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子看着童军,看了很长时间也不说话。一边的孙益说道:“县令大人,你这一走,这中牟还怎么守?

随支根本不管这些,跟在童军的身后就上来马车,只顾回头招呼他的几房小妾快一些。

孙益猛的蹿了上来,刚走到一半就被典韦拦住。孙益无法冲过典韦的拦截,只能隔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大汉喊道:“随支,只要我还活着,一定向上官禀明情况,你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吧!”

这话倒是让随支的脚步停了一下,但是随林马上说道:“大哥,要是不走,我们可能根本活不到被抄家的那天呀。”

随支下定决心,跑到临近的城池之后,马上向官府先做说明,也好在日后有个说辞。至于日后的难关能不能过去现在不用考虑,先渡过眼下这一劫再说。

一共来了三架马车,童军和随支一家上一架,典韦和麦乐等人上了后面的那两架。

言烟虎的一只叫放在车辕上的时候,典韦的短锏却一下压在他的肩膀上。

言烟虎愣住了,抬头一看,典韦的脸上挂着木然之色:“不好意思,童公子没说让你上车。”

言老大有些急了,伸手想拨开肩膀上的短锏:“都是自己人,这还用说么?!”

典韦的短锏却忽然加大力量,整个向后一推,将言烟虎一个人都推倒在地上。

言烟虎爬起来,赶忙冲前面那架马车喊道:“妹婿!妹婿!”

马车开始驶动,里面没有一点点的回应。言烟虎大急:“妹婿,你说句话呀!妹婿!妹婿!童军!姓童的,你他娘放个屁出来呀!”

马车,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看着随支的马车走了,典韦等人也驾车离开,跟在后面也出城去了。

孙益情急之下,大声喊道:“来人!快去通知城门的兄弟,不要让他们出去!”

金燕子一把拉住他:“孙头,算了吧。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应付明天的好。”

孙益“唉!”的长叹一声,把手中宝剑扔在地上。

随支走了,他在中牟最需要他的时候走了。可他说的一句话是对的,不知道对方的情况,这仗怎么打?

对方有对方人?什么时候攻击?对方在中牟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孙益和金燕子对此一无所知。

孙益又拿起了自己的剑,对金燕子说道:“金班头,你马上让全城的捕快起来,张贴安民告示。告诉百姓不要惊慌。”

金燕子马上双拳一报:“是,全听孙大人的安排。”

孙益是打过仗的,从愤怒中恢复理智之后,布置起来也是井井有条:“还有,封锁县令出走的消息,这几日,我们就以县令的名义,发布命令。”

最后,孙益说道:“中牟后面就是洛阳,我们一定要守住这里!我们东边,南阳城有重兵驻守,我想马上派人向南阳求援。”

金燕子有些恨:“随支带走了县令大印,我们怎么写文书?没有大印,南阳会相信么?”

孙益拿过一卷萡纸来,猛的割破自己的手掌:“我写血书!信不信,总要试试。”

言烟虎还没有走,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为什么童军离开的时候只带了典韦和麦乐那些人,却不把他也带走呢?

言烟虎的心中有些惊慌,虽然刚才还叫嚣着要带两百自备家伙的兄弟,但是童军一走,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还是一个小混混,甚至连留下来的勇气也没有了。

孙益写完血书,找一个可靠的军士,叮嘱一定要送到南阳城中。然后慢慢走到言烟虎面前,看着他那不知所措的神情,说道:“言大哥,带着你的人,帮帮我!”

言烟虎的整个脸就像一个苦瓜一般:“大人,我,大人,我不行!”

孙益也知道他不行,但是,现在多一个帮手都是好的。

金燕子冷笑一声:“言大哥,你在妓院打刀疤的勇气哪里去了?”

言烟虎最后猛的点头:“好吧,反正那个姓童的也跑远了,我他娘的家就在这,姓童的能不管老婆,我不能不管妹妹。孙大人,你说吧,让兄弟做什么?”

孙益点头,拍拍言烟虎的肩膀:“明天,你带着你的人,记住,一定要可靠的人,把守在两个城门里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城门!”

言烟虎点头:“大人放心。”

孙益显然是对言烟虎的人很不放心,那些混混不光是负责不让别人靠近城门,他们自己也不能靠近。在他们的身后,有四个郡兵,四个捕快组成最后一道防线。

即便如此,由于提前根本没给百姓接受这个事实的时间,整个中牟还是处在一片恐慌之中。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一早整个城就被关闭了,不准进出了。虽然捕快也衙门的其他人拼命的向所有人解释,并且承诺一定保证城池不失,可是恐慌还在不断的蔓延,扩散。

混混们组成的人墙根本就没办法抵挡那些急于出城避难的人,因为那些混混的心里,也想趁着人流逃出去。

好在孙益对这种情况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他用一堆货物和大车堵塞了城门附近的区域,只留下一个狭小的地带,能让两个人并肩走过来。

加上言烟虎之前说的非常明确:“谁他妈的要走,老子就先剁了他!”

所以,还能保证城门的安全。

金燕子和孙益站在南门的城头上往下看去,整条街道都是人头在涌动。

周喜说道:“还是孙头想的周全,如果不是我们提前把城门附近堵上,就凭我们这些人,肯定挡不住的。”

孙益沉着脸,看了周喜一眼:“你小子记住,把这南门给我守好了,不然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周喜一抱怀里的刀:“曲长放心,除非我死了,不然没人能上来!”

金燕子却在这时却被城下百姓的哭喊弄的非常难受,对孙益说道:“孙头,能不能把那些没问题的人放出去算了?”

孙益看她一眼,心中不禁想到,女人到底是女人,就是心软。微微叹口气:“金班头,现在绝对不能放人,一个人也不能放。不管是谁!”

放了一个,就如同河提破了一道口子,想堵住,不可能的。

孙益知道这个道理,言烟虎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