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下午三点才到，司机已经去机场接他了，你爷爷也来了，在楼上书房待着，你去陪陪他。分享快乐生活。”
慕母白了他一眼，催他上楼。
“爷爷来了啊。”
慕少臣咕哝道，然后有些不情愿地上楼。
老爷子比父亲还要来的严肃，自己向来不喜欢跟他一块儿，每次都是被逼。
老爷子喜欢的是自家大哥，幸好大哥在自己头上顶着，不然的话，自己肯定也要被逼着做这个做那个，生活毫无激情，无聊透顶。
想想大哥也可怜的，肩膀上扛着是父亲跟爷爷的期盼，从小就在压迫中长大，被迫放弃了不少他所喜欢的。
还有，今天家里来了不少女客，年纪跟大哥相仿的或者比大哥小的，父母的意愿看来很明显了，想大哥从这些女人中找个未来的伴侣。
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大哥，他活得累不累？
大哥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大哥不说自己也知道的，大哥活得岂会不累？
他这次回来，对他而言，并不是幸事，而是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而已。
慕少臣上了二楼书房，在门外踌躇了几分钟，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硬着头皮伸手敲门。
家里头，母亲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父亲跟爷爷**到了极点，真的是很不容易讨好。
尤其是爷爷，脾气比父亲还要来的犟，自己跟大哥，倒是秉承了母亲些，没那般的冥顽不化。
“进来。”
洪亮豪迈的声音，却出自于一个半边头发花白的老人口中，老人穿着部队的军装，明明老了，却依旧身姿笔挺，看得出来他一直都很注重锻炼。
眉目之间，依稀找出祖孙俩相似的地方。
“爷爷。”
面对不怒而威的那张面孔，慕少臣明显警觉了几分，不敢疏忽，怕被老人刁难。
他的爷爷慕刈向来严于律己，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一向对别人要求也严格，对自家的人，更别论了。
奶奶死的很早，在慕少臣父亲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
对奶奶的印象，慕少臣凭着爷爷房间挂着的一幅遗像才有所了解，但也仅止于此。
遗像里的奶奶，柔弱秀美，跟阳刚味极浓的爷爷还真的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真不知道爷爷当初是怎么将奶奶泡到手的。
爷爷从来没在自己跟家人面前提过奶奶，父亲也没提过，母亲更不会提了，不过慕少臣也没兴趣。
“小臣回来了。”
爷爷的声音低沉有力。
慕少臣却头皮一阵发麻，爷爷叫着亲热的昵称，可是那张老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软化半分，真怀疑自己跟他是毫无血缘关系的。
不过思及他对父亲也是这样，父亲在他的压迫性下长大的，也觉得父亲这样的秉性似乎能够理解了，真亏母亲能够容他这么多年。
“爷爷，你在找什么书？”
慕少臣还是上前，帮忙，爷爷站在书架前，那样式，就是找书来着。
“不看了，人老了，眼睛不中用了，你过来陪我下盘棋吧。”
好不容易有人主动送上门，慕刈自然是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