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投靠

明达打算收购天信时,正是国庆。wWW!QuanBen-XiaoShuo!CoM

和沈红一切都谈好,只等合同。

给公司员工放了假,一诺自已也想放松放松,开着私家车,带着如月去杭州玩。

说实话,一诺不怎么喜欢杭州。杭州已经现代都市化,再也不是那个梦中的江南。相对于如今的杭州,他更喜欢丽江,西藏那些自然原始未曾沾染世俗气的地方。

但是如月想去。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省。老家是靠近长沙的一个小镇。一直往返两地。

在唐诗宋词里,听到杭州。画船听雨眠,西湖比西子的杭州。

在她眼里,杭州是不但景美,更加是文化和历史的积淀在里面。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杭州。

一诺便依了她。

带着她在西湖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然后带着她到各个景点去玩。

国庆人实在是多,接踵摩肩。与其说是出来看景的,不如说是出来看头和屁股的。

可是这就是人生呀,人生人生。有人才叫热闹啊。更何况像个半大的孩子,到了杭州就开始疯跑疯玩,哇哇大叫。

看着她开心,他自然也快乐。

他是古怪的人。做生意做大做成功了,自然有事业上的成就感。可是这种感觉比不上为亲人花钱带来的成就感。

他从小就希望家人平安富足,能够在他的保护下健康快乐的生活。一切都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保障。

如月现在的模样,就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只要在乎的人开心快乐,自已吃最多的苦也甘心情愿的。

比较传统的男人。在这个浮华的世上,也许绝了种。

一个人的渴望和幸福往往与经历有关,童年经历就更甚。从寒冷里走出来的人更知道温暖的滋味,在黑暗中呆久了的人,一旦看到光明,会倍加珍惜。

带着她在西湖边走。

杭州唯一值得看的地方,就是西湖了。一个大湖也没什么好看,可是胜在它的天然和人情味。

两个人拉着手走在沿江大道上,翠绿的垂柳在江边垂首照影。柳条随风轻摆。这样的景致绵延数十里,也只有江南才看到这样的景了。

沿江大道靠右边是一片原始的树林,各种古树参天。特别是一种云杉,枝桠笔直插入云霄。

从下面往上看,那树梢的末端直升到蓝天白云里去,天空明媚纯净的让人晕眩。

树林里有人在弹琴唱曲子,是退休聚在一起自娱自乐的老人。

年岁已老,声音却并没有老去。

婉婉的歌声随着风穿林过叶的吹进如月的耳朵里,她拉着一诺的手,那一刻,真的看到了幸福的身影。

曲院风荷已经开满的白的红的荷花,点缀在翠绿的荷叶间,许多游人栖息在湖边的岩石上,湖水轻轻拍打着**放在水中的脚裸。

是那样清爽幽净的夏日。

在湖水浩渺处,可以看到一只船,远远的出现,先是一点,然后才清晰。仿佛来自天之尽头,慢慢摇,摇到红尘里来。

想起白蛇和许仙的故事,还有苏小小,林和靖。许多的名人,许多深情雅致的故事。

有人刻意到西湖来结婚。

漂高的新娘子穿着皎如新月的婚纱,迤俪的从林中小道走过。

有许多游人驻足观看。

如月仿佛一个傻孩子,亦或是恋爱中的女子,对于穿着婚纱的同性总是充满好奇。假如爱情美满,她们会真心的笑着祝福,纵是伤感,也会含泪羡慕。

新娘子,好漂亮。

如月带着笑,牵着一诺的手跟着去看。一大群人跟在新娘后面,到最后是分不清是新娘的亲人还是陌生的游人。

大家都笑哈哈的。

一诺含着笑跟着她,纵容着她。只要和她在一起,他总是感觉到自已在做傻事,也因为如此,才感觉到年轻,因为犯傻是年轻的一个标志。

现在的他太过于精刮算计,还真的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女孩。

一诺现在是充分的明白老姜为什么这样深爱着他的小蜜了。

一诺,我们结婚时,我也穿那样的婚纱好不好。

好呀。

我们也到西湖来度蜜月好不好。

可以的,如果你喜欢,我原想带你到国外去的。

想告诉她,这世上比杭州好看好玩的地方多得去呢。

话到嘴边,望着她欢喜无限的一张小脸,也只得作罢。

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女孩,有一边走一边吃着烤玉米的。

如月想吃,却找不到买的地方。

一诺对她道,我们刚好和她是迎面走的,应该在我们的前面,我们找过去肯定能找到的。

如月也点头,两个人拉着手一直往前面走去。

只是走了许多地方,依然没看见卖烤玉米的地方。

如月说算了。

一诺点点头道,想你是饿了,这附近有家西餐店,我们进去解决午饭吧。

如月点头。

坐在靠窗的位子,点的是牛排。

叫了水果酒。

如月没吃过西餐,亮亮的刀叉上来时,根本就不知怎么动筷。

只得猛喝水果酒。

酒水带着水果的甜香,倚在窗旁的椅子上,幸福疲倦,她倒是有一点微微的醉了。

一诺看她没有动,笑道,切不动吗?我帮你切开吧。

替她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含着笑极为细致。

如月坐在那里望着他笑,是的,她越来越爱这个男人了。以前是因为安全感,不得已一般,老天代她选了他,可是现在,随着在一起时月愈久,越来越发现他的好。他是真的对她好,从来没有一个陌生男人对她那么好过。

他像她的父亲,甚至比父亲更爱她。

曾经很多人说过,不要拿任何一个人去和父亲比。打个男人有父亲十分之一爱你就不错了。

眼里莫名的有了泪。

实在是因为太幸福,会担心,怕万一这样的幸福不能长久。

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用叉子叉起来就可以了。

他把杯盘推回到她面前。

在阳光下笑着望着她,嘱她快点吃。

在杭州呆了六天,车子的后备箱里装满了他给她买的东西,hermers的包包,香奈儿的裙子,宝石项链,gucci的鞋子。

她总是惊乎太贵,一诺却不管不顾,任着性子给她买东西。

永远的口头禅是,钱是用来花的。

原想再呆一天的,一诺却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沉默着接起电话,等着那边说话。

大哥,救我——

声音有气无力,仿佛是垂死的人,在万人踩踏中跟他求救。

眼前浮现出一张瘦骨伶仃的脸来。是老六。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在长沙。小七要我来找你的,北京黑帮——

你先不要说,找个地方藏好保住小命,我马上回长沙。

眉毛皱在一起,看见在远处含着笑等他的如月。

心里突然沉重。天上的太阳在一瞬间暗了下去。不知怎么的,每次接到过去的电话,他总感觉到冷。

尽管他从来不曾怕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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