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口鲜血从影子的口中激shè而出,在扬到半空中后,才犹如礼花绽放般飘洒开来。影子的生命也随着这股血箭被喷出,他的喉咙里一阵格格做响后,身子抽搐了几下,就此一命呜呼。

剩了目光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他虽然不是嗜血之人,但此时面对这具尸体却也毫无惊惧或慌张的情绪。只是在他内心里即有杀人后的淡淡失落,却也奇怪地夹杂了一丝痛快淋漓的感觉。

天空中有薄雾一样的浮云流过,遮掩了那些不忍再看下去的星星之眼。从墙后伸展出来的老树也好象被这里肃杀的气氛给惊吓着了,悄悄地收敛起刚才张牙舞爪的姿态,将自己的影子隐藏到了墙边。

剩了平复了一下心里波动的情绪,然后一脚将地上的尸体踢到门前,这才回身伸手在门上一按,一股大力将破旧的门扇直震得飞进院子里。

这一声大响立即就冲破了院子里的寂静,将刚才那到处弥漫的诡异气氛冲得干干净净。但这声大响却丝毫也没惊动屋子里的人,从门缝中透出来的隐约嘈杂声依旧,却没有一个人开门出来看看。

剩了此时挟着初胜的快意,根本就无视屋子里可能存在的危险。他大跨步的直冲着屋门走去,离的近了后,忽然抬腿就是一脚,将屋门直接就给踹散了架。

屋子里的人倒也不少,首先映入剩了眼帘的正是王名。此时他正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一张硬木椅子上,而在他的周围则是他那帮弟兄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

在王名的身后和对面,有三个身着黑sè体恤的人,正挥舞着手里的铁棍狠劲地抽打着王名。而在屋子的另一侧,则有个低垂着眉眼的中年人端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挟风雷之威闯进来的剩了,就好象现在进来的只不过是只小狗小猫一样。

听到声响,那三个正在抽打王名的黑衣汉子,却没能象这个中年人一样稳如泰山。他们齐齐地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也正怒目盯着他们的剩了。

看到王名和他的弟兄受到如此地折磨,剩了虽然和他们还没有多少感情,却也从心底里腾地冒起了一股滔天的怒火。他冷冷地看了看那三个黑衣大汉,又扭头打量了一下还在做深沉状的那个中年男子,然后再回头看了看王名。

他这一圈环视沉稳而凌厉,竟使得那三个跃跃yu试的大汉有了一丝犹豫。这一犹豫又给了剩了一个先发制人的机会,他脚下一错,身形如闪电一般就径直冲向那安坐如山的中年人。

剩了刚才在环视屋里的众人时,已经发觉这个中年男人虽然没向他看上一眼,但那隐藏在眼帘后面的眼神却是凌厉之极。同时从他的坐姿和厚实宽大的手掌上来看,应该是在地位和力量上要高出那三个黑衣人不少。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剩了可是明白得很。他在权衡了屋子里的形势后,立即就决定先拿这中年人下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他打倒,然后再去对付那三个稍弱的黑衣汉子。

中年人感觉到那狂猛地攻势,他缓缓地抬头看着飞扑而至的剩了,嘴角忽然浮现了一抹嘲弄的微笑。那轻蔑的眼神就好象在看着一只蚂蚁正扑向大象,不屑一顾的神态表露无遗。

剩了就在这无比藐视的目光中,如龙行九天一样杀奔了中年人。他一改以前出手即用拳头的习惯,而是将从李刚那本书中学得的勾手用了出来。五指紧撮成尖嘴的样子,直直地点向中年人的双眼之间。

三个黑衣大汉一愣神,这才猛的反应过来。他们跟着剩了也纷纷跃起到半空当中,手里的铁棍从三个不同的方向轮向一往无前的剩了。

但此时剩了的眼里只有那嘲弄而视的中年人,对于那三个大汉地追击却看也不看上一眼。他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拼着挨上一棍,也要尽快地解决了这个匪首,以取得先声夺人的效果。

他的身影徒然加快,在那三根铁棍堪堪就要砸在身上之时脱出棍影,而指尖也已几乎触到了那中年人的额头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中年人忽然伸手向上晃了一晃,剩了直觉得自己好象是撞在了一堵柔和的厚墙上,巨大的爆发力被轻轻一带,就滑向了一边。那道墙有质而无形,但在剩了那强猛无匹的巨大力量下却好象暗含了一股奇怪的劲力,丝毫也不能被撼动。

剩了一击未成,立即在半空中转换身形,借着那一带的拉力,游鱼一般滑向了侧面。

三个紧紧跟在他后面的汉子却没有剩了那般敏捷,又一轮棍影在失去了目标后,都收手不住,纷纷砸在中年人身前的气墙上。

“咦~!”中年人一直半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诧异地看着剩了侧飞的身影,身子在不易觉察中略微晃了一晃。他的手臂一震,将那三个汉子的铁棍猛地震开后,才后撤了一步,盯着正要做第二次扑击的剩了道:“先等一等,小朋友,你这一身力量是从哪里学来的?”

剩了闻言立即顿住了身形,他jing惕地看着面前的中年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突然脱口道:“我的师傅名叫李刚,我就是从他那里学来的这个力量。”

“你是李刚的弟子?”中年人的眼里有厉芒一闪而逝,他摆手制止了身后那三个大汉想要继续进攻的动作,然后盯着剩了的眼睛,好象想从那里面分辨剩了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一般,同时缓缓地道:“李刚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剩了这身力量是被逼接受的,其后又在昏迷中被千里迢迢地送到了西宁来。现在被人问起那怪人的近况,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迟疑了一下,剩了摇头道:“我也好久没有见到过他了,至于你问的问题,我现在也回答不出来。”

那个中年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剩了地回答并不满意。但剩了的这几句话却也无懈可击,从哪个角度来分析,都只能说明剩了离开李刚已经好久,却不能看出他在哪里有撒谎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