罗皇后将投了药的茶向皇帝端去,置于案上,轻轻道:“不歇息便喝口茶提提神罢!”

皇帝顺手端起茶盏,饮了数口,仍伏案批阅奏折。WWw.QUAbEn-XIAoShUo.COm而罗皇后则神色紧张起来。不一时,只见皇帝放下奏折,用手托了头,言道:“热!”

罗皇后听得皇帝此言,一面摇了摇扇子,一面便伸手去解皇帝中衣。动作倒是自然无比,看得韩悠亦是脸上一燥。“皇上,歇息罢!”见皇帝没有闪避,罗皇后更进一步,将扇子放在桌上,却去环了皇帝腰身。却被罗皇后挡住了视线,看不清皇上如何表情。

眼前蓦然一闪,只见罗皇后身上的轻翼羽衣连同里面小衣悠然脱落,灯光下雪白玲珑的身体毕现无疑,皇帝亦被脱了上衣,露出身体来。

韩悠心中一阵乱跳,料定是那茶里有古怪,只是人家夫妻之事,自己如何管得。扭过头不欲再**下去,只是心中又好奇,不忍离开,倒在看看罗皇后毕竟能否得手。

寝宫里传来皇帝沉重的喘息和罗皇后浅浅的呻吟,鼓媚之声令韩悠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忍不住又瞧一眼,只见皇帝拥着罗皇后向榻上移去,情景不堪入目。

自己这作法可有点下作了,韩悠告诫道,又垂下头去。

正要蹑手蹑脚离开,忽听室内皇帝大叫一声:“庭玉!”

喘息和呻吟之声戛然而止,稍顿一下,听得罗皇后幽幽怨道:“皇上,艺妍竟是如此不堪么?”

“罗皇后,撒手!”皇帝声音却有些愠怒。

“不,皇上,你我夫妻,岂能只有名份而无夫妻之实!”

一阵奇怪的声音,韩悠再瞧时,见罗皇后蜘蛛一般缠在皇帝身上,皇帝却在努力扳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手脚。那情形半是怪异半是诡异。

皇帝倒是未料罗皇后身材虽娇小,力气却是甚大,扳开左手,右手缠着,扳开右手,左手又缠将上来,竟是闹得气喘吁吁亦未摆脱开。

“罗皇后再纠缠,休怪朕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却被罗皇后一翻身压在下面,不管不顾赤身贴了上去。倒教韩悠忘了羞臊,只目瞪口呆,未料罗皇后竟如此性烈大胆。忽脑中又跳出一个“猥琐”的念头:不知这一幕可否在益州上演过!

“嗳哟——”罗皇后忽一声痛呼,捂着肚子翻滚在榻上,一脸痛苦之状。皇帝已经离开龙榻,摸索着衣服穿了。

“皇、皇上,究竟为何这般待艺妍!”

“作好份内之事,莫生痴心妄想!”皇帝冷冷道。

“是艺妍痴心妄想,自取其辱。”罗皇后泪如泉涌,见皇帝穿戴好,便要出宫,又忙问道:“皇上要往哪里去?”

“随便逛逛!”不耐烦道。

“皇上是要去寻赵庭玉罢!”

听了这话,皇帝止住脚步,返过身来,瞪视道罗皇后,冷竣道:“你也知赵庭玉?”

“皇上要跟赵庭玉如何,艺妍不敢管顾,只是,皇上就不为社稷着想,要令汉室后继无人么?”

皇帝此时恐怕也感觉到了,这个罗皇后,恐怕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冷冷道:“汉室宗庙,这个还轮不着汝来操心,好生打理后宫,做好本职,朕必不亏待于汝!”言罢,竟是扬长而去。

寝宫里只剩下罗皇后一人,卧坐在榻上,也不着衣,嘤嘤低泣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眼光一变,高声传唤道:“传路总管来!”

外头侍夜宫女答应一声,不一时便听蹬蹬蹬跑步之声传来,路总管一头撞了进来,却不料罗皇后那般模样,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咀嚅道:“皇后,唤奴才来有甚吩咐?”

“汝过来!”

侥是路总管伶俐,见了这情景亦不免颤栗,垂眉顿着蹭到龙榻前,问道:“怎么,皇、皇上他……”

“路总管,本宫美不美?”

罗皇后想是有些疯癫了,推开盖在腿上的锦被,将身体完全呈现在路总管面前,双颊飞红,迷离着眼问道。

“皇上,那药竟没效用么?”路总管避而不答,试图转移话题。

“我太自负,只下了半药力,本以为凭我身体,用一半药也就足够了。路总管,汝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本宫究竟美不美,如果你不是个公公,见了本宫身体,还能自持么?”

