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以这张照片宣告了以赵红兵、张岳、李四、费四为的团伙正式成立还是这张照片仅仅记载了赵红兵团伙展过程中的一个瞬间,二狗也没法界定。用二狗的朋e1yne的话说:“我们在学时学历史,每当有了历史事件时,总让我们背诵这件历史事件的历史意义,而且还拿这个历史意义来考我们。可是,这历史意义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不同的,又有谁能说的明白,而且,是否会有那么多的历史意义?所以,我不愿意学历史。”

赵红兵从不得瑟,由于其出身高干家庭,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有钱没钱日子他都一样过,有名还是没名他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沈公子一向都很得瑟,很摇摆,一直是全市最招风的年轻人之一,但他始终是很适度的得瑟,从不出格。

有些人,是天生赚大钱干大事的料,有了一百万他能赚一千万,有了一千万他能赚一亿,比如沈公子和赵红兵。

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贫贱的骨子,有了一百万,他无福消受,开始得瑟,直至把这一百万弄光,最后赔钱,甚至赔命,比如范进。

范进像是一个装水的袋子,水装多了,袋子就会破裂,炸了。钱和名气对于他来说,还是越少越好,多了以后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个好事。

与其相比,赵红兵则像是大海,即使不是大海,也是洞庭湖、太湖这样的大湖,水越积越多。钱和名气对于他来说,多多益善。

范进在跟着费四开赌场赚了十几万块钱以后开始穷得瑟那劲头,二狗记忆犹新。

当然了,这也不能完全怪范进,毕竟他憋屈了太久了。高考八年不中,受尽了人们的白眼与冷遇。后来去混社会,又只是个看场子的打手,没什么山,混得着实不怎么样。现在范进腰板直了,他身后不但站着费四,还站着赵红兵,口袋里又有了几个钱,他怎能不长舒胸中的一口恶气。

93年那年快到春节的时候,范进的高中同学和历届补习班的同学在外地或者读或者工作大都回到了我市过春节。范进,每天在赵红兵的饭店里宴请他以前的这些同学。

范进基本在临近春节的几天,每天都是大醉。他宴请同学的目的有二,第一:让他的同学都知道他现在有钱了。第二,让他的同学都知道知道,他现在在跟谁混。

二狗曾在赵红兵的饭店里听到过范进在酒后和同学一起厕所回包房时说的那些醉话。

“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我没考大学,没出息”范进搂着同学的肩膀晃晃当当的说。

“没人瞧不起你,你现在不也混得挺好嘛”范进的同学碍于情面,还恭维了范进几句。

“那倒是,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啊?你拼死拼活能赚几个钱啊?”范进的话开始不路了,开始显摆自己了。

“八百多块钱,呵呵”范进的同学挺实在,扶着范进。在93年,oo多块钱的工资已经相当不低了。

“操,就这点钱你干着有啥意思?好汉不挣有数的钱,你看看我,每天啥也不干,往那一坐,一个月,至少两万块钱。”范进吹嘘了,一副瞧不起同学的架势。

“我哪有你那本事“范进的同学虽然实在,但是听见范进这么说话,也有点不高兴了。

“你知道咱们今天晚这一顿饭得多少钱吗?你那一个月的工资够吗?……”酒醉的范进说话越来越不好听。

“…………”范进的同学没答话。但看得出,很不耐烦。

这时,赵红兵和沈公子从另一个包房走了出来,迎面碰了范进和他的同学。

“来,来,帮你引荐一下,你知道这是谁吗?”范进一副得意的表情对他的同学说。

“呵呵,我不认识,请问,这是……”范进的同学怎么可能认识这些江湖中人。

“你好,我是…………”赵红兵笑着伸出了手刚要与范进的同学握手,就被范进打断了。

“这就是红兵大哥,我大哥,你知道不?红兵大哥!”范进很是激动,唾沫横飞,还伸手揽过了赵红兵的脖子。

“红兵大哥,久仰了”范进的同学虽然不认识赵红兵,但是肯定听过赵红兵的名字,不卑不亢的和赵红兵握了握手。

“呵呵,好好照顾一下范进,我看他今天又喝多了”赵红兵微笑着对范进的同学说。

“红兵大哥吩咐了,那兄弟只能照办了”范进的同学说,看得出,有点无奈。

“兄弟你客气了,我有事先走了”赵红兵说着抬起范进搂着他脖子的胳膊,想走。

“红兵大哥,你不许走,你进去,和我的同学喝一杯……”醉得一塌糊涂的范进死死的搂着赵红兵的脖子。

“我有事儿呢……”赵红兵这人就这样,即使他很烦一个人,肯定也得在面子过得去,不大会跟熟人翻脸。

“不许走……”范进搂着赵红兵就往他的包房里走。

“……”赵红兵很无奈。

“范进,我们有事呢!你把红兵放开,你不放开我踢你了啊!”沈公子吓唬范进,沈公子可不像赵红兵,给谁都留个面子。

“……”范进看看沈公子,没敢说话。他挨过沈公子的胖揍,他可知道,沈公子虽然不混社会,但是下手可比谁都狠,说打可真打。

“放开,回去喝你的酒。”沈公子推开范进,把赵红兵拽走了。

“……”范进悻悻的和他的同学走进了包房。

在范进的这番闹剧过后,二狗曾亲耳听到过赵红兵和沈公子的对话。

“这小子,现在有点忒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沈公子对赵红兵说。

“做人呐!大盈若冲,其用无穷”赵红兵感叹了一句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公子问

“冲就是空虚的样子,整句话的意思就是,里面再充盈,也应该表现出空虚的样子,这样,才能其用无穷,《道德经》的说的”

“恩,有道理,你应该在范进没醉的时候多说说他”沈公子说

“没用,他自己在外面混,吃点苦头自己就知道了”赵红兵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边走边说。赵红兵教育张岳未果,失去了教育别人的兴趣与耐心。

赵红兵没想到,范进在不远的将来,因为太得瑟,吃的苦头忒大了,已经没了机会再听赵红兵的教诲。

二狗记得,当时范进还花了两万七买了一个无极变的踏板摩托,音箱特别好,雅马哈的,每当范进骑它时,总是把音量开到最大,飞扬跋扈,看见他的行人,无人不暗骂一句:“得瑟”。范进此举极像当年骑着个二八大链盒挂着双卡录音机招摇过市的孙大伟,只不过随着生产力的展,现在范进的踏板摩托比孙大伟的二八大卡度更快,雅马哈的音箱也比孙大伟的双卡录音机音质和音量都高出许多。

显然,范进比当年的孙大伟还得瑟。

得瑟的不仅仅是范进,还有和范进同时长舒了一口恶气的范进的妈妈。

“我儿子读是不行,但是能读那些孩子现在谁比我家范进赚钱多?读多了人就傻了,根本就不行。我儿子那些考大学的同学,谁拿两万块钱的一个大哥大了?那么多孩子,也就是我儿子现在在用大哥大。我儿子一个月赚的钱,够他那些同学赚两年的。”范进的妈妈逢人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