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闫隶总算将顾北璃拉了起来。从死亡的边缘爬出来,顾北璃竟是忍不住抱着闫隶大哭了起来。

他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原本还痛哭中的顾北璃却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惊吓的连哭都忘记了。

他倨傲的身形一步一步靠近她,最后微微俯身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她惊惶地看向闫隶忍不住轻声唤道:“闫隶?”他说过不送她回去的!

闫隶理了理衣袖,缓缓站起,身上虽然沾了不少污泥却仍然不减他的风华。

微蓝的眸子带着一抹邪嗜地看向闫熠:“哥哥就是这么对待救了你小妻子的恩人?”

顾北璃一震,想要挣开闫熠的怀抱,身子却因为在沼泽中待的久了而无力,只能不敢置信地瞪向一旁的闫隶:“你骗我?”

微蓝的眸子微闪,他却只是看向一旁一脸冷凝的闫熠:“天色不早了,小弟我不介意大哥入住府上!”

皎月高悬,为整个天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后院的落地窗前,一个娇小的身影紧紧地靠着身后的墙壁。

前院还是一片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见些许谈话声。

顾北璃紧了紧身上系着的被单,看着下面两米高的花圃闭了闭眼正要跳下去,路过的一个下人却让她又退了回去。

待四下无人之后,她才奋力一跳,刚好跳到了那个花圃中,声音不小,但是或许因为人都集中到了前院,后院几乎没什么人,倒也没引起什么响动。

稳了稳心神,她抬起被花枝划的伤痕累累的手臂吹了吹便要起身离开。楼上却突然传来下人惊慌的叫声。

“小姐不见了!”

暗咒了一声,她立即麻利地爬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铁艺围栏跑去。走大门是不可能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翻过围墙,可是围墙后面说不定又是密林。

这么想着她脚下一顿,犹疑中突然生出一计,又跑了回去。

后院的动静惊动了前院的人,原本坐在沙发中的闫熠猛地起身,浑身上下迸发着彻骨的冷寒之气,待到二楼的时候,**早就空空如也,只剩下撕成一条一条的被单。

翻开落地窗帘一看,用被单系成的绳子还颤巍巍地悬挂在半空,下面花圃中大大的一个坑明显地在告诉他那个女人又逃了,而且不惜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

“给我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沉黑的眸子冰锐如刀,只一眼仿佛就能刺穿人的胸膛。

“是!”星宿领命,立即带上身后的守卫从落地窗前直接跳了下去。

“顾北璃,天涯海角你以为你能逃得了?”男人冷哼一声,随即也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沉静,随后而来的闫隶看着一室狼藉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下她彻底把那个男人惹怒了,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个人发这么大的火!”玖邪依旧是一脸懒散地靠在门框边。

闫隶眼眸不抬,冷声道:“玖邪,你最近的话有些多了!”清清淡淡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却成功地让玖邪走开了。

待房间再次安静下来时,男人的肩头一耸,突然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在了地上。

何曾一向邪嗜高傲的闫隶也会有这般挫败的时候?

他猛地一拳打在了地面,‘嘭’的一声脆响,留下的却是一个刺目的血印。

“嘶”突然而来的一声异响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愣愣地抬眸看着一旁的卫生间。

如果他没听错,刚刚那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因为外面的巨响,本已经靠近门边的顾北璃一震本能地倒退竟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洗漱台,手臂上的刺痛让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她紧紧地捂住嘴,听着门外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整颗心顿时拧做一团。

“咔嚓”一声门开了,顾北璃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豪气道:“要杀要剐随便你!”卫生间可藏身的地方几乎没有,她也没打算藏了。

预料到的怒气和怒斥没有,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个意外的怀抱。

她愕然地看着来人,片刻却挣开他的怀抱,根本看也不看他。

“生气了?”

“……”

“我的错,我道歉还不行吗?

“……”

“丫头?”

顾北璃终于受不了了,愤愤地看向他:“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和那个人一样都是绝顶的骗子!”

不过闫熠更狠,他骗走的还有她的感情!

闫隶原本戏谑的眸子猛地一凝,一抹受伤一闪而过,片刻却又扬着一脸的邪嗜笑意仿似根本不受影响:“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大骗子,唉,本来还想帮你的!”

顾北璃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会信?”

闫隶勾了勾唇,鱼儿已经上钩了。

“如果我要把你交出去,我现在只要大喊一声,估计你就哪儿也逃不了了!”

她皱眉想了想,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道:“闫隶,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如果你再骗我,我们就永远不是朋友了!”

微蓝的眸子闪了闪,语气却依旧邪嗜:“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还敢骗丫头呢?”

顾北璃冷哼了一声,正要起身,手臂却不由一痛。

闫隶看见了,立即将她的手臂拉过来,待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划伤时眼眸中闪过一抹自责,随即不发一言地拿来了药箱默默地为她上了药,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怎么啦?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做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闫隶抿了抿唇,微蓝的眸子明明满是心疼,嘴上却违心地道:“你的手真是丑死了!”

“你真是欠揍!”她柳眉一竖,一拳打在了他的手上这才发现他的左手指骨皮开肉裂看的人触目惊心。

“你是什么想不开的?就算想不开也是我好不好?”她指着他的左手没好气地道。

闫隶笑了笑,却不动声色地将左手掩在了身后。

“你先藏起来吧,你这一招虽然精妙却满不过那人的眼睛,他很快就会明白过来的!”

顾北璃一听也不由急了:“我藏在哪里呢?”她总不可能一辈子藏在柜子里吧。

闫隶神秘一笑:“放心,你只需要一张皮就可以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