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魔头倒是听懵了!她对上次月考前十名的家长印象很深,特别是霍权玺,年轻有为的企业家,这明明是霍晟的家长,怎么……?

走廊里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容安急急忙忙往急症室跑来,自从上次在医院出了那件事后,容夏就再也没有回过家,电话也没有接,容安只是赶早去青藤看过容夏几眼。

“权玺啊,你也来了,小夏怎么样?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会昏倒了呢?”

李魔头又愣了!

“爸,你先别慌,医生还在检查,刚进去没多久。”

爸!

李魔头这会儿站在原地直接凌乱了,霍晟的哥哥叫容夏的爸爸也叫爸,这两家人是什么关系?

学生资料里显示的,根本没关系啊。

“容夏爸爸,容夏在学校里昏倒,要是跟学校里的食物或者人有关我们学校一定会追究到底的,不知道你们二位是……?”

三人对视了几眼,容安笑道,“李老师,真是见笑了,这是我女婿。”

“女婿!”李魔头大惊,容夏成绩不好,她特意翻过她的资料,容夏是独生女,她竟然跟霍晟的哥哥是一对?

“这,现在的孩子,才几岁啊。”

李魔头不得不感叹,她已经跟社会脱节了,她自己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儿,平日里跟男同学打几个电话都被她骂得要死。

“李老师,容夏是我的未婚妻。”霍权玺给了容安一个眼色,容安会意,让学校知道容夏这么早就结婚了,肯定是不好的。

“哦,哦哦,真没想到。”

医生替容夏检查后从急症室走了出来,容夏已经被输上液推出来了,“病人是急性阑尾炎,是刚吃完食物就剧烈运动导致的,问题不大,暂时不需要手术。”

“谢谢医生。”

容安跟着病床一路走着,容夏还是脸色惨白没有恢复过来,“小夏,小夏。”

李魔头见是容夏自己的缘故跟学校没有关系,慰问了两句就离开了。

容夏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四面白墙,怎么是医院啊?她就记得刚才肚子突然剧烈疼痛,之后就两眼一抹黑了。

“小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容安见容夏睁开眼,立马关切地问起来。

“我怎么了?我刚才肚子好痛啊。”

“你中午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好好吃饭?”霍权玺站在床尾,冷着脸问道。

容夏垂下眼帘,不敢看他,为自己辩解,“我没去干什么啊,只不过是在校门口的小摊上买了一个煎饼果子,我以前也常常吃,谁知道今天一吃就肚子痛。”

“撒谎!”霍权玺早就跟杨潇王丽霍晟三人了解了一遍,她们都说容夏中午一下课人就不知所踪,知道上课了才跑来,还在体育课跑步的时候吃煎饼才会得了急性阑尾炎。

杨潇站在霍权玺的身后冲容夏摇摇头,让她不要再扯了,她们都已经老实交代了。

“权玺,小夏刚醒,你别跟她置气。”容安见霍权玺认真起来,立马开了口,转移了话题,“小夏,喝不喝?要不要喝水?”

整个人都虚脱了一遍,怎么能不渴?容夏点了点头,还是老爸好。

杨潇和王丽见容夏没什么大事了,跟她说了几句话就回学校上课了,霍晟跟她们一道回了去。

霍权玺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容安拿了湿毛巾给容夏擦了擦脸和手,心疼极了,总觉得是自己这段时间没有照顾好她,她才会出这种事,“小夏啊,别怪老爸了,老爸那时候年轻做错事,都几十年过去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琳达的存在的,老爸知道对不起你,所以一直都瞒着没敢告诉你。”

容夏不想再听到容安提起这件事,她别开眼,冷冷地说了句,“爸,这事以后别再提了,那时候我都没有出生,我没有权利怪你什么,你跟我妈也早就离婚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你没有对不起谁。”

容安听到容夏这番话,心里甚是安慰,他握着容夏的手点头,“小夏,谢谢你能原谅老爸,爸爸当年……”容安想想还是不说了,说他不是有意犯错的简直就是鬼话。

“小夏,琳达是你姐姐,你弄伤了她的眼睛,应该要去看看她,答应老爸,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去看看她好吗?”