路总管魂飞魄散,忙拉了锦被往罗皇后身上盖去,岂料却被罗皇后捉住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

“难道竟是艺妍当真不堪,连个公公也不爱看我!哈哈哈。”笑得却比哭还难听。

“非是如此,皇后国色天姿,天下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奴才算不得男人,算不得男人……”

罗皇后亦是有十分容姿,又值青春妙龄,路总管这话却也非是谄媚。普天下能如此抚摸罗皇后的,除了皇帝,路公公可是唯一之人了。可是很明显,这对路公公来说,可不是件幸福的事。

路总管已然面无人色,几乎瘫软在龙榻之上,手也不是自己身上长的了一般,任由罗皇后捉住在身体上抚摸着。

“皇后饶命!”

路总管蓦地抽出手,扑嗵一声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告饶。

罗皇后亦回过神来,走下龙榻,拣起衣服不慌不忙地穿了,将路总管视若无人一般。穿好,见路总管仍垂首跪在地上,不屑道:“路总管起来罢,没承想你也是个胆小的。”

“奴才在皇后面前,那是虫豸不如!”

“路总管,替本宫办一件事!”罗艺妍忽正色道。

“请皇后吩咐!”

罗皇后平静道:“为本宫找个男宠入宫,甚么样的人儿汝该当有数,扮作公公模样,来未央宫服侍本宫!”

“这……”路总管劝道:“皇后三思,莫意气用事,若是事发,恐怕……至于那个赵庭玉,迟早教他离开汉宫,皇后不必急于一时。”

“路总管还看不明白么?本宫要男宠非是本宫好**,亦非是与皇帝较劲儿。而是如若不作速怀下身孕,哼,恐怕咱们俩在汉宫里也待不长久了。”

路总管一愣,答道:“只是,即使有了身孕,瞒得过天下人,恐怕也瞒不过皇上啊!”

“这个本宫自有办法,你只管将人找来便是,越快越好!去罢。”

路总管如蒙大赦,答应一声,逃也似地出了寝宫。

韩悠不敢相信自己和耳朵,这个罗皇后,简直……简直是个妖怪,下药、主动向皇帝求欢倒也罢了,竟然还教一个公公抚摸自己的身体,且毫无羞耻之心。路总管毕竟是个公公,那也作罢,只是找男宠入宫,这就未免太过分了。身为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这事若传扬出去,汉室的颜面也算丢尽了。

不行,此事务必要阻止。

可是,怎么处置好呢,向皇帝直言吗?目前朝纲稍振,倘若废后,将罗氏一族得罪了,难免又生祸乱。韩悠又寻思,说到底,皇帝亦是有过错的,若非宠溺庭玉,何来罗皇后欲寻男宠入宫之说。

但要皇帝放弃庭玉,韩悠却也有些于心不忍,庭玉已然是皇帝的精神支柱,若是庭玉离宫,皇帝很可能连皇位也舍弃得。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先找罗皇后好好谈谈。

谈话是在第二日进行的,韩悠特意将罗皇后约到了自己浣溪殿里,并且牵出神雕,扶罗皇后上雕,腾空而起凌驾于汉宫之上。这至少有两点好处,一是教罗皇后心情畅快;二是亦可免教罗皇后担心隔墙有耳,得已放心直言。

“江湖传闻阿悠这雕是从风尘子那里驯服来的,风尘子那里可还有别个雕儿么,艺妍亦去驯服一只来。”罗皇后果然心情不错,与昨夜里所见判若两人。

韩悠笑答道:“大雕虽多,通人性的却稀罕。风尘子失了这雕,几乎气绝,哪里还有第二个可以给皇后去驯服!”

闲扯几句,韩悠话题一转,道:“皇后入宫可有月余了罢,阿悠在这里倒前后有八年了。刨去闯荡江湖的三年多,也有四五年了。”

罗皇后不解其意,问道:“公主何意?”

“没甚么,忽然有些感慨而已!”遂将当日如何入宫,如何见到太上皇飞砚打伤皇帝,皇帝为赵庭玉私出汉宫去捉灵狐等事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出来。

罗皇后何等机敏,见韩悠虽是一搭无一搭地乱扯,却总扯在皇帝和赵庭玉身上,狐疑问道:“阿悠,是皇帝让汝来与我说道的么?”

“皇后多疑了,是阿悠想和皇后谈谈的!”

“谈甚么?”

“皇上与庭玉之情不容于世,已经可悲可泣了,阿悠只是恳请皇后,善待他二人这份感情。日久见人心,皇帝与庭玉之心亦是肉长的,能得皇后宽容理解,必会将心比心予以报答。还望皇后三思后行,莫做出火上浇油,有辱皇家颜面之事来才好!”

罗皇后一听,勃然变色,道:“公主殿下此言是何意思,有辱皇家颜面的,难道是我罗艺妍。难道教我忍气吞声,眼看皇帝陷入迷途而不试图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