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隐忍了下来,尽管那满腔的怒意喧嚣吵嚷着欲要破膛而出。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慕少臣,你那是敷衍。”

“绮罗,你到底想我怎样?”

“你根本就不知道悔改。”

“我认错难道还不知道悔改吗?你想要我如何赔罪?”

慕少臣木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道。

绮罗失笑,在慕少臣看来,让他说这样的一句话就是奇耻大辱了。

“写检讨书。”

今天看他的样子,确实是来赔罪的,只不过自己还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

她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为这份罪赔到怎样的程度,反正她没有什么损失。

慕少臣闻言,不敢置信,惊呼出声,“什么?”

“你没听错。”

绮罗稍微玩起了嘴角,肯定道。

“我没写过。”

他更不知道从何写起。

小学的时候,他经常聚众闹事,学校里的师长是敢怒不敢言,知道他身家背景的,得罪不起。

而在家里的时候,他也常常惹父亲生气,老头子也不讲情面,直接棍棒上身。

打过一回,他痛过,伤疤好了后,又给抛诸脑后了。

屡教不改,气得老头子每回是看到他就想胖揍一番,好让他长长记性。

“你好好想想,我不局限格式。”

绮罗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坚持自己的立场。

然后,她走开了,徒留慕少臣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慕少臣拳头握起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起,来回反复了数十次,得出一个结论:好男不跟女斗,写就写。

他插上刚才拔掉的笔记本电源,重新开了机,求助于万能的百度。

不肖十分钟,凭他的天资聪颖,很快就洋洋洒洒挥笔而成。

当晚,慕少臣在临睡前扭捏了再三,将一个纸团丢给绮罗,正好砸中目标。

绮罗没有理会,以为他这人无聊到想要引起自己的注意。

检讨书的时候,她此时也没记得了,毕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以慕少臣强势又要面子的个性,是断然不会去写的,顶多嘴上说说而已。

“检讨书。”

慕少臣低声嘀咕了下,算是善意的提醒。

绮罗伸手捡了起来,一字一字地看了下去,慕少臣的这份检讨书不长,就寥寥数语。

“鉴于本人的擅闯造成严重后果,本人谨此向绮罗道歉,后果已经自负了,下次必定不会重蹈覆辙。”

绮罗看得哭笑不得,偏偏某人还巴巴地问道,“不用重写了吧?”

绮罗随口提及检讨书不过是个由头,她并没有指望慕少臣真的去写,他如今写了,自己也得给他个台阶下。

让他重写,八成也写不出什么好货来。

反正事已至此,他都做了,原白那边,自己也没想再去了,再去必定会刺激到他。

原本若非是原母找上门来,她是断然不会主动前去找他的。

此时,她甚至宁愿自己被埋在鼓里,或许原白还好受些,慕少臣也不会前去大闹一场。

谁对谁错,都分不清了。

既然没有可能,就没必要再纠缠,她的同情,也解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