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翁婿纵论形势

“余同文这个人怎么样?”陈明洛问萧名学道。Www!qUAnbEn-xIaosHuo!cOM

萧名学看了陈明洛一眼,觉得他问起这件事情来,实在是有一些古怪,于是慢条斯理地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作为新晋的省委常委,省会城市的市委记,萧名学的级别虽然要比省长余同文低一点儿,但是实际的权力并不一定就小很多,毕竟是直接管辖阳朔市这几百万人口,意义还是有些不同的。

当然了,从大义的角度上来看,余同文的声望肯定会更高一些。

官场上的事情,讲究一个和光同尘,你给我面子,我就给你面子,你不给我面子的话,就算是我惹不起你,但是给你背地里使绊子什么的做法,其实也是很容易就能够做出来的。

省长虽为一省之长,但是上面有省委记压着,下面有各地市领导们各个心怀叵测利益不同,要办起事情来,也未必就那么容易,虽然说相当于封疆大吏一地诸侯,但是如果自己的屁股不干净或者性格软弱的话,也未必就能够镇得住这么多官油子们。

陈明洛问起萧名学对于省长余同文的观感,自然是跟老子陈通达的仕途有关联的,否则的话他吃饱了撑的啊,关心这些事情有球个用处?

之所以问萧名学,这里面也是有讲究的,毕竟萧名学的根子是在京城里面,那些学院派的关系人物们,此时余同文正是从京城里面放出来的干部,自然问他是最清楚的。

“随便问问嘛——”陈明洛回答道,见萧名学一脸不满意的态度,于是就又加了一句道,“我看这人有点儿不靠谱儿,对明阳市的工作似乎有些不喜。”

“哪里的事情,余省长来西岭才多久,怎么可能就有什么偏见?”萧名学白了陈明洛一眼,喝了口茶水,然后才说道,“这个人倒是很有才干的,在水利部的时候,做了不少工程,是一个干实事儿的人。”

萧名学果然是通过京里面的关系,得到了关于余同文的一些基本情况和风传的消息什么的,此时倒是不怕跟陈明洛说一说,毕竟这是自己的准女婿,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在家里面,大家的心态都放得比较轻松自在一些。

“这倒是看不出来——”陈明洛顺手提起茶壶来,给萧名学添了些水,然后问道,“都做了些什么工程,有没有我听说过的?”

今天在萧名学家里面,就是萧名学两口子还有萧潇和陈明洛四个人,只不过此时谢露和萧潇都去准备晚餐了,陈明洛跟萧名学在客厅里面品茶聊天,乐得自在。

茶水是陈明洛亲自煮的,用的是专门从杭州虎跑那边儿拉过来的桶装泉水,走航空弄过来的,其实就是当天的水,只不过陈明洛也不可能直接让人家把水送到萧名学家里面,否则的话还不知道闹出多大的事情来呢。

他都是先让人运到自己的望朔山别墅,然后换了普通的当地矿泉水的大桶,自己开车送到萧名学家里面来。

萧名学看到他这么搞,还有些纳闷儿,跟他说这么麻烦做什么,阳朔的自来水质量还是不错的,陈明洛就笑而不语,只是我行我素。

他这么一弄,萧名学一家做饭和饮用的水,肯定都是用的陈明洛送过来的桶装水,只是吃了一阵子之后,就发觉这水果然是有一些不同的,茶的话也好喝,感觉就是不一样。

萧名学问起这事儿的时候,陈明洛只是推说这是山泉水,别的就不再多说了,萧名学虽然心里面有些纳闷儿,但是也不可能想到这居然是从千里之外的虎跑专门航空运过来的泉水,说起这成本来,可真是有点儿高了。

萧名学喝了口茶水,心想着自己这位准姑爷倒是个大能,前一阵子表示要支持自己在阳朔大力发展,果然就投了十个亿进来,如今这一阵子,因为受到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阳朔的一些出口型企业的日子都不大好过,出口疲软,企业运行艰难,他这个市委记也觉得有些挠头,虽然说主要都是市**那边儿在操心,但是作为惯于做实事的萧名学而言,他还是有些坐不住的。

这一阵子,他倒是有心让陈明洛再出点儿力气的。

据萧潇说,这小子去了香港半个多月,似乎收获不少,该是让他吐出点儿油水的时候了。

萧名学随口给陈明洛说了几项比较有名的水利工程什么的,然后就说道,“最近出口锐减,外向型企业都很艰难,你看你能不能再帮帮忙儿什么的?”

不过萧名学说完之后,就见陈明洛似乎没有反应的样子,反而是呆头呆脑地坐在那里想事情,不由得有些不悦,心说你就是不答应的话,也应该吱一声啊,有这么对待岳父老子的么?

