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雷鸣决定再找雪梅谈谈,说不定还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同时,他也在全市发出了协查通告,对许贤和黑皮展开搜查。

由于无法接受哥哥惨死的沉重打击,雪梅病倒了。她不敢闭上眼睛,雪松死后的惨状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想到年满的父母,此时正在翘首等待着儿子的归来。哥哥纵有千般不是,这些年她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哥哥在侍奉二老。如今,白家唯一的希望[搜索最新更新尽在..|com|bsp;   孩子们都去上学,浩宇去出席省里召开的会议,家里只有雪梅一人。雷鸣提着一篮水果来到了雪梅家。

雪梅打开门,才一个晚上,她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

雷鸣说:“舅妈,听芙蓉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你。”

见是雷鸣来看她,雪梅紧紧拉住他神经质地说:“我哥哥绝不可能『自杀』,他一定是被人谋害的。”

雷鸣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说:“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迄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有他杀的迹象。如果要说明他是被谋杀的,一定要有证据,难道你有线索?”

雪梅咬牙切齿地说:“是许贤杀了他。”

雷鸣说:“许贤?不会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你说他杀了雪松,为什么?”

雪梅说:“我哥曾对我说,他掌握了许贤的一个秘密,下半辈子要靠它吃香的喝辣的。”

雷鸣一愣,忙问:“什么秘密?你怎么不早说?”

雪梅说:“我问了,他不肯说。不过,许贤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表面看上去不起眼,其实一肚子坏水,为人阴险毒辣。”

雷鸣说:“听你的口气对他很了解。”

雪梅看着雷鸣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一直看到了她的心里。

她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许贤就是我的前夫。”

“什么?许贤是你的前夫?就是那个将你和芙蓉赶出家门的负心汉?”雷鸣吃惊地说。

雪梅说:“对,就是他,当年,他见我怀的又是女孩,便把我给休了。”

雷鸣气愤地说:“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不是个商人吗?怎么医术会那么高明?不用做b超就知道你生男生女?”

雪梅说:“哪是他诊断的,是他师傅金郎中。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也是许贤父亲的师兄。许贤爷爷最得意的门生。我公公死得早,是我婆婆请他给号的脉。那是许家的独门绝活,百发百中。”

雷鸣说:“金郎中?这个名字怪熟悉的。”

雪梅说:“金郎中是金家村杨树的丈人,玲珑的父亲。”

一听说杨树的名字,雷鸣更吃惊了。

他说:“杨树?你认识他?”

雪梅说:“当然认识,他和许贤都是金郎中的徒弟,杨树是个孤儿,当年,金郎中上山采『药』时在一棵大杨树下捡到了他,所以取名杨树,金郎中收养了他。杨树为人正直聪明,心地善良,金郎中将女儿嫁给了他,并将毕生的医术也传授给了他。他知恩图报,看病从不收钱,『药』材都是他从山里采的。要说金郎中的这个女儿玲珑,是我们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当年的黑皮,许贤都是她的崇拜者,追求者。因为她嫁给了杨树,黑皮和许贤都不服气,黑皮还大闹了婚宴。我和许贤结婚后,他处处拿我和玲珑比,总是不满意,后来玲珑生了儿子,我却怀了两胎都是女儿,第一胎听许贤的话打掉了,第二胎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再拿掉。他便天天找事『逼』我,天天打骂我。离婚后,他又『逼』我娘家不许收留我,无奈之下,我只得怀着芙蓉远走他乡。在打工的途中遇见了你舅舅。”

雷鸣说:“你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人是会变的。”

雪梅叹了口气说:“都说三岁看到老,要说别人变我或许还会相信,他们两口子是绝不会变的。杨树本质好,他本可以上大学,为了报金郎中一家养育之恩,为了村里的穷苦百姓缺医少『药』,他放弃了到手的录取通知书,留在了金家村。玲珑温柔胆小,杨树和孩子就是她的一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绝不可能看错。不知现在杨树一家过得怎么样了?”

雷鸣说:“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杨树私种罂粟,牟取暴利,被判刑了。”

雪梅想都没想一口否认说:“你说什么?杨树会种罂粟?不可能。这一定是被冤枉的。杨树是个奉公守法的人,绝不可能会贪图钱财,见利忘义。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雷鸣说;“铁证如山,他本人也已经招供伏法了。”

雪梅怀疑地看着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鸣说:“我大学毕业后,去你们镇派出所担任代理所长。这件案子就是我亲手办的。”

雪梅说:“我还是不能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雷鸣说:“问题?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难不成是我们警方出了问题?我们可是根据程序办案的。”

雪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相信杨树这么好的人会犯法。是谁报的案?”

雷鸣犹豫了一下说:“报案的人叫白雪松,应该是你哥哥报的案。”

雪梅说:“怎么是他?他根本就不是金家村的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雷鸣说;“不会错,是我亲自接待的报案人,他说得很仔细,杨树的地是雇他种的,他认出了是罂粟,来报案。我说的这些有案可查。”

雪梅惊愕地说:“我哥这是疯了,金郎中一家对我们不薄,这种没良心的话他也敢说。杨树身强力壮,怎么可能雇他种地,再说了,种罂粟是犯法的事谁都知道,杨树是有文化的人,再傻也不可能找我哥这样的人来种。况且,我哥好吃懒做,除了骰子,连五谷杂粮长得什么样都分不清,怎么可能认识罂粟?难不成我哥这样做又是为了赌债受人指使?”

雷鸣说:“我们也找金家村的村长来询问过,他说确有其事,还指正杨家的仓库里有可疑,搜查时,我们看见里面堆放的确实是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