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荣艺笑了一下,替黎小姐打开门,“黎小姐,里边请……”一打开门,她一溜烟的就逃走,她知道继续的留在这里的话,下场一定很很惨的。

从公司出来,福荣艺就带着了岳子思最爱吃的水果去,还没有进门,就听着的里边的医生正在给岳子思说话讲道理!

“福小姐!”佣人过来,“您来了,太太正有客人,你去后边等一等吧……”

福荣艺迟疑一下,看着岳子思,她只是耷拉着脑袋,目光慌神,坐在窗户边,什么都没有瞧,医生讲的什么,她只怕是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太太,你要调整自己的心情,你今天有没有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岳子思回神,看了他一眼,顿时又耷拉下了身子。

“太太,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

岳子思见此,眯起眼睛看着他,眼中竟是的危险的光芒,她怀疑的看着这个医生来,起身就要离开!

“太太……”

福荣艺赶紧的上去,拉着了岳子思,她看着岳子思的样子,越发的消瘦,心里忍不住心疼,“子思,医生在跟你说话呢?你要去哪儿……”

岳子思的眼中竟是无聊的表情。

福荣艺拉着她坐下来,“你不接受治疗,你怎么能好呢?子思,你难道不想变回原来的自己!”

原来的自己!岳子思一惊,陡然觉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这些日子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自己希望做的,哪一件是自己的不想做的……

她的脑海中突然乱了起来,感觉就是十万个人在里边说话,她的头疼得就要炸裂而开,她什么都分不清,岳子思抱着头,感觉自己的头在急剧的膨胀,那些东西要挣破她的束缚,从她的脑海中蹿出来!

岳子思的眼睛突然变得通红,她一把推开福荣艺就要逃走,可是刚逃了一步,自己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瘫软下来,她整个人往地上摔下去。

“子思……”

岳子思跪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毫无意识,脑海中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她听着的福荣艺的叫喊,回头过去,一下子就瘫软的坐在地上,刚才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这样身不由己,为什么!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头会这么疼……”岳子思抬起手,使劲的敲击自己的头。“到底是怎么了?”

“子思,子思你怎么了……”福荣艺一把抓着岳子思,“你不要吓我……子思,你不要打了,你不要打了,你到底是怎么了?”福荣艺一见大惊起来,搂着岳子思,“你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子思!”

岳子思一听,也觉得酸楚起来,回头看着福荣艺,抓着她安慰。想要说什么话,可是却一句都说不出来,她好恨自己。

“子思,你到底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告诉我!”福荣艺抓着她,“你不要憋在心里,憋久了会憋出病来的……”

“太太,太太,你怎么样?”医生佣人一见也是的惊呆了,感激的扶岳子思。

岳子思被人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心剧烈的跳动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子思,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你写给我……”

岳子思抓过纸笔来,在纸上写道,“我想去看妈咪……”

“好,我陪你去……”

郊外的空气清新的很,岳子思抱着了百合花走了过来,一排排的坟墓,埋葬这一个一个的灵魂,这些人曾经活跃在这片土地上,可是如今只能静静的躺在这里。

岳子思往前走,走到了大理石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花白,看不清楚上边的人影,只是还残留着她熟悉的印记,岳子思蹲下来,天有些黑,空气中飘过来厚厚的乌云,就跟岳子思的心情一样。

她将百合小心翼翼的放在墓碑前,伸手抚摸那个照片,眼睛一下子就花了,她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就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

岳子思看着墓碑,突然就出现幻影,这墓碑变成母亲的影子了,她伸手一触摸,可是一下子又散开了……她心扯疼起来,伸手抚摸她的心口,心里默默的跟她告别,妈咪,我刚梦到你了,我梦到你,可是跟我说再见……

妈咪,不要走,子思好害怕,害怕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她鼻翼酸涩,眼泪滚下来,落在了土地,看不见。

她的手指划过照片熟悉的地方,看着泛白几乎不见人影,心里就酸涩难受,她都快记不妈咪的样子了,为什么她要跟她说再见?…她真的也要离开她了吗,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只留下她一个人……

岳子思的心泛起阵阵涟漪,这么多年来,她感觉妈咪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影,她的慈爱的笑容,她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保护她,让她快快乐乐的度过了这么多年,她有时候甚至感觉到她就在她的身边,伸手可以摸到的距离,她走过去一步,就会碰触她温暖的身体。

可是,那一天,她跟她说再见,再见了,她也要离开了,那她该怎么办?

曾经她是那么幸福,可是如今的她却生活在地狱,对幸福的憧憬,对爱情的向往,终究被一片一片的剥离,岳子思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抚摸头,靠在墓碑上,任由泪水倾泻而下。

天突然就下雨了,天上的乌云翻腾而过,雨如同断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就落下来,砸在她的身上,她无力的闭上眼睛。

“子思……子思……”福荣艺伸手拉住她,可是岳子思却看着墓碑。她伸手过去,一把抱住了墓碑,想为她的妈咪的墓碑挡住雨水的冲刷。

一会儿岳子思就浑身湿透,雨一直的往下,她的泪水跟雨水混在一起,她紧紧的抱住那块石碑,可是自己却那么渺小而无力。雨水还是无情的冲刷这块石头。

“子思,我们走吧,你听话……”福荣艺有些着急了,“你快些起来……”

岳子思使劲的抱着墓碑,怎么都放手。她死死的将冰冷的墓碑抱在怀里,怎么都不松手。

“子思?”

王梓斐从过道过来,将伞递给福荣艺,一把抱着岳子思来,岳子思突然挣扎起来。

“子思!”

王梓斐叫了一声,“你到底还要怎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