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吗?”

“好像,貌似,也许,可能。i^”小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擂台之上的云傲天,只觉得这个男人比之前更让他胆颤心惊了。

不应该啊,自己都幻化成人了,胆子怎么还是那么小?

朝风捏着小火的一张俊脸,使劲地**着,好像不把他的脸揉成以前的样子就不会罢休似的:“怎么会这样?那个男人怎么能够比本少爷厉害?怎么可能?”

小火吃痛地一张口,就差变成一张利口直接地给朝风咬在他手上了。

“你就承认吧,人家敢下深海斗海怪,你连进去都不敢,谁强谁弱不是明摆着么?”

“死东西,你活腻歪了,敢这样跟本少爷说话。”

“天天九歌救我……”

哀嚎声在周围各种掺杂的声音之中显得那样的渺小,而周围的所有民众不知道何时已经全部被遣散出去,全部地变成了十二黑衣卫所带的武士。

朝风目光瞥向四周,嘴角不禁微微扬起,那比身量更长的墨发,从褐色的衣帽之中,不受控制地飘逸出来。

“看来我们今天有麻烦了呢。”

“不怕,有天天呢。”小火捂着头怕被朝风揍,却还是忍不住冒出来撇着嘴道。

朝风低头看向小火,忍不住轻笑:“你这家伙,没出息。”

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云傲天那狂傲的身影悬浮在半空之中。戴在脸上的面具裂开,露出那一头张狂道极致的银发。

漫天飞舞,衣袂飘扬。

那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翻涌着冰冷的寒气,似乎要在下一秒,将这暗黑的世界,全部撕裂冻结。

遣散民众之后赶回来的金鹰王和离媚王,在半途之中就生生止步。

金鹰王那双阴鹜的眼,在看到那墨色气剑的时候,倏地睁得老大老大:“海神之剑,怎么可能?”

离媚王一双媚眼如丝,眼中迷离的魅惑,似乎要透过这么远的距离,直射到云傲天的眼中似的:“好帅的男人,奴家喜欢。”

说完捂着樱口轻笑几声,啧啧地感慨道:“只可惜是忘尘妹妹的男人了,帝君做主的婚事,可不敢抢。”

想到这,无不可惜地又叹惋一番。%&*";

看台之上,忘尘显然对比赛的结果不甚在意。她似乎觉得这个招亲对她没什么意义似的,选出来的男人无论是谁,只要不是白邪,对她的意义都一样。

而凤九歌看着那在沉默之中突然爆发的云傲天,只觉得心目之中的那个形象,一瞬间重新颠覆。

他又强了,强大一种让她都觉得诧异的地步。

那俊逸无双的面孔,带着铁血的硬朗,棱角分明,一如刀削。

忘尘见到凤九歌那痴迷的眼神,那情绪之中好像涌动着直奔下去的不安分,不由得偏着头看向她:“他是你什么人?”

凤九歌被忘尘这句话给惊着了,这才惊觉自己看着云傲天竟然有些恍惚地出了神,不由得赶紧笑着摆手道:“我又不认识他,他能是我什么人啊。只是觉得他好厉害。”

说着,赶紧地斜眼瞥向白邪,见着他好像没听到她的谈话,这才微微放了一下心。

不过看着自己一活动手脚,就感觉手臂之间与忘尘的禁锢,心里顿时清明了一些。

刚才白邪为什么要将她和忘尘绑在一起?

如今云傲天已经破开了面具,他们也应该看出场中之人不是九重幽冥的人才对,为何还能够这么冷静?

原本好几万的民众全部在瞬间替换成了黑衣将士,这样的严阵以待,那么直白地说明,这一场比赛,根本就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陷阱!

那么也就是说,她那么小心翼翼地保持这和云傲天的联系,其实一切全部都在白邪的眼里。

“白邪,你想干什么!”凤九歌顿时着急,竟当着所有九重幽冥臣民的面,直呼了白邪的名讳。

白邪也不恼,那一张比魔鬼更邪魅的脸上,微微勾勒起一抹浅笑:“碧落莫急,只是处理一个叛徒而已。至于另一个擅闯者……梦溪,该当何罪?”

梦溪上前一步,恭敬言道:“按九宫律,擅闯九重幽冥者,当被送入幽冥司,受刀山火海之苦,百年方休。”

“白邪,我也是擅闯者,你有本事也把我送去啊!”凤九歌顿时找了急,整个声调一下子拔高。

她想要冲到他面前去,奈何忘尘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禁锢将她拉着,她根本冲不过去。

白邪脸上的笑意消弭,明显地开始不耐烦起来:“碧落,本君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为了一个外人来挑战本君的底线,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什么外人,他是我夫君!夫君懂不懂!”

