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者,下午休息可好?”辽东太守府摆开晚宴,公孙度坐上首座,笑问道。wwW,QuANbEn-XiAoShUo,cOm

被特意安排在右手首座的左大咧嘴笑道:“多谢大人关照,赶了近十天的路,这一觉睡的确实踏实。”

“如此就好。”公孙度笑着举杯:“请。”

左大也不含糊,抓起已经斟满的酒杯,笑道:“大人,各位,请!”

“左使臣,不知长安王此次与某往来,所为何事?”酒过半巡,公孙度开始发问。

左大看似不经意的伸手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一份书信,笑道:“幸好没掉,这就是主公要告诉大人的,主公可都写在里面了。拿去吧。”(信虽然是徐荣写的,但也是以刘氓的身份写出的,毕竟要涉及到各种条件,这不是徐荣能担待的)

公孙度对着身旁侍女使个眼色,后者会意乖巧的起身走下台阶将左大手中信件接过,徐徐走回交与公孙度。

“何事如此神秘?”公孙度嘀咕一句,将封口撕开,抽出一张写满黑字的纸张。公孙度也不避讳,直接坐在酒桌上翻看此等机密要务,可是馋坏了下面的几位辽东属臣,他们可都想看看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信中也只有百字,公孙度阅览一遍不过是一杯酒的时间,看到最后,公孙度舒了口大气,信中刘氓并没提出什么苛刻要求。否则公孙度还真不知如何处理,他可不想与坐拥三分大汉江山的王爷作对,但也不会任人宰割。

这封信中的内容却是对他诱惑极大,刘氓开出了非常诱人的条件,而自己只不过是调动下布防,这根本不成问题,辽东本来就有不少兵卒被他安排在辽东、昌黎、玄莬三郡的交界。

知道了刘氓的要求,公孙度也放心不少,面对左大时笑容更加灿烂。再次举杯,对着下首吃得正欢的左大说道:“左使臣,如此小事长安王却以大礼相赠,某家受之有愧啊。”这句话是一个试探,看看刘氓是真有心意还是随口敷衍。

“这个嘛,某家虽然没看过大人手中信件,却也从主公耳中听得一些消息。”左大一口包着牛肉,含糊不清的说道:“主公说你在辽东多年,政绩、兵效具是上上之选,征鲜卑,攻高丽,劳苦功高。这点东西不过是借花献佛,就算主公不提,洛阳的天子也不会忘记。当然,不止这个,还有嘛”

“长安王真如此说?”公孙度有点小兴奋,高兴问道:“还有何事值得王爷挂怀?”

“嘿嘿,你莫不是忘了自己这辽东太守的位置怎么来的?”左大咧嘴笑道:“主公帐下有人为你说好话呢。”

“徐荣?”公孙度立刻反应过来,惊呼道:“难怪长安王开出条件如此诱人,原来有故友在旁照拂。如此我欠徐荣的情怕是一世都还不上了。”

“你那同乡可是力保你继续呆在这辽东呢,”左大故作羡慕说道:“咂、咂,有个好同乡可就是不一样,哪像我,到现在也才是个跑腿的。”

“呵呵,左大人玩笑了,”柳远开口道:“不知大人在长安任何职?”底下一片人听他二人对话完全云里雾里,好不容于找着插话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某家?”左大用右手拇指点了点自己,挑眉说道:“某家官职太小,恐怕入不得诸位大人法眼。”

“唉,左大人,英雄不说假话,莫非看不起我等,不屑告之?”公孙康笑着插上一句,这完全是兴趣使然,他很好奇这位不修边幅、毫无礼数的家伙在长安任何职。

“某不过是主公帐下亲兵卫副都尉而已。”左大故作失落说道:“主公帐下比某官职、俸禄高的恐怕不下千人。”

长安王亲兵卫,这是恐怖兵团的代名词,经历了十数年的战事,诸侯基本上都知道刘氓麾下亲兵卫是其余主公难以望其项背的,虽然这只队伍人数不多,仅仅数千人,单是战力冠绝整个大汉。攻城拔寨、乱军刃战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听到左大自报跟脚,就算是公孙度也不禁一呆。长安王亲兵卫因为人数问题最高统帅也不过是都尉一职,而眼前的男子却是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的副都尉,长安王居然让他为使来访辽东,看来对自己也十分重视的。

“左使臣,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不,立刻就有人不信了,韩起看着眼前这吃饭和猪头似地男子,就有一点轻视,听完之后不假思索的说道:“你是长安王麾下亲卫倒是可能,可这副都尉之职?”