她们姐妹能够和平共处,是容安最想看到的,但容夏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

“爸,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容夏不愿提多听关于贝琳达的事,她睨了眼自己手背上的针管,突然眸中一闪,“爸,你怎么就能确定贝琳达是你的女儿?都二十几年了,你当初就没想到过去找她们母女吗?”

“当初琳达的妈妈知道我已经结婚的时候一气之下就消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后来听一个朋友说她去了美国,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怀孕了。”

“那你怎么知道贝琳达就是你女儿?你验过dna了?”容夏纳闷了,二十几年前的情人突然跑回来说这孩子是你的,你就信,那不是冤大头吗?

“没验过,琳达的妈妈是一离开我就去了美国,琳达的模样也不像是什么混血儿吧,何况她妈妈给我看了琳达的出生证明,那日子对得上。”

容夏翻了个白眼,她是彻底服了,“爸,现在的社会是讲究科学的,没验dna什么都不作数,她妈说贝琳达是你女儿就是了啊?指不定跟谁生的呢。”

“小夏!”容安板起脸。

“容夏,别胡说,”霍权玺坐在一旁也开了口,他原本以为容安如此笃定贝琳达是他女儿是已经验过dna,百分百确定了的,现在听来还真不一定,“爸,dna还是要去验一趟,一天之间都变化莫测,何况是整整二十多年。”

“就是,”容夏瞅了霍权玺一眼,对容安说道,“指不定是人家看上你女婿了,就不怀好意编了个谎话骗你这个老实人,dna必须得验。”

“小夏,别这么说琳达的妈妈,她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等你和琳达的身体都好点,再去问问她同不同意。”

“还问什么问?贝琳达她妈说贝琳达是你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来问过我同不同意?”容夏一提到这点破事,力气都被激发了,浑身都激动了起来。

“爸,你去征求她的同意反而不好,等容夏身体好一点,我回趟家,拿点琳达头发之类的样品私底下让你们做一个亲子鉴定,结果一出来就真相大白了。”

“对,就这么干,爸你快拔几根头发下来。”

“好好好,你躺着,你别动,我立马拔,”容安见容夏想起来,立马按住了她,自己拔了几根头发包进餐巾纸里交给霍权玺。

“你现在就去。”容夏指挥着霍权玺,她等不了啦,多等一分钟都不想。

霍权玺瞪了容夏一眼,坐着不动。

容安识趣地起身准备避开,“小夏,老爸回家给你熬点粥,鉴定的事情不急,等你身体好些再做也不迟,你们聊,我先走了。”

“哎……”

最后一根救命草了走了,容夏躺在**闭了闭眼睛,肯定逃不过被审问的命运了。

霍权玺仍然坐在椅子上,他没有翘二郎腿的喜欢,坐姿十分端正,“说吧,干什么去了?”

“我累了,说不动话。”容夏闭起眼睛想逃过一劫。

……

“我看你精神好的很。”

容夏撅着嘴,朝着霍权玺伸了伸手臂,“我肚子疼,给我揉两下。”

霍权玺起身坐到了床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揉着容夏的肚子,脸还是冷着的,“容夏,以后别再乱跑了,除了上课上课其余时间你都乖乖待在家里,你要去哪里玩或者买什么就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去。”

“为什么啊?那我不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啊?我不要。”容夏鼓着嘴不看他。

“听话,照我说的做,你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很无理的要求我都可以陪你。”

现在的情况跟以前不同,已经明确知道js的余党潜伏在x国了,他就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容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她过这种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虽说有了霍权玺可以舍弃其它很多,但是也不能没有自由啊,“你别这样啊,大不了我老实交待行了吧,我今天是去,去找萧瀚升拿项链了,你给我的那条项链我不小心弄丢了,我想来想去肯定是在萧瀚升那里,所以我就去找他要了,我都坦白了,你就别不让我出门了。”

原来是为了项链,他以为容夏是贪玩,跑哪里玩去了,霍权玺原本就没多少的责怪瞬间就全部消失了,他另一手摸着容夏的脸蛋,神情很是认真,“傻丫头,项链不见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去找,萧瀚升那个人不要再和他接触,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先告诉我,让我去处理,知道了吗?”

