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氓原本可以第二日就出征着手对付公孙瓒,可为了一个人,他愿意推迟些时日。wWW,QuanBeN-XiaoShuo,cOM来到蓟县的第二日,刘氓就叫上张绣、张任,来到军营附近的一处独院。

“主公。”在此守门的兵卒看见三人,赶忙行礼拜道。

“里面那人这几日怎么样?”刘氓点头问道。

“回禀主公,赵云除却每日在院内舞枪就是闷头大睡,并无异常。”小兵点头说道。不错,院内关押的就是常山赵子龙,也只有把他安置在兵营周边,才能让人放心。

“开门吧,孤进去看看。”刘氓敲了敲门板,轻笑道。

小兵这才拿出腰间的钥匙,打开门躬身说道:“主公,请。”

一进大门,刘氓就听见一阵破空声,笑道:“难怪你们两人被自己师弟比下去,他可比你俩勤奋多了。”

“主公说的是,我等一定多加努力,不会丢了主公脸面。”张绣作为大师兄,说话的自然是他。

“何人?”突然屋后传来一声疑问,随着声音,刘氓能感觉到有脚步从屋内向他靠近。

“赵云,可识得某?”双方走近在屋中碰面,刘氓轻声问道。

“大师兄,”赵云随意一瞥就看见张绣,开口叫了声,随后眼睛一凝,不可置信的问道:“师兄?”

“子龙,别来无恙?”张任笑道:“还能认出某家?”

“二师兄,”赵云除去童渊可能就只有张任一个亲密之人,在这种尴尬场景看见对方,不由得惭愧说道:“云无能,丢了童师脸面。”

刘氓不为自己被对方忽略而动怒,站立一旁看着三位师兄弟洽谈。好在张绣注意到二位师弟的失态,插话道:“子龙,此乃我与师弟之主,长安王殿下。”

赵云闻言一滞,抬头仔细盯了会刘氓,缓缓说道:“赵云,见过王爷。”

“子龙既然是童渊弟子,就不必如此多礼。”刘氓说道,眼睛却看向赵云那抓着木枪的手腕,“还提着这东西做什么。”

“多谢王爷多日款待,”赵云闻言将手中木枪随意弃之于地,开口说道:“如何处置在下,还请王爷给个痛快。”

“不急。”刘氓说道:“你与两位师兄多年都不曾深谈,之间肯定有不少话要说。孤今日来此没有其他目的,只是来看看最得童渊大师真传的少年是何模样。”刘氓称赵云为少年一点也不为过,刘氓可是三十多岁了,而赵云才二十出头。

“多谢主公成全。”张任感激拜道。

“孤去兵营走走,你们慢慢谈吧。”刘氓轻笑,摇头走向屋外。

刘氓走后,师兄弟三人才攀谈起来,张绣问道:“师弟这几年有何阅历?”

“说来惭愧,云自拜别童师之后就下山寻求明主,那时正逢袁绍在渤海招兵买马,就前去投军。”赵云摇头说道:“可一直不得见待,两个月过去还是小兵一个。一时气愤就离了军营,投往幽州。”

“这么说你在公孙瓒手下已经数年之久?”张任开口问道。

“算算时日,已经五年了。”赵云感慨说道。

“某听主公与师兄说起,你五年才位列校尉?”张任皱眉道:“公孙瓒待你如何?”

“主公待我甚厚,只是无军功不可升云军职。”对于这个问题,赵云眼神坚定一字一顿说道。

“公孙伯圭如此洗刷你,你还以为他好?”张任沉声说道:“以你的本事,就算做他的位置也是够了,居然让你当了五年小校。欺人太甚!”

“师兄言过了,能得主公看重云已是万幸,不会也不敢图谋再多。”赵云皱眉说道,随后摇头叹道:“不说云了,二师兄比云离山还早,为何听不到一点师兄名头?”这个问题赵云可是思索很久的,张绣枪王称号他有耳闻,可张任他却不曾听说。

“某家?”张任笑道:“某还是初次掌兵,还未经历过战事,如何会有名头?”

