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再有大半时辰就到南阳地界。wwW。QuAnBen-XIaoShuo。cOm”帆船上,娄圭眺望着远方,回头对着曹操说道。

“哦?”曹操双手食指按着太阳穴,叹道:“总算是到了,一路水上颠簸,可比骑马还折腾人。”看来曹操真的是与水无缘,小小汝河支流,无风无浪,居然也会晕船。

“主公还请先回舱内歇息,”娄圭笑道:“到了地段,再出来不迟。”

曹操点头,抚着脑袋缓缓走入船舱。半个时辰之后,重新踏上陆地的曹操,狠狠的做了个深呼吸,对身旁娄圭问道:“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按主公的吩咐,船只并未开至汝河源头,而在此处靠岸。”娄圭说道:“前方不远就是大明山。”

“大明山?”曹操皱眉,山路多有埋伏且易藏军,这不是个好消息。看看身后浅浅的河水,开口吩咐道:“派出哨探往此山打探,今夜我等就在此岸边安营。”

“诺!”娄圭点头,转身指挥兵卒陆续下船。

夜晚冷风吹来,虽然还未入深秋,但曹傲已经能感觉到一股冷寒。呆在军帐之中,曹操没有像往常一般阅览兵书,而是仰着脑袋休养,看来走水路对他的影响还未消除。

“主公。”帐外响起了一阵脚步身,随后传来一声轻呼。

“某家还未歇息,进来吧。”曹操紧了紧肩上披风,坐起说道。

走进来的是娄圭与夏侯渊二将,看着起色不佳的曹操,娄圭拉住了想要说话的夏侯渊,低声说道:“主公,探哨消息传来,大明山有兵把守。”

“这么容易就探查出来了?”曹操诧异问道。

“并非探查,而是臧霸依靠着大明山,把营寨就立在我等前往宛城的路中央。”娄圭摇头说道:“臧霸并没有躲闪,设立的是明寨。”

曹操点头,臧霸出来了就好,虽然自己暂时处于被动,一切行动都被他臧霸看在眼底,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想到这,曹操开口说道:“今夜全军戒严,不可懈怠。”

“诺!”娄圭点头应是,夏侯渊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抱拳答应一声与娄圭一同出了曹操专属大帐。

“娄圭,你拉着某家作甚?”出了大帐,夏侯渊恨声问道:“若不是你拦着,某家此刻就能去端了臧霸的巢穴。”

“我就知道你要提出兵之事,所以才拉住你。”娄圭没好气说道:“主公身体欠恙,你在这时提及出兵多有不妥。”

夏侯渊也只是一时报仇心切,回首想想,点头表示理解娄圭的举动,没走一会再次开口问道:“既然臧霸不欲埋伏,为何主公今夜下令戒严?”戒严不同于一般的守夜,对于刚下战船的兵卒来说,体力消耗是巨大的,休眠时间极少。

“用兵之道,虚虚实实谁人可道清?”娄圭叹道:“臧霸此举也有迷惑主公与我等之意。”

“受教了。”夏侯渊点头,抱拳点头答谢。

“同属主公帐下,不必如此分生。”娄圭笑道:“你我就此分开,你去前营,某去后营,把主公吩咐的事安排下去。”

夏侯渊点头,拱手大步离开。

预想中的半夜袭扰并未发生,曹操与麾下将士虽然煎熬一夜,好在大部分兵卒多多少少恢复了点体力(开船来南阳,兵卒自然累的要命,虽然一夜没睡多久,但就是站着也比划桨舒服不是?)。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新兵蛋子,头疼已经退去的曹操笑着说道:“昨夜秒才似有话说,现在可以跟某家讲讲。”

“主公,某想请战。”夏侯渊踌躇片刻,高声说道。看着曹操气色已经恢复往常,夏侯渊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也好,探探臧霸虚实,不可深入,此次出兵意在练兵,切记。”曹操捋着胡须说道:“记住这些,某就与你五千兵卒,前往臧霸所立营寨叫阵。”

“诺!”夏侯渊闻言高兴点头。

而在大明山山脚的臧霸,此刻正在与昌豨过招。说是过招,还如说说是臧霸正在喂招给自家兄弟。数十回合相斗下来,昌豨翻身下马,喘气说道:“大哥本事高绝,小弟没力气了。”说罢便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依你这等摸样,再练百年也无法与厉害武将独斗。”臧霸摇头笑骂:“还不快起来,那么多兵卒看着呢。”

“大哥你武艺高强,何不去找曹操晦气?”昌豨拍拍手掌,缓缓爬起嬉笑道:“曹孟德如今已在数里外安营,大哥不去走上一遭?”

