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桂枝在女儿家住的一点也不本分,什么事都指手画脚,连客厅沙发的摆放都很考究,折腾的家境和世昌忙叨了一个上午,气喘吁吁。

习家从里到外的壁纸、窗花、橱柜的摆放全都换了模样!

世昌的妈妈平时清心寡欲,没有什么讲究,对人也很和善,一副菩萨心肠,别说惹的习天成不高兴,就连她也耷拉个脸,付桂枝的做法根本没有把世昌妈妈放在眼里,毕竟家里还有个女主人。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付桂枝这样的骄横,说不定一个就顶三个了,习家被他搞得乌烟瘴气,看来也呆不下去了。

惠芳带欧阳文卓到医院包扎了脚上,扶他一瘸一拐的走回来,一个脚步没站稳,两个人脚下一滑竟滑稽地抱在一起,更糟糕的是被受了气回家的付桂枝碰个正着。

“你是什么意思?还真是瞧不起我耶,我前脚刚离开家,你又在这里献殷勤,你可别忘了你已经被休了,我跟文卓可是在法院公证过的。”

家里落魄成这样,付桂枝的嚣张气焰丝毫没有减退,惠芳向来是个不争口舌的人,被她挖苦了一辈子,还敢说什么呢?

楚才破产、老太太死了,文卓最近也见老了许多,欧阳家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惠芳不知道自己当初离开是不是正确的,就像阿震和若霜的事,她拼了命的护着若霜,结果还是害若霜受了这么大的伤害。

沈惠芳一个老朋友要全家移民加拿大,但是北京还有一个一百平米的商服需要脱手,她无偿送给了沈惠芳。

“这样啊,但是我还是多少要给你钱的,你让我考虑一下,一会回复你好吧?”

看看空空的房子,这个地方真的没什么好留恋了,文国志和若霜走了,儿子也走了,现在工作也没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呢?如果现在去北京,国志和若霜都在那里,说不定有机会见到他们。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虽然楚才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习世昌把他当做替死鬼,但是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从今以后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要收购那家电子公司还整整差三千万,楚才无计可施,只有回去求父亲,虽然穷困如山倒,但是瘦死的骆驼还是比马大,欧阳文卓做了一辈子的生意,积蓄还是应该有一点的,他答应帮儿子想办法筹钱,让他重新站起来。

宏邦地产集团的大手正式伸向国际药品集团甚至是生化科技,生化医疗部正式成立,并任命原始提案人欧阳震担任部门经理,文若霜的部门从旁监督及辅助。

生化部门正式成立,阿震和若霜被牢牢地绑在一起,想要交给公司一张好的成绩单,就要靠他们两个的共同努力。

在众人的掌声下,欧阳震和若霜握手良久未分。

回到办公室,若霜从纸抽里拽出一整包纸,用力擦干净刚才跟阿震接触的手,直到通红,到现在为止,若霜还是忘不了过去对阿震的感觉,心里还仅存着一丝丝的感情,她下不去手。

她抓狂似的在办公室,忘记、忘记、我要忘记他是我最爱的男人。

终于可以转行做生意,欧阳震不知是喜是悲,在他的事情上若霜不但没有托他的后腿,反而肯这么帮忙,似乎过去的事情都忘了,越来越猜不透她的心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天之晴没有上班,打算去天津劝婆婆搬来北京一起住。

沈惠芳在家里热火朝天地收拾东西,准备去北京接手那个店面。

床头柜的抽屉里,一沓子钢板刻字的副本,让她想起了怀阿震的时候,那时候她是学校低薪聘请的刻板员,下班了还接一些缝制衣服的工作,每天都到三更半夜,就是为了孩子出生的时候日子能好过一些。

人生如果能重来一次,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她边收拾边叨念。

看着婆婆正在收拾东西,正合之晴的心意,可想而知被沈惠芳严词拒绝,由于欧阳震的关系,她不可能接受这个儿媳妇的,虽然明知道这个女孩子是无辜的。

她坚持不搬去跟媳妇儿一起住,既然婆婆心意已决,之晴也不勉强,“但是你要给我地址哦,我可以随时去看你,既然你不能原谅阿震,那么我说过你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就好了。”看着这个孩子这么孝顺这么乖巧,惠芳会心疼,但是每次看到她都不由得会想起若霜。

东西都装箱打包好了,之晴帮婆婆搬。

“放下放下,东西这么重,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孕妇。”

“我是孕妇?我没有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欧阳震似乎都忘了自己撒过这样的谎堵母亲的嘴了。

沈惠芳不肯告诉之晴地址,她只好开车一直跟在搬家公司的后面。

从今天开始,沈惠芳做起了文具经销生意。

自从开了这家店,之晴每天都来帮婆婆的忙,进进出出,让沈惠芳不忍心拒绝。

文具店的生意很好,还有送货上门服务,各所学校都到这里订货,暂时雇不起员工,沈惠芳每天忙进忙出地去送货,皇天不负苦心人,在文国志当值的学校,门口小吃部两个人偶遇,说起话来尴尬极了,文国志请她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坐。

“若霜她好吗?”

知道若霜有工作了,还做的很出色,她放心多了,但是文国志并不开心,女儿完全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把过去的事情忘了,日夜不停地连轴转,身体会吃不消的,但是无论怎么劝女儿都不听话。

“惠芳,阿震和若霜的感情不可能挽回了,你为了这件事失去一个儿子,也失去一个女儿,或者应该说失去了一个媳妇儿,其实、其实被伤害最深的应该是你。”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也怨过惠芳,不过那天在医院若霜动手术的时候,看着这个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边哭边道歉,文国志的心已经像刀割针刺一样痛苦,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原谅惠芳了。

不管怎么说,文国志还有一个女儿可以陪伴在身边,他有些心疼惠芳,现在一个人孤零零来到北京,没人照顾,没人陪伴。

那段日子是沈惠芳经历的最痛苦的时光,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他们父女,若霜的恨,文国志的不谅解,折磨了她很久,不知道自己靠什么支撑着熬到今天!

“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感觉轻松多了,不然闷着,很难过。”

文国志又何尝不是呢,这些话现在说出来他也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