这话一说,屋内数人皱眉。公孙度立马变色,斥责道:“韩起,谁让你开口的?左大人如此坦率,所言岂会有假?还不向左大人道歉。”

“这,”韩起没料到自家主公居然如此帮着外人,想要反驳却看到周边同僚隐晦的用眼神示意他先低头认错,只好闷声对着左大说道:“某家酒后失言,请左大人勿怪。”

“呵呵,”左大并不接话,随意笑了笑,擦了擦嘴角油腻,放下手中酒杯竹筷,眼神直射韩起,轻声问道:“这位大人是怀疑某家自抬身段?”

“没有、没有,绝无此事。”已经道歉了,韩起只能顺着之前的意思说下去,连忙摇头答道。

“这么紧张,岂不是心口不一?”左大皱眉说道:“某家是否是主公亲兵卫副都尉,你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刘氓在临行前就有过吩咐,表现的更傲慢一点,再给公孙度一个教训,这样能提高他自己的身段,也让公孙度更相信他的话。

面对左大嘟嘟逼人之势,韩起也不由得恼怒,皱眉顶嘴:“试试又能如何?某家辽东大将,岂是你能比的?”

失态发展到这地步,公孙度也不好阻止,正好他也有心试试刘氓麾下大将的实力,立刻顺着这话说道:“左大人勿怪,某家麾下将领从未出过北方,世面见得不多。左大人若是乐意,明日可否指教一下这些不成器的家伙?”

“指教不敢当,”似乎是筋肉陷了牙齿,左大费劲的用竹筷剔牙,口齿不清的说道:“明日就由我来会会辽东大将好了。”

公孙度点头,与麾下众人相视一眼,都开始期待明日的较量。但在这之前,公孙度还需要把刘氓所说之事告知属下亲信,让他们为自己斟酌斟酌。

宴席结束,公孙度从后门离开,向自己的内屋走去,左大看了看四周,也没有闲逛的兴致,转身向自己暂居的偏方走去。而其余陪客,则在数分钟之后一同走向公孙度内屋,他们知道,主公正等着他们商量那封信件。

“这封信你们也看了。”此时离晚宴结束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公孙度开口说道:“左大所说你们也听到了,有何要说的?”

“主公,刘氓为何给出如此条件?”相比其他人笑容满面的样子,柳远可就思考的可就多了,事出反常即为妖,刘氓要玩什么把戏?“按理说,他能在攻下右北平后停兵不与辽东交兵就已经”后面的话没说,但谁都知道柳远的意思。

“这说明长安也怕我们,”公孙康开口说道:“刘氓领兵远征,能击败公孙瓒已是不易,他一定是怕此时我等出兵抢夺幽州,所以才示好我们,给我们这些也是我们应得的。”

若对于一般时候一般人,可能这样也说的过去,可长安王会这么容易示弱?那他也打不下如此家业了。公孙度虽然也猜不透刘氓的用意,但也不会向自己儿子那么天真,皱眉说道:“捉摸不透吗?”

“恕在下愚钝,不明白刘氓此举何意。”柳远摇头答道。

“主公,我们又何必清楚刘氓所思?”另一为文臣郭昕开口道:“刘氓信中所说皆是对主公有利的言谈,而且收下这份大礼并不会被刘氓利用,何不爽快答应。”

“是吗?”公孙度沉吟半响,开口说道:“明日看看左大有何手段吧,若是他真有本事,当真是刘氓亲兵卫副都尉,那他所言也不一定是假的,待我书信一封与徐荣,道谢一番。”

“主公所言极是。”数位臣子心腹立刻公瑾回道。

第二日,吃过早饭(知道汉末的人每日吃两餐,但为了写的方便,改三餐咯)的公孙度带着属下文士、武将与左大一同奔赴校场,在那他们可以放手相斗。

“怎么样?”左大随意挑了一匹战马往上一跨,开口问道:“是群殴还是单挑?”

此话一出,得到的响应却是愣神的数人,好在有人语言能力不错,听完之后分析一下就能知道左大的意思。柳园立刻将左大之意告之公孙度。

“既然今日是左都尉指教我麾下将士,”公孙度笑道:“自然不好意思群战,一对一就好。”

“那就开始吧。”掂了掂配身宝刀,左大说道:“你们谁先来?”

“做都尉不需要换把武器?”公孙康善意问道,毕竟左大的刀也太短了点。

“对付你们?”左大露出一丝不屑:“不用那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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