那修长的苍白的手指略抬,声音冰冷沁骨:“马上就不是了。”

凤九歌一下子失了言语,只觉得那样语调不高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将她的整颗心都包裹在了一片冰层之中,冻得她只哆嗦。

“是不是,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了算!”一声冷冷的轻哼,平缓且阴沉,带着让人心头一颤的压迫感。

一丝怒气,隐隐浮现在眉头。那黑瞋瞋的眼中,翻涌着黑色的惊涛骇浪,似乎要将眼中能够容纳的万物,全部地淹没。

凤九歌只觉得腰间一紧,一条带着闪电的蓝色链条已经将她的整个腰身给裹住,一扯之间,似乎就要将她给带到半空之中去。

“啊,不行!”

她的手臂和忘尘的手臂被白邪下了禁制被束缚在了一起,而忘尘站在原地,就像是生了根一般雷打不动。云傲天若是强行拉扯,她会被两股力量撕扯成两半的。

云傲天也注意到了症结所在,双手不禁紧握,那眼中波涛,更加地汹涌澎湃。

“堂堂幽冥阎帝,强人所难,未免被世人所不齿!”朝风一个悬浮飘在了云傲天的旁边,小小的身体,稚嫩的面孔和声音,说出话来却慷锵有力,掷地有声。

白邪闻言顿时忍不住笑了:“被世人所不齿?这九重幽冥是本君的世界,这里所有的臣民是本君的臣民。对于你们这些擅闯者,他们绝对希望本君一个也不姑息,全部弄死在这里才好。而且这世界是强者的世界,弱者只会让人想要踩在脚下,是得不到同情的。不齿什么的,你以为本君在乎吗?”

朝风一下子语竭,整个身体在那怒气冲冲之中全部虚化成一缕一缕的劲风,在周围涌动起一个又一个的黑色旋涡。

云傲天负手而立,悬浮在擂台半空,与白邪平行对视,眼神之中的冰冷,就像一块万年寒冰:“本尊的帝后,本尊定会带走,容不得谁不允许。阁下若是想要横插一脚,本尊奉陪到底!”

“好,本君也早就想领教一下海神之剑的威力。”白邪那苍白的指间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跳跃着白色的炽光,看起来耀目得紧。

而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间,一道黑影在黑夜之中一闪而过,而后迅速地飘到了凤九歌他们面前。

那张熟悉的刀疤纵横的脸,凤九歌再熟悉不过。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闫冷火速地跑到了忘尘的面前,紧张地小声开口:“你……还好吧?”

那样迟疑的语气,似乎是怕自己的这幅模样吓着她一般。

忘尘摇了摇头,冷声道:“你就是冷幽王,九重幽冥的叛徒?”

按在忘尘肩上的双手滑落,似乎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他看着旁边朝着他围过来的离媚梦溪他们,也不解释什么了,直接地掏出了记忆盒子。

“莉亚,你不该是现在这副模样的,不该是这样的。我要让你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说话之间,指尖黑色灵力涌动,直接地灌入那记忆盒子之中。而与此同时,旁边一方丝帕缓缓飘落过来,带起一阵香风。

离媚那张妩媚妖娆的脸上满含笑意,款步徐徐而来:“我说冷幽王,好久不见,也不想人家。”

伴随着那话音落下的,便是那方缓缓飘来似乎毫无攻击性的香帕。闫冷却阴冷地哼了一声,另一只手迅速地将那方香帕毁成粉蘼。

“离媚,这些小手段,不要在我面前丢人现眼。”

凤九歌哪里管他们怎么斗,只殷切地在心中呐喊:快把禁制解开啊,快点啊!

一边看着这边混乱的情景,一遍瞅着云傲天和白邪的对峙,她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敢肯定白邪是故意的,故意地将她和忘尘困在一起,那么谁也跑不掉,闫冷和云傲天的软肋都在他手里捏着。

更让人头疼的是,忘尘她是心甘情愿地当他的棋子。甚至觉得,他肯让她当棋子,说明她对他还有用处。

对于这等的情深似海,她想要说服这个被洗脑的女人跟着自己一起跑,简直就是在做梦。

闫冷的目光极是阴沉,看向离媚三人的时候,那眼中的戾气,像是要将面前的一切都染上血色一般。

他右手之中的动作未停,那些透明的银丝仍旧随着他法力的涌入逐渐地溢出来。

“离媚梦溪金鹰,你们三人的实力我最是清楚,就算你们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最好别多管闲事。”

梦溪闻言,顿时抿唇一笑:“幽王,你也知道,即便你坠落成魔,实力大增,我们也必须和你对上。帝君的命令,我们不可能违背的。”

“对呀,幽王,你好歹也心疼心疼奴家嘛,乖乖让我们绑了你,不伤和气,也好给帝君一个交代呀。”

离媚抛媚眼的片刻之间,一条银色的小蛇,已经无声地盘上了闫冷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