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文市举行了公捕公判大会,这样的大会还是老一套,先是把严打这抓住的犯罪嫌疑人,或是那些以前就羁押在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统统穿上囚衣,剃光了头发,押上大卡车游街。每人身后都是两戴着白手套的警察,先是大街小巷游行一番,以示威慑、教育群众。

可这些个被游街的嫌疑人,本就不是什么重刑犯,大多都是坐不了几天就放了家伙,还有些人是一些陈年老案,好多月都关在看守所里面,属于关得发疯的家伙,一见了久违的花花世界,一个个的站在卡车上,两眼四处乱晃,就是想看看这花花世界,再关回去的时候也有个话说。

倒是生活在看守所外面的人,见这些个在押犯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东瞄西瞅,看稀奇似的的透着乐。恍惚中到有了被围观的感觉。

这都是什么事情?

最后这些在押犯不是被警察一阵喝斥‘低头’声中押到了体育馆。哪里已经人山人海,最主要的领导及犯人都等在了哪里,这些游街的不过是些陪斩的。

梅花党人并不在其中,他们都在省城关押。文市今天之所以拉出来在押犯,搞这么一个大会,主要是展示严打的成果,借这次严打把新抓的犯人从重从快从严的判一批,然后在从重从快从严的把陈年旧案或是没有确凿证据的旧案给接了。

反正都给送往监狱里面准没有错。至于说又没有抓错了的、冤枉了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了多少,判了多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升官及发财都从这里来,其间走门子、说情、迎来送往不细表,大家都心照不宣。

在这公捕公判大会上人们认为最有威慑力的就是死刑犯了,那些判了死刑的人,被五花大绑拉上了台前。起着重点威慑犯罪,教育群众的作用。可这样能起到多少威慑教育的意义,并不是领导们关心的,他们关心的是电视台的已经架起了摄影机,他们严打的成果已经报告到了上级。

这是一场戏,这戏已经开始,只要演好了,功劳是少不了的。

台下群众其实也来看这死刑犯的,只见这死刑犯红光满面、面带笑容,脸上干干净净的,被人五花大绑押上台前。最后在一句“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后,这死刑犯腰杆儿挺得笔直,头高昂着在两个警察的押送下走了下来。颇有视死如归的气概,这时台上和台下群众的气氛都达到了。

但这台上和台下的是不一样的,只有爱琢磨的人才能体会到。

至于其他那些在死刑犯之前被宣判,判了几年徒刑的,都不过是跳起这的前奏。

死刑犯被押上了车,前往执行的地方。他依然笑着,依然站得直直的。据说他这样的行为是被允许的,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虽然无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但并不能强迫他不笑。

其他陪斩的犯人也在笑,有的笑是因为解脱,有的是得意,因为今天那个执行死刑的起码不是他。

底下应通知而来参加大会,或是跟随游行队伍而来的群众也在笑。他们本就是来看热闹的,不笑不足以显示热闹。

台上的领导也在笑,大会圆满结束,不是吗?那为什么不笑?

威慑?教育?都不像,到像是一场闹剧。

有人已经跟随在死刑犯的卡车到执行的位置去继续围观去了。他们想知道会不会出现高喊’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场景。到时候他们会高声大叫一声“好!”。不这样他们觉得就没有茶余饭后炫耀的谈资。

普通的群众都把这场大会当戏来看,就别提整天提着刀子过活的人们了。当然,也有不少已经做过触犯法律或正准备触犯法律的人,幡然悔悟悬崖勒马的。

别人是否有触动不提,反正文昌众问题学生知道了这大会后,都不像以前那样一见有风吹草动就心惊肉颤的,都纷纷没当回事,依然嘻哈逗闹着。他们是一群麻雀,刑场上了麻雀,已经吓大了胆子。

龙文同学一向沉着冷静,就是怕也不表露在脸上;姜辉本就是个公子哥,他爸爸现在是市长,他会怕这个?

文昌众人的大方向已定,现在主要精力要放在赚钱上,这个‘赚钱的事情要高调,社团的事情要低调’,这可是蒋天养先生的名言呀。

文昌外的拆迁工程已经进入到了实质阶段。这几天可把李红兵给忙坏了,但李红兵就是喜欢这样的忙碌,他觉得这样日子才充实呀。人前人后的蹦跶,也显得自己是个忙人不是,当时还没有‘穷忙族’一词,能是忙人就表示你是能干人,有本事的人。要不别人都闲得发慌,而你就能忙上忙下的赚钱?

至于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产生了大批的穷忙一族,那可是社会的产物。整日里忙死忙活、累得吐血,手机打得耳朵疼,上午吃水泡面,下午吃面泡水,一个赛过一个穷,那可是悲哀!

话扯远了。文昌外的民房下个星期就要开拆了,今日里龙文和李红兵坐到了一起来商量拆迁的事情。

这些天,李红兵与凌云公司的李德旺谈好了条件,和拆迁户一接触,马上就说动了几家。李红兵立即找了一处闲置的仓库,临时砌成了房间,暂时安排拆迁户先住着。

要说这凌云公司和梅花党已经把工作做到了前头,该谈的工作都先谈的差不多了,补偿条件也算过得去。按面积还房子,还给一笔钱做为补偿。

要说当时的地产商还不算黑,几年后的那些人才叫黑,官商勾结,强拆致死的事情比比皆是。

其实,谁也不愿意做钉子户,只要是条件勉强过得去,绝大多数人是不愿意闹事的。

凌云公司是先把通知一家家的发,然后一家家的去谈条件,最先同意的几家,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拆迁工作就越来越顺了。

有新房子住,又有补偿金可以拿,人们虽然对那属于自己的地皮不舍,但仍然是没有狮子大开口,提一些离谱的要求,人民是很容易满足的,只要那么一点点的、还过得去的补偿。

“兵哥,你那游戏室也要拆吗?”李浩城问着李红兵。

“拆肯定是要拆的,不过要等到二期工程还是三期才开始,不晓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兵哥其实对拆他那游戏室有些期待,又有些不舍。

“要是拆你那游戏室,你那可得多要几套房子。”姜辉想了想李红兵的游戏室面积还是很大的。李红兵那是个楼房,面积不小。

李红兵眼珠子一转道:“真换的话,我只要一套房子,其余的可得要门面,哥哥我还开游戏室,呵呵。”

李浩城很是赞同李红兵的话,“对,门面多好,可以生钱,自己不做生意,还可以租出去,兵哥一下子就成了有产阶级了。”众人都跟笑了起来。

“兵哥,你确定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拆了吗?”龙文不关心李红兵能不能成为有产阶级,他还是关心工地的事情。

“先拆了哪几家,后面就好说话了。”

龙文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凡事先有人做了,后面的人就有样学样,“拆旧房子我们可以赚多少?”龙文关心的是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