容夏听话地点点头,“可是项链断了,我拿去珠宝店修,要过两天才能去拿回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条项链对你意义这么大。”

“意义再重大也都是身外之物,还疼不疼?”

霍权玺正揉得她舒坦呢,不疼也说疼,容夏点点头,让他继续揉着。

“咳咳!”护士进来送药,一见这幅情景……不得不让人想歪了,“蓝色的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白色的一天两次一次一粒,胶囊也是一天两次一次一粒,记不住上面都有写,这段时间要饮食清淡,注意身体。”

护士讲完一串台词离开了病房。

容夏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握住了霍权玺的手,“你说,贝琳达真的是我姐吗?”

“鉴定以后就会水落石出,现在别多想,安心地在医院里修养,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别吃那些小摊点上的东西,多不卫生。”

“我从小吃到大,也没见怎么样啊。”

……

容夏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她在医院住了4天,医生已经批准她出院了,霍权玺带她回了霍家。

一方面有佣人照顾她,另一方面拿样品方便,一举两得。

贝琳达知道容夏生病回霍家住,也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像往常一样自己待在房间里,见到容夏就打声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失忆症呢。

容夏待在房间里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拿到贝琳达的头发,她趁着所有人都下楼吃饭的时候,偷偷溜进了贝琳达的房间里。

吖的!这么干净的房间!梳子上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浴室里也干净的很,根本找不到头发,容夏又往卧室去找,终于在枕头缝里找到一根长发。

容夏如获至宝,将头发攥在掌心里。

“你在做什么?”贝琳达从门口走了进来,容夏被吓了一跳,她没有扭头去看来者何人,只是挺直了脊背,把头发偷偷塞进了兜里,这才扭头去看,没有什么话可以辩解,“我,我来你房间看看后院的树叶枯了没有……”

靠!还能说得再假一点吗?

容夏自个儿都不信。

“你想找我的东西去验dna是吗?”

贝琳达没有一点情绪,只是理智淡定地问容夏。

“你,你可别多想噢,我只不过想确认一下而已。”既然被人戳破了那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承认了就承认了呗,谁规定贝琳达他妈说什么,他们就得信什么啊。

霍权玺知道容夏上楼是给了拿贝琳达的东西,他在贝琳达上楼后也立马跟了上来。

不出所料,容夏果然被她抓个现行。

“琳达。”

贝琳达看了霍权玺和容夏一眼,从化妆盒里拿出一把修眉剪,挑起一小束头发剪了下来,替给容夏,“拿去吧,就算你不做这个鉴定,等我眼睛好了之后我也会去做的,这样也省了我一件事,你们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贝琳达从始至终也不相信自己是容安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愿意接受事实还是打从心底里就有一股执着。

容夏接过贝琳达的头发握在手里,心里突然挺不是滋味的,怎么感觉圣人这个角色又被贝琳达给占了,她到成了小人了。

“你也觉得你不是我爸的女儿?那你肯定听你妈提起过你亲生父亲的事吧?”

“在我的记忆里,我没有爸爸,我妈妈在我没出生之前就已经出车祸死了,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贝琳达多少次质问贝美娇关于她爸爸的事,可得到的回家总是一样的,就一句话,你爸在你出生前就不幸出车祸死了。

“你妈就跟你说这些?那既然这样你没有去祭拜过他吗?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爸长什么样。”容夏嘟囔着,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墓在哪里,也从没有见过他的任何相片。”

私生子至少还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可贝琳达却从一出生开始就从未见过自己的生父,连一张照片都没有。

翌日,霍权玺将样本送到了专业的检测机构做dna亲子鉴定,最快要三天时间才能取回报告。

贝美娇开机后接到闵敏的电话,立马飞回了齐港市。

贝琳达是贝美娇这辈子唯一的寄托,她不能够容许女儿出一点点意外。

“告她,我一定要告她,治她个故意伤害罪。”

贝美娇拿着贝琳达的病例到医院问了究竟,气得面色铁青,她这么漂亮的女儿,竟然差点被容夏给弄瞎了,这口气让她怎么咽得下去?

