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盒恶狠狠地放在桌子上,她这就走,文国志追出家门。

“不用解释了,要解释什么呢?我有耳朵可以听,有眼睛可以看,我打扰你们干什么,让你们两个把话说完,一起喝汤嘛。”慧芳第一次小肚鸡肠。

看到刚才那个场面没有误会是骗人的,不过大家年纪都大了,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都对对方相当了解了,没有必要误会,她只是不希望看到刚才那样而已

硬拉着慧芳进去,不想跟香梅单独相处。

饮料厂的文件被翻得乱七八糟,每本文件里的数据显而易见都是“赤字”,欧阳震捶胸顿足、不时还挠挠头发,反复说着:这样的公司还怎么救。

现在就算是要结束这间公司,也得拿好几千万当资遣费,他一怒之下,推倒了桌上的文件,水杯也打了,好大的声响,惊动了睡觉的之晴。

“我很想要认真处理你爸交付给我的任何事情,不过你自己是学企业管理的,你要有空帮我看看这些文件,光看这份就好了,看这份资产负债表,就算我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这间公司的。”从地上捡起来的文件又被他甩在地上。

之晴这就要给爸爸打电话说说看,欧阳震没有阻拦,“随便,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与不说都无妨了,我现在反而很羡慕光远,有现成的生意可做,而我呢?这种烂摊子叫我善后,叫我来善后!”

心情不好,推翻了座椅,出去走走。

夏家人真难应付,夏震东做生意做了这么久已经是一只老狐狸了,他一定是发现我跟我妈关系不好,所以才会出这个难题来为难我看我的笑话,我不能让他瞧不起,还有爸说过,他要让我好看,他万一从医院醒过来迟早有一天会闹到夏家,到时候我所努力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我牺牲自己的感情,忍受被骂忘恩负义的臭名千万不能就这么毁了。

走在花园的小路上,他浮想联翩,太多的危机等待着他。

要像实现自己的抱负,现在他唯一的同伴也就只有习世昌了,约他在上次同一间酒吧,减肥药的合同还有自己的银行户头全部签约资料都准备齐全,他不能再等下去,要主动反击,以博得在宏邦的地位。

“百分之二十的佣金先给你没问题,可是药厂现在是你大舅子做总经理的,你已经被调到饮料公司做事了,这件事你真的有权利处理吗?”习世昌有些迟疑。

药厂还没有建好,还没建好之前,欧阳震一样是药品管理处的经理!他就是想趁着还有权利的时候多捞一点,这钱如果自己不收也同样进了别人的口袋,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反复翻看着合约,“这份合约真的能代表宏邦吗?”

“就算总经理换人也一样!”

明天下午三点之前这笔钱会准时汇进他的个人户头,整整一千万!

楚才公司的大股东刘董这段时间每天都受习世昌的叨扰,像一日三餐那么准时,刘董不屑于与习家父子来往,到现在还没有同意。

“做生意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我要是不高兴,可以不卖,你要是不高兴可以不买,是不是?大家心甘情愿,抱歉。”

刘董还真不知道习世昌翻脸是什么样子,他在天津有一间很大的理发厅,光是里面的小姐就有两三百个了,他还有很多赌场酒廊还有俱乐部,“难道你要我一一铲平吗?”

“我警告你,我习世昌这个人的名声你可能没听过,不过我习天成你应该听说过吧,他可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他要是不高兴,跺两下脚,是没有大地震那么严重,不过多收也会晃两下,还有最重要的,我家跟省政府还有记者都很熟悉。”

刘董事的这些生意被抄光了,说不定还能净化社会风气呢。

夏震东还在书房里忙公司的事,夫人拿着一本封面是光远的杂志过来让他看,里面全是介绍王光远个人的情况的。

上面写着:他美国公司的总裁这次来北京除了要开会,最重要的就是请光远回去美国上班,还要升他做远东区的总经理,一年光薪水就美金一百多万,再加上奖金红利不在话下。

这招敲山震虎很不合夏震东的胃口,刚打开杂志,听了夫人的话,很不耐烦的合上了。“我已经把药厂交给光远,已经对他很好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为了这件事阿震已经很不高兴了,难道你要我把总裁的位子也交给光远,才不会拿美国的老板来炫耀吗?”

之晴连门都没有敲闯进爸爸的书房,对阿姨没有什么好脸色。

夏震东对女儿的来意心知肚明,之晴说话很没有分寸,句句都向着欧阳震,对爸爸也有几分不礼貌。“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是不是阿震在你面前抱怨,你心疼就回来找我吵架?”

矢口否认。

“可是我不高兴啊,他之前为了制药厂的事这么拼命,还接了一个学校的案子,现在又要救饮料公司,你叫他往东他从来不敢往西,他从来不敢反抗你,你怎么忍心叫他这么辛苦呢?”之晴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句句责怪。

作为公司的总裁,作为之晴的爸爸,作为欧阳震的岳父,他只是说自己有自己的理由,让女儿别管。

在之晴心里,她现在只知道自从光远从美国回来爸爸就不疼她了。

之晴气不过,关了门走了,遇到阿姨,还是恶脸相向,也没给光远什么好脸色。

“妈,其实阿震很有能力,也表现的不错,实在是叔叔太疼我了。”夏震东从书房出来听到光远说的话。

夏夫人把刚才看过杂志后夏震东的话跟光远一五一十地学了一遍,“你叔叔根本就不疼你。”

光远很懂事,一直在劝妈妈,让她消消火,而且美国公司那边他根本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要让夏震东看看自己的儿子有多么厉害,有多么衷心。

这些话柱子后面的夏震东都听着。

“叔叔事业做这么大,他不是听别人说,是靠自己的经验判断,他心里很清楚谁可以用,谁不能用。”

听了光远的话,夏震东很欣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