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臣发现绮罗这回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无论他如何软言相劝,她还是不肯退步半分。

他真的是没辙了,心也一寸寸往下沉。

他是多么想不顾一切答应下来,可是目前他的羽翼未丰,还没有那么强大到能够护她周全。

如果此时他抛开一切跟她在一起,他们都将沦落到万劫不复之地,父亲跟爷爷若是联手厮杀,他毫无后路可退。

他一个人可以忍受,他不想连她也拖下水,父亲跟爷爷的凌厉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跟陆禤禤的协议破了,他倒是并不怎么在乎。

母亲的临终遗言,他至少也完成了一半,跟陆禤禤结过婚了,母亲可没有说过自己不可以离婚。

当然,这是自己钻了漏子,母亲如若在世,是断然不会鼓励自己离婚的,他只能愧对母亲了。

见她转身即走,一丝余情都断得干净,他胆怯了,忍不住吼了出来,“我跟陆禤禤离婚,我立刻跟陆禤禤离婚。”

脱口而出吼出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后悔。

他受够了,每次瞻前顾后,这真不像自己。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跟自己并肩而立,不畏任何的风险呢?

有关这一点,他真的没把握。

绮罗没想到他当真这么说,以为他是一时情急,是缓兵之计。

她侧过身来,定定地望着他,他那眸中分明盛满了认真,他不是在撒谎。

“太迟了。”

尽管内心心潮澎湃,她还是不想他这般的好过,这么便宜地原谅他。

他伤害她那么深,哪怕她真的原谅他,也不是凭只言片语,而是拿真心实意的行动来打动她才是。

她又重新转过了身,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回头,而慕少臣,却在这个当头,该死的发现自己词穷了。

他发现他的言语单薄的很,说服自己都牵强,更别提出口说服绮罗了。

慕少臣也在这家酒店住了下来,他打电话给陆禤禤的时候,陆禤禤正在做美容,听到他说要离婚,不敢置信,喊了出来,“慕少臣,你脑子进水了?”

慕少臣镇定自若地回答,“是的。”

他就是脑子进水了,但绝对不是一时发昏。

他发现他做不到对绮罗的离开无动于衷,对这辈子见不到绮罗更是疼得心肝都快出来了。

“你说说原因,怎么去一下脑子就不清楚了呢?一年期限还没到,你现在离了可是什么也得不到,陆家的帮忙你可指望不上了,我可不觉得你离开陆家,能独当一面击败你那老奸巨猾的爷爷跟父亲。”

陆禤禤凉凉地开口,吃惊过后,她是不忘冷静下来帮他分析利弊起来。

“我知道。”

但是他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了,为了一个女人,之前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这般的冲动,见到她后,他觉得这个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你知道还跟我谈离婚?”

陆禤禤忍不住叹息起来,没想到慕少臣还真是个痴情种呢,她都有些佩服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