“表姐,琳达跟容夏毕竟是姐妹,你要是告她,这……”闵敏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告容夏,总觉得怎么能让她们相认才是最重要的。

“谁说她们是姐妹?别听外人胡说八道,琳达跟容家半点关系都没有,”贝美娇手里紧握着病例,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别以为乱认亲戚就可以逃脱罪责了,我这就给布莱恩打电话,他人脉广,一定有认识的x国医生。”

“妈,”贝琳达将贝美娇的手机夺了过来,“妈,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我跟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如此,那容夏的爸爸怎么会说我是他的女儿?他还说你给他看我的出生证明,妈你到底想干什么?”

“琳达,这些事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妈妈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幸福就行了,你是妈唯一的希望,妈不能让别人伤害你分毫。”

“妈,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到底是不是容安的女儿?如果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贝琳达紧紧握着贝美娇的双手,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虽然她一直都不愿意接受容安就是她的爸爸,但若容安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又到底是谁?

贝美娇垂下眼盯着地面,有些事她也是难以启口,“不是,你不是容家的孩子,所以你不必顾虑容夏,我们一定要告她。”

贝美娇将手机夺了回来,瞪了一眼容夏的房门之后,疾步离开了霍家。

贝琳达无力地靠在**,神情呆滞,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容安,但听到贝美娇的亲口否认,心里还是隐隐感觉到了失望。

“琳达,别多想,你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好好休息,不管容安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都不重要。”闵敏安慰了贝琳达两句,见她没有什么回应,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阿姨,我没想告她,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妹妹,我都没想要告她。”贝琳达淡淡地对着闵敏开口,她知道就算告容夏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霍权玺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容夏摆平的,这又不是什么杀人的大案子,钱就能解决一切。

最重要的是,贝琳达根本不想与霍权玺发生任何的冲突,她只想以后也能继续安安静静地留在他身边。

“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我会去劝劝你妈的,就算你不是容家的孩子,但你住在霍家这么久,大家也算是一家人,你不会跟她计较的。”

闵敏永远都是那种息事宁人的人,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贝琳达。

霍权玺接到电话,他立马开车去领鉴定报告。

他没有打开看,而是把鉴定报告送到了容家,交给容安,“爸,这个结果应该由你亲自来揭晓。”

容安脸色沉重的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黄色的信封袋。

他之前从未怀疑过贝琳达的身份,可如今鉴定报告拿在手里,他却没由来地紧张起来,手心里都是汗。

鉴定结果:是否为父女关系?否。

是否!

“这!”容夏连连往后推了两步,双手不由地颤抖起来,“权玺,这报告的准确性有多少?这里面写着否是什么意思啊?”

“否就是不存在父女关系,琳达不是你的女儿。”

“这怎么可能?她的出生证明是真的对得上日子……”容安坐到椅子上,已经傻愣了眼。

“爸,这是专业的权威机构出示的鉴定结果,准确率百分之九十九,不会有错的。”

……

霍权玺开车回了霍家,睨了眼副驾驶座上的鉴定报告书,他下车进了门,这个结果必定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容安一见是这个结果悔恨地要死,他差点真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亲手毁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老泪纵横。

容夏见到这个结果估计能兴奋地把房顶都给掀了。

贝琳达跟容夏都在家里,闵敏也不是什么外人,霍权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鉴定报告放在了桌子上,“结果出来了,不存在父女关系。”

“欧耶!”

容夏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霍权玺立马按住了她,身体还没恢复就乱蹦乱跳,不要命了。

“我就说嘛,你不可能是我爸的女儿。”容夏心高气傲地瞅了贝琳达一眼,贝琳达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这也是我希望的结果。”

容夏见贝琳达要上楼,喊住了她,“贝琳达,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眼睛受伤的,现在事实证明你妈骗我爸在先,这两件事,我们一笔勾销。”

好一个一笔勾销,她原本也就没想要计较。

贝美娇刚巧买了水果过来看贝琳达,一听到容夏在那里叫嚣,立马快步走了进来,“你说不是有意就不是有意了?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一定要告你个故意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