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怪叫又划破天际,我跟着尖叫起来,安若晨笑着说:“英培集团除开办教育,也开发了一批房产项目,学校的后面是一处别墅区,杨骏就是英培别墅里的业主之一,他嫌别墅区里活动面积太小了,经常来这里‘练功’。你别在意,他除开有些孩子气以外,大部分时候是很正常的。”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若这人拿木剑砍过来,我只怕吓得跑都跑不动了。

安若晨送我上了巴士。英培学校外,种满了樱花树,风一吹,粉红粉白的花瓣纷纷飘落,此刻正是三月时节,清风柔美、空气芬芳,正是一年里雨水最为充足的月份,也是最让人容易回忆往昔的时候。

我坐在巴士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高远的天空,回想着安若晨俊朗的身姿,心想,同样是28岁,为什么会感觉自己如此衰老呢?即使老去的只是心态,却能感觉沧桑像鱼尾纹一般渐渐爬满心扉,将心事一层一层裹紧……安若晨,就像一根针,挑起了我心口不为人知的伤痛……

24岁那年,我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女孩子,正专心致志地打算考公务员,身边有一簇的追求者,其中不乏体贴入微的青年才俊。

可是那时候我只想找一个能让我产生归宿感的男人。

我的父母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各自成立家庭,并且又各自生了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我已经是一个累赘。所以,我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学校借宿,寒暑假回家,父母会给我一笔钱,让我租在外面。

我就像一个孤儿一般孤零零地成长,逢年过节的时候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气,唯独我最害怕过节。我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闲逛,一个人长时间在家里对着雪白的墙壁说心事。我深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余的人,仇恨父母为什么要生下我。那时候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快快长大,长大了,就会有一个骑白马的王子来带我走,结束这孤单飘零的生活。

好在这样的生活让我学会了独立,也不曾让我变得性格孤僻。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师范大学,18岁的我,在孤单中成长起来,却变得美丽迷人,刚一入校,就有同学将“系花”的花冠送到我头上。

只是,那些走向我的男孩们,他们不能给我家的感觉。他们只是想和我看一场电影,在幽暗的空间里牵我冰凉的手;或者在月色照映下的小树林里,吻上我嫣红若玛瑙的嘴唇;或者在喧闹的ktv里,深情款款地唱一首歌曲直抒情意……

不,我确信无疑他们并不是我要等待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