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玺垂着眼盯着地面,好像也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贝琳达坐在门外的长椅上,蹙着眉思考着,容夏明明就没到年龄,老爷子为什么那样说?难道……

贝琳达微微眯起来,似乎想通了什么。

突然一只手掌落在她的肩头,吓得她一惊,见是容安,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容叔叔,您,有事啊?”

“琳达啊,你妈妈是什么时候回齐港市的?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碰见她。”

容安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和贝美娇相见了。

“我妈是半个月前回来看我的,容叔叔,您跟我妈妈之前很熟吗?”

贝琳达怎么都想不到容安会跟贝美娇认识,世界真是小。

“嗯……还行吧,算,算挺熟的吧,我跟你妈妈认识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容安打量着贝琳达,看年纪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只是贝琳达也姓贝,那她爸爸?

“是啊,我是在美国出生的。”

容安又仔细看了看贝琳达,不像混血啊。

“容叔叔,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哦,”容安意识到自己失礼,立马收回目光,“我看你不像混血儿。”

“听我妈妈说我爸爸是中国人,容叔叔,您认识我妈妈,那您认识我爸爸吗?我妈说她刚怀上我的时候,我爸不幸出了车祸去世了,之后我妈就独自一人去了美国,可我出生到现在从没有见过我爸爸的照片,就连他的墓我都没有祭拜过。”

“你说你妈妈是先有了你再去的美国?”容安双眼圆睁,急切地问着贝琳达。

当年,他隐瞒了自己已婚的事实,跟贝美娇在一起半年多,之后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一气之下就消失了,隔了一个多月,听朋友说她去了美国,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

难道说……

“容叔叔,您怎么了?您是不是认识我爸?”贝琳达斜着眼打量着一脸惊慌的容安,狐疑问道。

“不,不认识,”容安立马否认,“那个,琳达啊,我,我突然有点事,等下小夏出来你跟她说声,我先回家了。”

容安立马站起身,急急忙忙往电梯走去。

贝琳达盯着容安的背影,聪明如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异样,容安一定认识她爸。

“周嫂,老陈,我有点事,先回去了。”

贝琳达打了个招呼也急匆匆地走了。

她要去向贝美娇问个明白,这么多年每次她提到她爸,贝美娇都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就在齐港市,总没有其它借口了吧。

病房门被打开,容夏前脚走出来,霍权玺后脚就跟了出来,一路跟她进了病房。

“容夏,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和严霖怎么了?”

“我和严霖怎么了?呵!”容夏半张着嘴,伸手指着霍权玺,“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龌龊,刚才顾及到老爷子生病我忍了,现在我告诉你,我反悔了,我不想跟你结了。”

“你说什么?你又哪根筋不对?”

“我遇到你,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根筋是正常的。”

“萧宵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霍权玺想也知道一定是萧宵跟容夏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知道?想知道你去问她呀。”

容夏斜着眼,刚转过身就被男人握住肩膀扳了回来,“容夏,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信她还是信我?”

容夏咬着唇角,瞪着霍权玺用力地呼吸着,故作淡然,“要我信你?那就说来听听吧。”

“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信。”

霍权玺对萧宵很了解,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呵呵……”容夏不可置信地冷笑两声,这就是霍权玺的解释,果然是万能的标准答案。

“她跟我说,你用不惯酒店的套子。”虽然霍权玺刚才已经洗脱了嫌疑

“what?嚯!”

萧宵什么话都说的出口的本事,霍权玺算是见识到真招了,怪不得容夏昨晚上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你也信?”

“我为什么不信?”容夏反唇相讥。

霍权玺瞪着眼,咬牙,切齿,他所有的修养都栽在了这个丫头身上,“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你拿什么证明?我凭什么信你?”

不可理喻,霍权玺脑子一阵晕眩,如果可以,他真的很不想说出口接下来的这句话,男人咬咬牙,罢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跟你,是第一次。”

容夏连连冷笑,不屑地开口问道,“怎么?明明是你自己倒贴的还要我负责啊?我一小市民,一穷二白,我可没钱给你。”

“你!”霍权玺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容夏的鼻子,斥道,“你敢再说一遍。”

“说就说,反正我们俩也不谈感情,那就只能谈钱了,我没钱——”

话未说完,叨叨个没停的小嘴就被男人堵上。

霍权玺一手按着容夏的后脑勺,一手将她拖进了浴室里。

容夏被按在洗手台上,用力狂吻后才将她松开,她抡起拳头就往男人身上砸去,手脚并用,拳打脚踢,“你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王八蛋!”

骂着骂着鼻头就酸了,她咬着唇角,忍住眼泪。

昨天晚上容夏还在想着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问霍权玺是不是喜欢她,现在压根连问都不用问了。

霍权玺握住容夏手箍在她的背后,用力收紧手臂让她直起身子看着他,“容夏,刚才在老爷子面前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有别的女人,但我坦白告诉你,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女人,所以我可能永远也不会跟你说我爱你之类的话,但是你要相信一点,从我打算跟你结婚开始到往后的每一天,我会尽力照顾好你,我为你做得每一件事也都会出自我真心。”

“那好,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容夏吸了吸鼻子,仰着头高傲地瞪他。

有点农民翻身做地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