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四进去后的第二天,和范进和费四走得比较近的赵红兵也被传讯,了解情况。据说市区刑警队以严春秋为的那些刑警对赵红兵还算客气,但是临走的时候,警察也给赵红兵扔下了一句:“我们知道你事儿也不少,悠着点,要是你犯事儿进来,我们可不就这么客气了。都知道你现在活的不错,自己掂量掂量”。赵红兵笑笑,笑得挺诚恳,没说话。

范进死之后,赵红兵心情特别不好,特沉闷,沈公子恋爱了,不能每天和他混在一起了。和赵红兵喝酒有的一拼的费四也进去了,还没定罪。虽然偶尔和高欢幽会,但是毕竟是地下情,不能每天在一起。所以那段时间,赵红兵总是有事没事总去找刘海柱喝酒聊天,他俩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在自己的饭店喝完赵红兵还经常把刘海柱带到自己家来喝。

“人呐,就是这样,你看两帮人对掐,互相之间一打就是五六次,口口声声都是要把对方弄死,到最后,经常连个重伤的没有。但你再看那些被干死的,基本都是事突然,一刀致命,李老棍子干死勾疯子不也没用第二下吗?”刘海柱说。

微醉的赵红兵用鸡毛掸子顶着刘海柱的礼帽滴溜溜的转,呆,不说话。赵红兵有点唱二人转的天赋,拿个鸡毛掸子转个垫子什么的,转的比谁都好。

“我现在四十岁了,算半个老头了,我现在就想我年轻的时候和人家打架,每次都觉得这次打架说不定就死了,但是还真就死不了,打得急了都想把对方干死或者干残,但还真没把人打死过。这就是命。范进就没那富贵命,老天安排他一辈子只能赚2o万,结果他半年就把这2o万赚到了,所以,他就该死了,这真是命。红兵,你真别想太多了。”刘海柱开导赵红兵。

“那你说,三扁瓜为什么会被处决?他也没赚到钱,怎么也走到了这一步?”赵红兵继续呆呆的转着刘海柱的礼帽。

“这小子,有点虎,他和张岳性格差不多。比如说大概19o年的时候,我那时候还在玻璃厂班,那时候玻璃厂附近还有农田,我和玻璃厂旁边的村子的村民打起来了,我自己被那些村民好一顿削。我吃亏了以后跑到玻璃厂的广播室,拿着玻璃厂的扩音器在大喇叭里喊:我是柱子,我被人家削了,兄弟们,出来帮我打啊!!咱们在厂子门口集合!!当时我在玻璃厂人缘挺好,我在广播里一喊,1o分钟后,厂子里的男工人基本都跑到门口集合帮我打架去了,结果我们一百多人冲到那村子时,现三扁瓜早就到了,这小子听见我在广播里喊了以后他自己一个人掐着两块砖头子就跑过去跟那几十个村民打起来了,我到了以后,他正蜷在地被几个村民拿着镐头把砸呢,为了把他救出来,我头也挨了几镐头把,差点没被砸死,后来,习惯戴个斗笠帽子什么的。人家一个村子几百号人,他自己一个人就过去跟人家打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点虎?”

“三扁瓜还真够不要命的”

“太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离死肯定不远了。那次我和三扁瓜都被打得昏迷了,醒了以后我问三扁瓜:你有没有想你被打死怎么办?三扁瓜说得挺轻松:被打死就当睡着了。红兵,你说说,他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能活几年?”

“……”听着刘海柱的话,赵红兵继续转着礼帽呆。

“我现在老了,不混了也混不动了,但我知道,只要还在混,说不定哪天就会死在大街,或许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干死的。”

“……”赵红兵还是没说话,鸡毛掸子的帽子滴溜溜的转的更快了。

“我前几天去了范进的家,认了他父母当干爹干妈,刚认完,干爹就没了。”半晌,赵红兵说了一句。

“……我每次去三扁瓜家,无论带什么东西去,我前脚刚走,三扁瓜他老妈肯定把我带的东西扔出去。”刘海柱说。

赵红兵很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和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三扁瓜简直是两个极端。而且可能也从来没想自己混到什么地步,有了点钱更不像范进一样穷得瑟。

但,赵红兵,还得混下去,还得随时准备横尸街头。准备着,时刻准备着。

因为,他已经走到了这步。为了兄弟也好,为了自己的面子也好,都得必须走下去。

了贼船了。

什么船都行,千万别贼船,去想下来难,忒难了。

他还必须得归拢回民区的东波,这个得罪完李四又得罪了张岳的滚刀肉不得不收拾。

可能有会说:二狗你怎么最近总弄这些血了呼啦的东西,成天写这些打打杀杀的腻不腻啊,刚收拾完赵山河又开始收拾东波了,忒血腥,忒枯燥了。可能的确如此,二狗确实描写的除了血就是血,没金庸老先生那本事,如果让二狗写《射雕英雄传》,那肯定就是这样的:洪七公爱喝酒,喝多了,碰了欧阳锋也喝多了,欧阳锋得瑟,装逼,洪七公说,你他吗的别装逼,然后抓欧阳锋的头一通乱踢,欧阳锋被踢急了,说,草你吗的你等着,回家拿了把卡簧把洪七公给扎了。洪七公被扎以后,他徒弟郭靖天天提着把破菜刀满大街的找欧阳锋报仇……

大概就是这样,没办法,二狗就是这水平了。

但是收拾东波,远比收拾赵山河简单多了。收拾东波的过程,二狗最多写一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