“不用我去,自会有人找来。”臧霸自信一笑,“走,点齐兵马,今日有一场大战。”

“知道。”昌豨虽然是山中恶匪,但在臧霸面前,可是一点脾气也不敢发,臧霸吩咐下来,他立马起身去办。

当昌豨在校场把山匪全数聚齐,夏侯渊也领着五千新兵来到臧霸寨前。“无耻匪贼臧霸,某家夏侯渊来了,还不快快开门投降?”刚来寨口,夏侯便是一阵高呼。

“我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前来。”臧霸骑着宝马领着数千山匪出了营寨,笑道:“败军之将,安敢在此饶舌?左右,随我拿下此獠!”

“杀!”多说不宜,刀剑上比真招,夏侯渊也是自信满满的领兵冲杀起来。虽然手下是些新兵,但在夏侯渊的认识当中,再差的兵也比山匪厉害。之前之所以会输,只不过是轻敌罢了。

与夏侯渊短兵相接,臧霸挥舞着手中长刀小心应付着夏侯渊的进攻,心中不得不承认,但论武艺马战,夏侯渊已经站在了汉末武将的高端,比起自己厉害些许。

十余回合之后,臧霸面色已有微喘,而夏侯渊才刚刚兴起。“哈哈!”看着双手微抖的臧霸,夏侯渊长声笑道:“再吃我一招!”

勉强与夏侯渊过招数十回合,臧霸全力逼退夏侯渊一步,高声喝道:“我们撤!”

老大都说撤了,这些山匪自然蜂拥跑回山寨,好在山寨口有弓弩手把持着不让夏侯渊靠近,加之曹操之前的吩咐。夏侯渊只得遗憾的看着臧霸逃回营寨,接着喝骂两声,悻悻而去。

“大哥,你说曹操会上当吗?”臧霸回营,昌豨连忙上前迎接,接过臧霸手中缰绳,笑着问道。

“曹操会不会上当我不知道,可夏侯渊肯定信以为真。”看着此时的臧霸,哪还有之前喘气的摸样?面色红润,说话有气,显然之前的比斗臧霸有作秀成分在内。“待我再败上几场,就引兵回上界山。”

“到时也该某家动动刀子了。”昌豨咧嘴说道:“这几日尽被大哥欺负,难受死了。”

不论如何,臧霸如此作秀一场,至少夏侯渊没有任何起疑,领着得胜之师回归本营,面见曹操高声报道:“主公,臧霸也不过尔尔,被某家一顿刀板就缩回了营寨。”

“兵卒损伤几何?”曹操点头,开口问道。

“四千余人尚在,”夏侯渊回答着:“若不是念及主公之命,某家就冲入他的破寨子,打杀一番。”

曹操摇头轻笑,对于族内子弟,曹阿瞒一向是大度包容的,夏侯渊发两句牢骚也就让他去了。打发了夏侯渊,曹操皱眉对着身边的娄圭说道:“你怎么看这一仗?”

“若论勇武,秒才将军能胜过臧霸不足为奇,可臧霸怎会以卵击石?”娄圭摇头叹道:“多半又是臧霸故意为之。”

“臧霸的心思逃不出你那双慧眼,哈哈。”曹操爽朗笑道:“区区示敌以弱,当某家不识兵书不成?”

“既然臧霸故意为之,主公何不将计就计?”娄圭建议道:“也好看清臧霸到底有何计策。只是秒才将军少不得吃番苦头。”

“也该让他多吃点亏了。”曹操无奈叹道,心中却在思虑:这些族中子弟的确是上将之才,奈何出山太晚,仅仅两三年根本无法成长到心中所期待的高度。想到这曹操咬牙说道:“我等只需在后方保住秒才性命,其余一概不管,勿论成败。”

“主公所思,圭佩服。”娄圭顿时拱手拜道。能如此为麾下将领着想的主公,娄圭以前从未遇见过,曾经听说长安王由此魄力,但那也只是听说。

能拿出一场大战来历练手下将士,也就曹操有这个胆气(当然,还有刘氓这个非汉末土著)。虽然此战与他曹某人关系不是太紧密:赢了没什么实质奖励,输了也只不过赔了些许还未成熟的新兵。

曹操顾虑是应该的,营寨立下仅仅五日,夏侯渊每日请战,誓要荡除臧霸营寨,可每日都只能不痛不痒的杀敌数百人,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他与臧霸的武将PK中获得全胜。

第六日天一亮,夏侯渊照例来曹操大帐外报道:“主公。”

“今日还想去练兵?”经过几日的对战,曹操与娄圭对夏侯渊这样不痛不痒的阵战戏称练兵,不过这也正是曹操想看到的。

“不是,昨夜某家寻思良久,今日不再白天出战,某家想要夜晚去袭营,还望主公恩准!”夏侯渊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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