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醒梦中人。%&*";

**千年的狐狸精,怎么可能是小小梨花妖能够困住的?

就在凤九歌恍然之间,只见白狐面前的梨花阵好像开始移动起来,左右上下地错开,飘飞起无数的梨花花瓣,就好像在下雪一般。

不消片刻,那梨花就好像是知觉的一样,主动地在中间让开一条宽敞的通道来。

那通道铺满了一层又一层的梨花,微风一过便能够卷起无数的花瓣。而白狐悬浮离地,飘飞的衣袂与那些纯白的花瓣相映成趣。

通道尽头的梨花树下,抱着琴的朱雀大抵没有想到白狐会找到这里的,错愕地抬起头来,那脸上染满了诧异。

而白狐一掸身上虚无的灰尘,缓缓地移动着身子,朝着她走了过去。

凤九歌那肯放过看好戏的机会,连忙地拉着云傲天,急匆匆地赶到了旁边,顺便也有样学样,知道这些梨花都是妖精,干脆地威逼利诱,恐吓它们布置刚才的阵法,让他们能够看到白狐和朱雀的进展,又不至于杵在一旁让他们别扭。

云傲天看着如此兴致勃勃的凤九歌,不由得微微地笑了一下。

而就是这一笑之间,他落在那张娇俏小脸上的目光,一下子凝重起来,脸上的笑容也一下子消失无踪。

她的脸,怎么会……

“夫君,你发什么呆,快过来看,朱雀又要跑了呢。”

凤九歌对这种八卦最是感兴趣了,赶忙地招呼云傲天过来。

“好。”云傲天一下子柔和的目光,将刚才一闪而过的情绪很好地掩埋在了黑瞋瞋的眸子下面,跨步到了凤九歌的面前。

两个人就像是虚无的一般,那白狐和朱雀就在他们的旁边却看不到他们的存在。明明只隔了咫尺的距离,其实他们已经与白狐他们被分隔成了两个空间世界。

凤九歌爱惨了梨花妖的这个阵法,以至于后面在云天之巅利用纯天然的材料拍摄出电影这个新兴东西,一度成为整个妖界最喜爱的娱乐活动。

此刻,阵法之中,清晰显示,朱雀看着白狐到达她的面前,第一反应就是连连后退几步,而后转身,从后背的肩胛上长出两只翅膀,扇动着就准备逃走。

而白狐又岂会让这样一个小辈轻易逃脱,只露出的一条狐尾,就成功地卷住了朱雀的腰部,轻易地将她拉扯回来。

“为何要躲着我?我很凶吗?”白狐对待女孩子的语气温柔得要命,那双眼睛就像是魅惑至极的罂粟,明知道有毒也吸引着人不断沉沦。

凤九歌见此心里疑惑顿生。

照目前看来,无论之前还是现在,白狐对待女子都绝对报以十二万分的绅士风度,却偏偏对她态度疏离,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没有把她当女子的意思?

后来她找了机会还真问出了口,白狐远离了她两步,这才回答道:“敢闯万劫地狱还闯过的人,我惹不起,也没打算勾引,所以自然不用对你特殊一点。”

而关于那双让所有人沉沦的狐狸眼睛,凤九歌那次“有幸”地经历过一次,相信只要是女子,一般都逃不过白泽的这一招吧。

怪不得对于女子,他老少通吃,白狐当年也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朱雀也不是弱角,自然也感受到了白狐的眼神透着别样的魅惑。然而大抵是太害羞,所以竟浑浑噩噩地被那簇摇曳的星火迷住,只感觉时光倒流,全部回到了过去。

“我不是怕你,只是不好意思见你。”

朱雀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酡红,像极了喝醉酒时候的模样。那眉眼间的几分冷眼透着妩媚,让人看着都觉得心动万分。

白狐顺势将晃晃悠悠要倒的朱雀扶住,继续小声地温柔问道:“你为什么不好意思见我?”

“我……我……”微闭着眼睛低喃了两声都没有将原因说出来,只将手中紧抱的琴推到他的手里,“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东西的。”

伸手将那把琴接过来放在地上,白狐眉宇一挑,低下头去看着怀中的伊人儿,微皱的眉心越发地紧蹙。

片刻,他舒展了神色,眼中的光芒顿时绚丽夺目起来:“我记起来了,你就是当时那只受伤的小雀儿。”

小雀儿……好亲热的叫法。

凤九歌在一旁看着,又是一番挤眉弄眼:“发现奸情,发现奸情啊……”

旁边,云傲天好像摒除掉外界的一切繁杂事物,一双眼睛只盯着凤九歌,再容不下其他。

那有些沉下去的脸透着冰冷与凌冽,好像冬日里沁凉的寒冰。

梨花飘飞,在半空之中游荡了良久,最后才落入它最终的归宿。

而最初,在它们还刚刚盛开在枝头的时候,所有的故事才刚刚有了开始。

躺在白狐怀中的朱雀仍旧意识模糊,可是记忆却好像被白狐的一句话,给引导到了那从前的从前。

也是在这样的一片梨花如雪之中,那神态丰神俊朗的男子端坐在梨花树下,拨弦弄花的模样,就像是一个烙印,深切地烙在了她的记忆之中。

“朱雀,你小样儿地跟我斗,活腻歪了吧。”

“师姐你使诈!”

同门的切磋,却被人下了死手。那是年纪尚小的朱雀,原形却只能化作一只小鸟儿,一下子掉落在那片梨花阵中。

那个男子,薄唇就像那飘落的梨花一般薄凉,那修长的白皙的手指,拨动这的琴弦,逸出一声一声让人沉醉其中的琴音,好像一幅画。

她不想打破这样美好的画卷,可是小小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径直地撞在了那琴身之上。

“铮——”

一声破音,琴弦应声而断,而她小小的身体也被那琴弦给勒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洒出一抹鲜红的血。

那时候她好想装挺尸,心里想着自己好死不死地怎么就落到了这里,害得她好一番窘迫。

然而就在她一动不动的时候,那修长的拨动琴弦的手,却将她温柔地捧起,微蹙着眉头叹了口气道:“怎么如此不小心?”

那一刻,一颗懵懂的少女心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