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现在业务挺忙嘛,呵呵”赵红兵看着张岳的背影说

“刚放出来那会儿怎么样?”赵红兵问

费四在手筋脚筋被挑以后多少落下点残疾,不能开车了,开了一家比较大的录象厅。

“那他班了吗?”

“什么班,他在费四的录象厅睡了大概三个月,在录象厅里碰了那个蒋门神,就是那天你出来时咱们一起喝酒的那个,蒋门神和张岳是狱。他见到张岳以后跟张岳说他姨夫有笔钱收不回来,问张岳能不能出面帮他要一下。以前在监狱时,蒋门神就知道张岳比较狠,所以他找张岳去帮他要帐”小北京说

“那张岳就去啦?”

“张岳听完蒋门神的话以后,二话没说。来到咱们饭店拿起一把剔骨钢刀就走了。我问他干嘛去,他说他去费四家帮费四剔猪骨头做菜。我还琢磨呢,敢情张岳是想向厨师方向展?哪知道,他第二天就把那刀还回来,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新的毛料中山装,皮鞋钲亮,头也理了,人看起来特精神”小北京说

“他拿那把剔骨钢刀干嘛去了?”赵红兵知道张岳肯定拿这把刀没干好事儿去。

“他拿着那把刀就把欠蒋门神姨夫钱的那个人给绑了,两条胳膊两条腿各捅一刀。然后给欠钱的家里人打电话说:下午不还钱,他就杀人。如果报案,等他出狱以后就杀他们全家”

“然后呢?”

“下午欠钱的家人乖乖的把9万多块钱拿来了。蒋门神的姨夫二话没说当场拍给了张岳三万,张岳一下就了。蒋门神的姨夫是做建材的,欠他钱的不少,张岳又帮他连着要了几次,很快,张岳也出名了,全市这些死帐、三角债什么的都去找他,他就干脆办了个讨债的公司。富贵、表哥也是张岳的狱,后来也跟着张岳干,就是这样。现在全市就数张岳最牛逼了,李老棍子他们见到张岳都绕着走。”

“他没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帮帮他?现在干这个风险太大了!”赵红兵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费四不是说了吗?大家都要给他钱或者借他钱让他去做小本生意,但他就是不好意思要啊”李四说

“…………”赵红兵没话说了。

“张岳这人真的是没的说,别管现在在社会混得多好,咱们兄弟几个无论谁随便一个传呼,他事儿再多也放下过来陪咱们喝酒。他一喝多就念叨他刚放出来那会儿咱们兄弟都怎么照顾他了。把我都他妈的听烦了。不就是我们几个请他吃了几个月饭吗?至于把他一个社会大哥感动成阿庆嫂吗?他一提这事儿我就骂他,别说管他几个月饭,管他一辈子饭又能怎么样?!”费四挺不理解为什么他照顾了张岳三个月把张岳感动成那样。

两年的监狱生活,让本来就脾气倔强的张岳的性格更加暴躁。憋在费四阴暗的录象厅里的三个月,让张岳尝受到了没钱的痛苦。由于从小家庭成分不好,张岳自尊心极强,他不能忍受人下人的生活。他急切的想成为人人,可能在费四的录象厅躺着的三个月,张岳可能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达。“我要富贵!”这可能是张岳在那段时间里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所以当蒋门神不经意间给他一个机会时,张岳毫不犹豫的牢牢的抓住了。“无论做什么,我都要做的最好”这是张岳最常说的一句话。

二狗始终不认为张岳是黑社会,二狗一直认为他是现代土匪,九十年代市区的山大王。因为黑社会也要讲究策略、通常不会轻易动手。而张岳则完全是混世魔王一个,谁把他惹火了他就对谁下手,下手从不留情。

“呵呵,费四,那你是没落魄过”赵红兵笑笑说。张岳和赵红兵从高中就是最铁的哥们儿,赵红兵非常了解他。

“我怎么没落魄过,四儿我俩当年不是也跑过路吗?”费四说

“你俩那他妈的也叫跑路?当年你们俩到北京的时候酒还没醒呢!一个个红光满面,有你俩那么跑路的吗?”小北京还记得当年费四二人跑路时的情景。

“我俩要不是跑路去了北京,你能火车送我们下不来吗在我们这里过年吗?谁想到你他妈的一个北京人,借口下不去车,赖在我们这里不走了,在我们这里一赖就赖了六年”费四笑骂小北京

“哈哈,我还要在你们这里赖一辈子呢,昨天我还跟我爸打电话说要把户口迁到咱们这里呢”小北京生活习惯已经完全东北了,只是口音还是一口地道的京腔。

“晓波,你现在不学了,想去干什么去?”赵红兵听到张岳出狱后没事可做后开始担心晓波将来也走张岳的路。

“不知道呢”

“刘哥那个汽车维修招学徒呢,干脆让晓波去!”小北京说。

“晓波,去吗?”

“是刘海柱叔叔那里吗?”晓波问

“对!”

“我去,刘叔叔最疼我,肯定不打我”

“呵呵”赵红兵用力的摸了摸晓波的头。

“那个蒋门神人怎么样啊?”赵红兵挺关心张岳现在的这些朋为人如何

“人倒是不错,不过我可知道他当年进去是因为什么,他把他家隔壁一个5o来岁的老娘们儿了,所以进去的。现在他放出来了,还非缠着那个老娘们儿和他结婚,我操”费四说这事儿的时候表情很崩溃。

大家好象也是都第一次听说这事儿,表情都很崩溃,一时间没人说话了。

正在这时,张岳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富贵。

富贵的衬衣袖口有血迹,他一进来大家就都看见了。

“你还真是快啊!呵呵,没事儿!”赵红兵说。

“没事!”张岳又端起了酒杯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