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美英跟容夏上了楼,带她进了自己的卧室,立马迫不及待地问起了靳家的事,“小夏,靳老爷子是在你们结婚前去世的,还是结婚后?”

“妈,您能别提这事儿吗?想起来就心里难受。 ”容夏垂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外公去世这件事,一直也是她心里一道小小的坎儿,“外公是在我们结婚当天去世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靳老爷子是身体不好吗?”杨美英闻言也是惊了一下,喜事变丧事,果真是不该问的。

容夏颓废地点点头,“是啊,外公本来就病得很重,肺癌晚期,一直住院治疗,后来又被我们两个一气,就走了。”

“你这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明知道老爷子病重,你怎么还能气他?权玺没怪你吧?”

杨美英知道容夏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牙尖嘴利,小时候就经常把她气个半死。

“我还想让他怪我呢,这样免得他一直在心里自责,”容夏知道霍权玺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会自责的,“要不是我们突然间决定结婚,外公也不会气得从医院里跑出来,如果他不出来就不会这么快就去世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靳老爷子不同意你们的事?”杨美英更是听得莫名其妙了,要说是靳老爷子坚持的,这事还靠谱,否则她怎么都不信霍权玺这样的男人会看上她家的小丫头。

“这事说来话长,妈,你就别问了,反正我们现在过的好就对了,”要说到老爷子前后的态度转变必定要扯到贝琳达跟容安身上,容夏不想让杨美英知道二十几年前她被丈夫背叛的事实。

“好好好,妈妈不问以前的那些事了,”女儿这么多年不见,杨美英也不想说些伤感的话,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提的,“妈妈问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们虽然办了婚礼,可毕竟不受法律保护,霍权玺,是个可靠的人吗?他会不会经常夜不归宿或者常常出差不在你身边?”

晕!杨美英怎么不直接问她霍权玺会不会出轨,外面有没有养女人啊?

哼哼!霍权玺是谁啊?她容夏的老公好不好,她怎么可能允许那种事情发生,“妈,你想太多了,他虽然是个商人,但他不喜欢应酬,所以除了我去上学他去上班的时间,其它时间他都待在家里,要出门也是跟我一起出去,不会发生你担心的那种事的啦。”

而且他们也正在找时间去英国注册啊,只是因为前段时间发生了枪袭的事,霍权玺说他在英国有仇家,所以近期都不方便回英国注册。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这么不信?”杨美英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容夏,她女儿长得漂亮是没错,但漂亮又成熟的女人多的是,“他怎么就能看上你了?”

“哎,妈,”容夏瞬间板起脸等着杨美英,“你说这话就太伤我心了,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你女儿我这么年轻貌美,他怎么就不能看上我啊?哪个男人不喜欢嫩的啊?我能看上他这么大年纪就不错了。”

……虽然之前霍权玺貌似是挺看不上她的,不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历史已经被容夏直接删除了。

杨美英想想也是,现在这年头,年轻就是资本,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年轻的。

严正中跟霍权玺两个人坐在大厅,除了聊点公司业务上的事,好像也找不到别的什么话题了。

在严家吃过晚饭,杨美英想让容夏住在严家,但霍权玺不怎么乐意,他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所以容夏就推辞了,俩人晚饭后就去住了酒店。

烧了一壶水,泡上一杯热茶,容夏跟霍权玺面对着窗口坐着,窗帘大开着,明海市的雪是越下越大了。

容夏在齐港市生活了十九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她开口问道,“这么大的雪,我们这几天是不是都上不了飞机了?”

“不一定,这雪也许明天就停了。”

“别啊,我还想着明天去打雪仗呢,”容夏一听霍权玺说明天会停雪立马拉下了脸,要不是晚上实在是太冷,她早冲出去了。

别停别停千万别停!容夏在心里默念着。

直到他们睡觉前,雪势依然没有变小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容夏总算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入睡了。

翌日清晨,容夏被自己的闹钟叫醒,她特意设置了八点钟的闹钟,头一次来明海市,绝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了。

兴奋地下床跑到窗前,一拉窗帘,她瞪着眼睛整个人都不好了,雪竟然真的停了!吖的!霍权玺这个乌鸦嘴!

她鼓着嘴回到**,狠狠拧了一把霍权玺的手臂,“乌鸦嘴,都是你,现在雪真的停了。”

“我要是有那本事早就下海跟龙王做朋友去了。”

“你怎么不说上天跟嫦娥做朋友?”

“嫦娥是女人,我没兴趣。”

……

吃过早饭,容夏就照着安筱昨天给她发的地址找了过去。

离这里一点都不远,就十分钟的车程,没拐几个弯就到了。

安筱也早早地打扫好了家里,等着容夏他们过来。

“筱,新年快乐!”容夏一进门就给安筱一个大熊抱,接着开始在她这个两室一厅的小窝里转悠起来,“筱,你这里这不错诶,比住在宿舍好多了吧。”

“是啊,住在外面比较自由,你去看过你妈妈了吗?”

“昨天就去了呢,我妈现在啊嫁了个有钱人,那男的对她也挺好的,果然这女人啊,只要长得漂亮到了几岁都不愁嫁,我昨儿个看到我妈,我觉得她就跟我姐似的,是吧老公?”容夏推了推一旁的霍权玺。

“嗯。”

他深深地觉得,他就不该配容夏一起来的,她们两个女人扎堆地聊着天,他一个大老爷们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看电视,还不如在酒店睡觉蒸桑拿呢。

“咦?”容夏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盯着安筱的脖子,安筱下意识摸了摸,见容夏突然把头伸过来,吓了一跳,“怎么了?”