萧名学坐在这里恨恨地想着,陈明洛的心里面却是有些上下翻腾,萧名学刚才一连说了好几个工程,陈明洛仔细一想,都是自己记的清清楚楚的豆腐渣工程啊

这么说,这位新任的省长余同文,还真是一个遍体鳞伤的官员,这么看起来,自己倒是不怎么担心他了,随便一项工程的问题暴露出来,都能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要是狠下心来把这几项工程都给曝光了,天王老子也护他不住了。

“萧伯伯说的这个问题,其实还是比较复杂的,一时之间怕是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解决方案——”陈明洛也不是完全没有挺清楚萧名学在说什么,只是被余同文的那几项“光辉政绩”给惊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任谁听说了一位省长赖以成名的政绩都将是著名的豆腐渣工程的时候,估计心里面都会受到很大的震撼的,尤其是对于陈明洛这么一个想要抓余同文把柄的家伙,自然更加如此。

原来还以为这人是个人物,现在看起来真是软柿子一个,想看~就}来}}.lzh.  但是萧名学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也让陈明洛感到有些不好应付,毕竟这是萧名学提出来的事情,光是出钱应付一下的话,也不算什么,只是钱投不到合适的地方,产生不了应有的效果,那就有点儿脸上无光了。

看见萧名学的脸色不悦,陈明洛只得表示道,“投资倒是没有什么的,十亿二十亿的还是拿得出来的,只不过关系到萧伯伯你的政绩,资金的使用什么的,还是要有一个比较好的通盘考虑,否则起不到最大的作用啊”

“十亿二十亿啊——”萧名学点了点头,心说这也不少了。

自己来到阳朔不久,一开口就能够拉过来十亿二十亿的经济援助,这也算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不过陈明洛说的也有道理,拿这笔钱容易,但是究竟要投资在什么项目上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回报,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说起来,这一次的金融风暴,确实对经济的影响很大。”陈明洛想起自己在香港的一段儿时间,也不由得有些感慨起来。

其实在去年的前三个季度,因为受到香港回归祖国的利好因素影响,香港经济增长速度均超过了6%,展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对回归之后香港经济的健康发展充满了信心。

但是就在香港回归的第二天,在经过几天与国际炒家的短兵相接之后,泰国中央银行所有美元储备全部告罄、未能够阻止市场上对泰铢的抛售,泰国被迫放弃固定汇率制度,泰铢一泄千里,拉开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序幕。

最初,香港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但在国际炒家的精心策划与操作下,短短两个月,危机迅速蔓延,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韩国先后卷入其中,东亚大部分国家地区的股市崩盘,货币贬值。

去年十月下旬,台湾弃守新台币之后,香港已是在风雨中飘摇的危城。

“当时虽然香港的股市走势良好,但已经有过热之嫌,积聚了较大的下挫压力,在此情况下,国际炒家瞄准了恒生指数,采用股市和汇市双管齐下的策略,企图从股市暴跌及港元贬值中获得投机暴利。”陈明洛对萧名学说道,“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股票市值缩水超过一半。在汇市方面,国际炒家疯狂抛售港币,香港货币当局为了维持联系汇率制度不得不大量回购,导致利率大幅提高,货币供应量骤减,使大量资金抽离股市,进一步加剧了股价的下跌。”

“就以你所见,这一次金融风暴对香港会有多久的的影响?”萧名学问道。

并非是他对香港的经济情况有多么关心,而是阳朔的很多出口型企业,跟香港那边儿的合作关系密切,这一次金融风暴的影响,导致很多香港的远洋贸易公司破产,很多贸易关系都断了线儿,一时之间遭遇了比较沉重的打击,想要恢复过来的话,还是要看香港那边儿的恢复情况的。

“至少也要三年时间了,全面恢复的话,五年也不长。”陈明洛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实际上,对香港而言,受金融风暴的冲击,使整体经济陷入了多年来未见的困境。

股市的暴跌大大影响了投资者的信心,流入香港的资金量减少,新上市公司的数量和交易量也大幅骤减,直接影响了香港经济的发展。

香港作为一个高外贸依存度的经济体,贸易可谓是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在这次风暴中,由于在东南亚国家货币贬值的过程中港币坚守联系汇率制不贬值,与此同时外部需求疲软,导致香港的出口出现了明显的下滑。

服务贸易同样呈下降趋势,与金融风暴造成的外部需求疲软类似,香港的内部需求也陷入疲软,私人消费以及固定资产投资额持续下降,内外需求同时低迷使得经济最终陷入停滞以至衰退。

“金融风暴的影响除了表现在原来沫经济的破灭上,还表现在对实体经济的影响上。”陈明洛解释道,“香港经济在多年高速发展中积累了大量沫,尤其表现在房地产市场上。房地产价格的虚高经不起金融危机的考验,资产价格的大幅下降导致了沫的破灭,从而引发了严重的财富缩水效应,极大地抑制了内部需求,直接影响了对实体经济的投资。”

经济的衰退的直接影响是失业率的上升,在回归后的一年时间里,失业率增长了一倍多,这是二十二年以来香港失业率的最高水平,一时间失业成了困扰香港社会的突出问题。由此造成的民众的不安心态加剧了恐慌,民众对经济的信心受到严重打击,他们持有货币不敢消费,造成零售业萧条、企业倒闭、失业率上升,由此形成的恶性循环加剧了经济复苏的难度。

“当务之急,首先就是要恢复民众以及投资者对香港经济的信心,比如说税务减免措施,增加房屋、交通运输等方面的公共开支,以减少民众负担,增加信心。还有就是扩大基础建设投资,发展创新科技,稳定金融体系和房屋政策以及加强人才培养等等,这些都是经济萧条时期,**必须要做的事情。”陈明洛又说道。

萧名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心说短时间之内,阳朔这边儿也需要大力拓展内需了,基建什么的事情都要搞起来,原有的一些出口型企业也需要升级改造,毕竟科技附加值太低的产品,究竟还是没有多大的市场,只有依靠廉价来推销自己,这种情况开始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时代发展了,还要这么做,可就不是明智之举了。

两人还要详谈的时候,谢露就来喊两个人吃饭了,见两个人谈兴正浓,就有些怀疑地问道,“饭好了哦,我说,你们爷俩哪儿来的那么多国家大事要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