“师兄好耐性,居然谨守童师之命。”赵云先是不解,随后想到张任离山时童渊的吩咐不由得称赞说道。

“并非全因老师。”张任说道:“数年前初见主公时,主公也这么说,让某多走走多看看,不急着入伍。”

“长安王吗?”赵云开口说道:“居然和老师见地一样。”

“是啊,也在那时某心中才有定计,只要三年一过,就去长安寻找心中明主。”张任说道:“这几年某虽未掌兵,但对大汉各地却有不少了解。”

“云,不明白。”赵云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根本不懂童渊与刘氓的用意。

“出师时某也不懂,”张任爽朗一笑:“可等某家阅览整个大汉山河之后,才领会师傅与主公心意。某家不比师兄、师弟,论勇武某根本无法在你两面前撑过半百回合,做不得先锋大将。师傅与主公之意便是要某家学徐荣,全心思投入当一员统帅。而当统帅不但要会排兵布阵,还需知天时、晓地理。”

“原来如此,云受教了。”赵云点头称道,“那大师兄?”

“某相较你们可就单调不少。”张绣失笑道:“十八岁那年被师傅告知可以下山,某便兴冲冲的跑回凉州投奔自家叔叔,然后在董卓帐下效力。与羌族之前大小战不下百场,更有金城血战。”

“之后被迫与主公交战,俘虏后与叔叔一起归降。又开始新的杀戮,匈奴人也被某家折腾一番。”张绣话语沉重,但其中更有着武将的骄傲,这一场场厮杀就是他给历史留下的印记。

“师弟,我与大师兄说这么多只为一事。”沉默一会,张任首先开口:“我主乃当世良主,何不归降?我等师兄弟还能一起战场杀敌。”

“云就知二位师兄为此而来。”张云苦涩叹道:“可云始终记得童师的一句话:即为将,不可负。”

“子龙,童师的确是如此说。”张绣说道:“可那要看情况而定,公孙瓒并非明主,毫无容人雅量,看你年少有为,言语拉拢却不给一点实权。这样的人你何必为他效死力?”

“师兄不必多言,”赵云决断说道:“云既已投靠主公,就不会半途弃之他投。至于公孙伯圭是否是明主,云早已不在乎。”

“子龙,我们师兄弟一同杀敌岂不快哉?”张任苦劝:“难道你要童师老迈白头之龄,听到自家弟子自相残杀而死吗?”

赵云听了此话哑口无言,不投降长安王肯定不会放自己的,到时候只有一死。死自己并不怕,可要是老师知道,自己与师兄战场相逢,却在战后身死。他老人家能挺得住吗?

“子龙,考虑的如何?”张绣说道:“与我去见主公吧,只要你愿降,主公定会善待于你。”

“二位师兄,请恕师弟不能投降,云只求你们一件事,”赵云低声说道:“前往不要让我等自相残杀之事传入师傅耳内,云担心他”

“既然担心童师,为何不投降主公?”张任此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相信方圆半里,只要不耳背都能听见。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师兄,云累了。”赵云低头叹气:“你们回去吧,不用来看我了。”

“子龙,”张任还想再说什么,可被张绣一把抓住,摇头说道:“既然师弟要休息,我们师兄俩就不在此打搅了,你好好想想,告辞。”说完,拉着张任走出囚禁赵云的小院。

“怎么样?”看着从里垂着脑袋走出的两人,刘氓笑道:“没说动吗?”

“主公,我等无能。”张绣摇头叹道。

“无妨,子龙忠义无双,孤甚是欣赏。”刘氓说道:“你们两情绪低落,也回去休息吧,离出征没几日。”

“诺。”二人点头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赵子龙啊赵子龙,连续四次说降技能(三国志系统哦,大家没忘吧)都没能让你投降,真够硬的。”刘氓叹气:“孤就和你耗下去,看谁先放弃自己的坚持。”

“主公,可是因为赵云而苦恼?”郭嘉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来,开口问道。

“是又如何?”刘氓问道。

“某有一法,或可收降赵云。”郭嘉突然神秘一笑,咧嘴说道。

“你有什么馊主意?说来听听。”刘氓打趣问道。

“这可是嘉寻思数日才想出来的,”郭嘉皱眉说道:“其一,主公可去赵云故乡查探,看有无亲近之人,或骗、或抓,缚来即可;其二,主公可将童渊请至长安,美其名曰三位徒弟欲请他来此养老;其三,主公必须除去公孙瓒,而且要用借刀杀人。”

从起初的皱眉到说完后的欣喜,刘氓点头笑道:“既然此法由奉孝想出,就全权交由你来办,记住,不可出现一丝差池。”

“那事成了有何奖赏?”郭嘉打蛇上棍,即刻问道。这点小事郭奉孝还从没想过会失败。

“你自己说。”刘氓失笑,不过收降赵云有望,就不计较这些。

“嘿嘿,嘉很久没去那啥地方了,”郭嘉挠头说道:“主公是不是放宽点?”

刘氓眼前一黑,这个郭嘉,不愧风流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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