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力普国王一行四人到达白色小屋门前,发现它是用一整块巨大的圆柱形岩石掏空所制的房子,有一个小门儿,一个小窗户,再就是房顶上那一根中空的四方棱形石柱烟囱,飘散着不大不小、似乎永远飘不完的兰烟。

白色石屋坐落在一个石坑之中,屋基与石坑中间有一个人肩宽的缝隙,估计是排水沟。

他们一看这么坚固精致的小屋,如果躲到里边,纵使来一万只老虎,也不怕它们攻击。

看到这里,腓力普国王就忘了驼背老人说的“绝不是好去处,去了你就后悔莫及”的说法,就带着众人推门进去了。

他们一进入小屋,就被里边精致考究的装饰和陈设惊呆了。

古朴光亮的桌椅,价值连城的古瓷玉玩,等等。从地板到墙壁,直至屋顶,都一尘不染,根本没有蛛丝马迹。

洁咪说:“这里拾掇得这么干净整洁,一定有人居住!”

其他人齐点头以为然,都踏过内门走进内室。

这个小圆屋从中间被界墙隔开,所以内室和外室一样,都是半圆形的。内室几乎被一张特制的半圆形大床占满了,只在床前留有一个小过道。

四个人站在床前的过道上,看这床被主体雪白的**用品妆点着。雪白的床单上留有两人并躺所压下的人形下陷印迹。

从外室到内室,主体陈设物品都是以静态示人的,所以,如果有一个动的东西就格外吸引人。

看过床,很快,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扭转身,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大床对面的界墙内壁上的一幅油画上。

油画也许是最能表达真实物相的,象彩色照片一样逼真地反映原色原形。

这油画画的是两条巨大的蟒蛇正在“拔河”,拔河所用的“绳子”是一个身材修长,皮肤雪白的美女。所以说,与其说它们在拔河,不如说是在争夺或折磨这美女。

一条蟒蛇紧缠着美女雪白的大腿、双膝以及玉足,另一条则箍紧她的、玉项,独独留出美如天仙的、富有雕塑感的脸蛋儿,扭脖展现向看画的人。她脸上那惊恐绝望的表情被表达得活灵活现,传神到观众也为之心痛紧张的地步。

令洁咪迷惑不解的是,画中间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面貌轮廓分明是她的父亲。

美女本来身材修长,柳条腰很细,这下好,被两条蟒蛇拉扯得更加细长,细到单只手能够相握对扣的程度了。

两条蟒蛇折磨美女就够可恨可恶的了,但还不是尤甚。

最可恶的是中间的这个男人。

他左手拿着一根胳膊粗的红蜡烛,火苗喷吐老长。他可恶就可恶在,竟把熔化的蜡水滴向美女的乳沟,一珠珠儿的接连不断。

他右手执着一把大酒壶,雕龙镶凤、金光闪闪的,把壶嘴儿对着**的那盏肚脐浇酒,也是源源不断。

盈聚在美女脐窝中的酒已经点燃,飘出老长的兰色火焰,与火焰相伴的有一缕兰色烟雾,笔直向上升腾飘渺,升到画的最上边缘时,竟然越出画框的界限,还在继续飘升,被房顶棚上的一个空心石柱吸了出去。

人们从屋外离老远看到的兰烟,源头原来是在这儿,竟然出自一个美女的肚脐眼儿。

画框界限内的人与物,尽管画得都非常形象逼真,但还是平面的,唯是那兰烟自出了画界一线,竟成了真烟,是实实在在的真实存在,上升飘动的是立体造型。

四人最先就是被这个画那框外会动的兰烟吸引住眼球的。

看着这画面,又是熔蜡烫肉,又是火焰烧身,又是怪蟒缠身,还有色狼亵du,想着是够难受人的,将心比心,应该是难受痛苦已极了。尽管如此,奇怪的是,并不见这美女流泪。也许是画家的疏忽,或许是另有深意,作为看画的局外人是不得而知的。

总体来说,看到这摧残美女的画面,只要是人,都会站出来大声叫停的。

不光是男人看到这画面会怜香惜玉,就是作为女人的洁咪看了,也马上产生惺惺之意,甚至,她义愤到来不及和人商量,激动地夺过一名侍卫手中的宝剑,直刺她父亲长相的那个人手中的酒壶。

因为洁咪想,兰烟来自火焰,而火焰又是由于酒的浇注,只要戳掉酒壶,不就釜底抽薪了吗?

洁咪不刺酒壶便罢,一刺,竟然把画中的假壶刺破了,但它所表现的却像真壶一样,里边也竟然有大量的酒,“哗”地一下全部流泄下来,泼在四人的脚面前,并且立刻燃烧起来。

他们四个赶忙躲开,火舌“噗”地蹿上大床,很快引燃了**用品。

更加意想不到而又吓人的事情发生了。

雪白的床单上不是有两个人压下的人形印迹吗,估计那里本来就一直躺着两个人,只是不显形露面而已。现在火焰烧到了人形印迹的地方,似乎灼伤了他们,竟失去了隐身效果,一齐“嗵”地坐了起来。

这没把四个人吓死。严格地说,坐起来的也算不上是两个人,而是两副骨头架子,眼洞中放射着冷气森森的绿光。

看着两个骨架齐伸腿儿挪向床边,那架势是要下床来的,吓得他们四人跟电击的一样,“吱溜吱溜”,都跨过内室门口,逃了出来。

腓力普国王命令后边的侍卫把内室门关上,不能让骨架子追出来。谁知,当这侍卫“嗵”地一声把门撞上的一瞬,竟象是触动了电钮开关,整个小屋开始旋转起来,由慢到快,越转越急。

不知道动力来自何处,反正这小屋不停地旋转,把满屋的东西以及四个不幸的人甩得飞来撞去。照这样下去,时间一长,四人定被甩死无疑。

况且,由于转动所产生的风,使内室的火势越来越大,界墙已经透红火烫,再有一时,墙破门毁,火势蹿过来,四人非要化为齑粉不可。

正在这万分危急关头,晕转的几个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