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蒸腾弥漫的烟障之中,发出“啊”的一声惨叫,高凡巫师的死尸“苦球”栽倒,结束了他二百多年苦修的道行。

花姑.黛伊丝附了巴山.文丽的体,两美合一美,更加媚气蓬勃,令睹者心旌摇曳,丢失把持。

巴山.文丽刺中高凡巫师的心,刀尖透胸而出,死尸停转,抛下黑.拉比斯后,栽两栽,晃两晃,仰倒蹬腿儿。

巴山.文丽看着自己竟杀了人,正在吃惊之际,劳尔从后边突然抱住她,一顿狂亲,几欲当众行苟且之事。

戈台勒冲过来保护,哪里是劳尔的对手,三下两下被击飞倒地,捂胸呻吟不已。

黑.拉比斯强抖精神,过来保护巴山.文丽。劳尔丢开巴山.文丽,两人你来我往,腾高跳低,好一场厮杀。

劳尔功行周天,越用越活,拳似闪电,脚如流星,以快制胜。黑.拉比斯以沉稳刚猛见长,却几无招架之功,连连后退,被巨蟾绊倒,劳尔已然攻到,赶忙跃上巨蟾身上,据高力敌。

劳尔紧跟后跳上巨蟾脊背,闪转腾挪,一招巧击,将黑.拉比斯击倒下去。

当劳尔正站在高处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之时,花姑.黛伊丝通过巴山.文丽的樱桃小嘴,吹出一股阴风,将其掀飞下去,不偏不斜正好仰倒在高凡巫师胸口所露的刀尖上,钉得他大叫一声,吃痛而弹起。

刀尖已然刺入劳尔的后心,把高凡巫师的尸体钉在他背上。

高凡巫师的阴魂不散,尸体一钉上劳尔的身体,他的数百年之巫血、巫气就顺着刀尖儿过电般地快速输入。很快,阴气与阳气相汇,新老巫功激荡,他二人竟然都张大嘴巴,“昂昂”地蟾叫起来。

二人的衣服迅速化灰飘落,白光白光的皮肤马上凸起一层恶心人的黑疙瘩、球刺儿,两人顿然变成了一个连体大蟾蜍。

这个连体大蟾蜍有一前一后两个头,四只前足,却只有两条后腿,赖以人立而站着。它挥舞着前足抓住了黑.拉比斯和巴山.文丽,张开两个篓子口般的大嘴,“卜吨卜吨”,已然把黑、巴二人分别丢进了两张大嘴里了。

大蟾蜍又要来捉戈台勒。他连滚带爬地奔出了石屋。奇怪的是,他刚出去,却一转身又回来了。

戈台勒刚才是屁滚尿流的胆怯,现在却大踏步而入,昂首挺胸,左手执着一本《生死簿》,右手拿了一支判官笔。

大蟾蜍正要追出去,迎面看见《生死簿》和判官笔,顿然矮了半匝儿,破灭了妖形,现出劳尔和高凡巫师的尸体。

这个“戈台勒”当着劳尔的面儿以为自己是法官,开始宣判道:“恭喜你阳寿已尽,今天正是你的好日子,走吧!”他说完,朱笔一挥,把《生死簿》上的“劳尔”名字一笔勾销。

劳尔还怪吃他这一套,听到宣判,看到笔落,立马“我命休矣”地痛叫了一声,心跳停止,仰地死亡。

原来,童铁.金博格一身正气,一心为民,只因着为渔民办事的过程中惨遭不测,所以他死之后,阴王指名点姓要他做执笔判字。

今日,童判正在公案前办公,桌案下,他的脚旁睡着“速搜敏嗅小犬”,睡态中,吸呼吸呼了一下鼻息,突然不睡了,一跃,蹦上了公案,“哼哼哧哧”地抽搐着鼻尖儿,在簿册摞中叼出一本《生死簿》,翻到第9414面,小爪子在笔筒中抽出一支笔,围着“劳尔”画了个圈儿。

童判在这一页折了个角儿做记号,拿上这一本《生死簿》,迅速出了衙门来找劳尔索命。

当童判来到石室门外,刚要进去,却被一道阴光所阻,才发现巫师在门框上安着一枚五角银星。这巫师已有二百多年的道行,童判现有的修为还不能破解。

童判正在门外踌躇之际,戈台勒逃了出来。童判灵机一动,马上借用他的凡胎,附着上了身,进来要了劳尔的小命。

大蟾蜍如肥皂泡般破灭消失,马上骨碌闪露出黑.拉比斯和巴山.文丽。

童铁.金博格判官的公事办完,仍然借着戈台勒的身体步出巫室,退出原魂,飘忽而走,回他的衙署去了。

黑.拉比斯和巴山.文丽一前一后走出巫室。

当巴山.文丽经过门框下时,突然“叮咚”一响,门头上的五角银星自动飞了下来,“甭”地钻进了她的额头,陷进了她的脑袋里,有一股热流滚落到心底。五角银星隐没进额头时,在她的眉心烙印了一个莹光闪亮的五角痣。

五角银星乃是高凡巫师炼制的锁魂符。因为这符的锁印,花姑.黛伊丝的魂灵就被拘在巴山.文丽的体内,不能出窍了。

但是,这样也有好处:鬼魂们都必须在夜间活动,公鸡一鸣叫就必须归阴,而花姑.黛伊丝的魂灵被锁在巴山.文丽的体内,从此就可以跟随她自由出行了,即使鸡叫之后也还可以到处活动,走在大太阳光下也不要紧。

第二天,黑.拉比斯和巴山.文丽向军营方面讲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录成文字文件送交上级。

很快,上边派专员下来查处沙丁大校的严重问题,核实无误后将其就地免职,官职一搂到底,人也被逮捕押走,等待他的将是漫长的牢狱生活。

戈台勒被童判附体才笔削立毙了劳尔的小命,由于人们都不知道这一内因,包括身在现场的黑.拉比斯和巴山.文丽在内,所以都说戈台勒机智聪明,装鬼判官吓死了中魔的劳尔,功劳大大滴,一时间名气甚至盖过了黑.拉比斯。他也昧功隐情,贪鬼之功以为己力,脚趾高扬、鼻孔朝天,开始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起来了。

于是乎,花姑.黛伊丝在巴山.文丽体内,仍然痴爱着黑.拉比斯,而巴山.文丽本人却转而迷恋戈台勒起来。

就这样,暗地里是四个人在恋爱,明地里,都知道他们在搞三角恋爱,把这几个年轻人搞得都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