“哎!安筱啊安筱!老实交代,你到底跟谁一起住在这里,是不是男人?”容夏一开始没看真切,仔细一看,安筱脖子上的这块暗红色的东西分明就是男人留下来的吻痕嘛。

容夏大眼眯了眯,冲着安筱贼笑着,摆出一副你都看到了你就认了吧的表情。

“我……”

“筱,你要是跟我还脏着掖着,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啊,我说你怎么老不给我打电话,上大学能有什么事这么忙,原来是忙着找男人,赶紧的,给我看看他长什么样,我帮你鉴定鉴定。”

安筱脸红了红,她百口莫辩,只能承认,“我就是在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学长,他对我挺好的,所以我们就交往了。”

“照片。”容夏摊开手,管他什么学长不学长,容夏就是一个外貌协会专家,她只能在外貌上帮安筱鉴定鉴定。

“我没他照片,”看到容夏如此不信的眼神,安筱立马再解释道,“我真的没他照片,他那人就是不喜欢拍照。”

“好吧,放过你了,”容夏打量了安筱几眼,又开始色眯眯地笑了起来,那笑容特别的奸,看得安筱耳根子都发烫,“筱,”容夏看了眼霍权玺,趴到安筱耳边,“你们肯定那个那个了吧?”

说没有会信吗?

就算别人会信,容夏也不会信的,安筱索性就点头承认了。

容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霍权玺给了她一记白眼,又抽得什么疯?

“筱,连你都破了,这世上真的是没有好姑娘了,要我去跟你母上大人谈谈吗?”

安筱明知道容夏在开玩笑,但一想起自己严厉的母亲要是知道她这些事,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噗!

“筱,你现在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啊,我就开个玩笑,你还真吓到了啊?”

“我……对了,夏夏,你们刚来明海市应该也没去什么地方玩过吧,我带你们去明海市的城隍庙逛逛了,现在正是过年,那里一定特别热闹,还有好多好多的小吃,你肯定喜欢的。”

安筱知道容夏好吃好玩,为了避免她再问下去,只能先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果然。

容夏一听到好吃好玩的地方,立马将霍权玺拉了起来,嚷嚷着要出门。

安筱将容夏带到城隍庙的街市上,在明海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这里是唯一一条保留着古色古香的街市。

街道两边都是原木搭建的两层小阁楼,一楼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店,连卖戏服的都有!

自从齐港市的老街被拆掉以后,容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来过这么古色古香又小吃多多的街市了,才逛了几家店立马两只手都满了。

又要吃又要提的,也是挺累的。

容夏拉着安筱在前面走着,基本上每一个店铺都要进去一趟,一进去起码就五六分钟,霍权玺才没兴趣跟在她们屁股后面,自己找了个挺原生态的茶馆,坐在里面品品茶消磨消磨时间。

坐了整整一小时,俩人终于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午餐,安筱带着容夏跟霍权玺去了明海市一家比较有名的烤鸭店,下午又应着容夏的要求去了汤明海市最大最豪华最著名的游乐场。

过年去这些地方,简直就是人挤人,在游乐场里面拍个队就足足拍了一个小时,也没玩多少东西,时间在花在排队上了。

玩了一天下来,容夏累得要死,回到酒店洗了澡之后立马就爬上床休息了。

之后的两天,俩人除了又去了严家一趟,剩余的时间都花在明海市各大风景点上了。

那叫一个累啊!

大年初五。

俩人订了上午11点的机票飞回齐港市,这样也有时间在当天跟杨美英还有安筱道个别什么的。

——*——

王丽一直怂恿着杨潇早点回宿舍,可杨潇这个不靠谱的,明明答应她体恤她刚刚找到男朋友的不舍心情,可一溜烟儿,人竟然跟别人出国旅游去了,不到正月十五都回不来!

王丽在电话里码了杨潇一通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早点回去。

每天跟英朗通电话,男人在电话里的情话那叫一个婉转缠绵,说得王丽心都化了,恨不得立马出现在他面前。

就英朗那张巧舌笙簧的嘴,死的也能给说成活的。

春运不好买票,她直接在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

王丽知道英朗不是一个早起的人,所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到湘墅湾的时候也才九点多,一般情况下,她还有时间给英朗做个早餐,等他起来就可以吃到。

提着行李箱,王丽拿出钥匙,输了密码,开门走了进去。

果然,别墅里一片安静,英朗是绝对还没有起来的。

王丽将行李箱放在门口,她没有立马上楼去看英朗,想着都九点多了,也该起来了,她就先去厨房煮点东西。

英朗最喜欢喝王丽熬得窝蛋牛肉粥,她从冰箱里翻了翻,有牛肉,又有鸡蛋,刚好可以做。

这冰箱里的食材跟她走之前的那些貌似没有多大区别。

听见楼梯口传开脚步声,王丽没有走过去,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继续背着身搅动着手里的勺子。

直到——

“你是什么人?”

冷不丁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王丽被吓了一跳,她立马扭头去看,只见眼见站着一个长发及腰,身材高挑火辣的女人。

她,她,她,这个女人竟然之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袍,连里面傲人的两点都能够隐约看得清楚。

“你,你是谁?”王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出来的话都变得颤抖起来。

那女人冲她勾唇一笑,从冰箱里倒了一杯牛奶,她对这里的熟悉度甚至不亚于王丽,女人喝了一口牛奶,抬头睨了王丽一眼,“你是新来的?之前的何姨怎么不在了?”

什么意思?

何姨又是谁?

难道她当她是这里的佣人?

“我……”王丽已然说不出话来了,她双眼红了红,立马摘下围裙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