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贵宾,收藏,都是好东西!!!!!)彦锋风风火火赶到监外,却见到孟婆欠身坐在车架的位置上,口中呢呢喃喃:

看似尘烟亦非尘烟有谁堪破情思万千疑似神伤而非神伤心中所思忧郁彷徨前尘过往待思量一点相思一处情殇天地间一切都归于宁静,一切都黯然失色,只有这一抹清新的白,连那两只冥府异兽也都安安静静的俯伏于地,响鼻也不敢打一个,仿佛害怕打破这一份静悠。

彦锋呆立在哪里,眼中燃起一团火,而且势头越来越旺:孟婆么?好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她也是会伤春悲秋的,我彦锋誓要得到她。

孟婆的几句呢喃,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穿透力量,连远在地牢中的金正宇也能一字不漏的听见。一时间他胸中激荡不已,这个女子每有凄丽之语,心中该有不少苦处吧!

忘情谷中。

燕若男起身已是日上三竿,蒹葭大师知她是昨夜话说得的久了,比较困乏,所以也没有叫醒她,只是只身立于晨风花海之中,吐故纳新。

也许是收了一名弟子,了却了一桩夙愿,蒹葭发现自己的道心日臻完善,修为也有所进益,对历劫飞升又多了几分信心。她心中计定,待若男事了,便闭关历劫,以期早日飞升。只是想到她若是去了,这无忧门便要交个燕若男,这会是一个包袱吗?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仿佛冥冥之中,这一切仍是一场交易。

燕若男慵懒无力的爬起身来,推开室门,便是清新的晨风,无边的花海扑面而来,令其精神为之一振。她摊开双臂,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看到师父立身于正前方不远处,于是欢快的跑上去,嗲声嗲气道:“师父,早。”

“起来了?饿了吗?”蒹葭扭头问道。

“哎!好像不饿,真是奇了。”燕若男有些想不通,若是平日,肚子早就该咕咕叫唤了。

“呵呵,不奇怪呀,你忘了昨晚师父帮你打通了任督二脉,还助你行功十二小周天,如今你已经完成了筑基,可以说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修仙之门。现在你也可以勉强进入辟谷境界,修道之人认为五谷皆是浊气,不可沾染,目下,你十天半月,不进水米,只餐风饮露,也不会感到渴饥。”蒹葭笑道。

“真的,真的吗?我也要变成仙人了!哈哈,师父,真是不可思议,谢谢你,师父。”燕若男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径直搂住了蒹葭大师的脖颈,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蒹葭抹了一把脸道:“臭丫头,没大没小的。唉!等我救了你的正宇哥,再谢不迟。”

“还有,你先去洗漱一番,我们便开始修炼六道秘法。”

“六道秘法,是救正宇哥的办法吗?”

“算是吧!”

“好,师父,您稍等,我马上就好。”

酆都城外,忘川河畔,一处僻静所在,便是彦峰选定比试的地方。

彦峰将金正宇从狱中接了出来,二人各乘一骑,来到这城外,先后落下马来,彦峰一拍马臀,那黑风驹便如电而去,到忘川河畔觅食饮水去了,无非是啃点彼岸花茎,饮些忘川河水。金正宇骑的一匹白马也尾随黑风驹而去,一时间二马耳鬓厮磨,大有情义。

“这两个畜生,怎么也思春了吗?真是奇怪,又不是春天。废话少扯,我们开始吧!”彦峰着急道,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合规矩,所以希望速战速决。

“客随主便,你打算怎么比?”

“那还用说,咱们又不是文人墨客、迁客骚人,难道还要比试诗词歌赋、吟诗作对,自然是手底下见真章。”

“好,男儿大丈夫,理当如此!”金正宇豪气顿如钱江潮生。

“正对我的胃口,如是在另外一种情景下相遇,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唉!请。”彦峰一振铁矛,摆了个“请”的姿势。

金正宇身在丈外,拉开弓步,右手向前,算是还礼。

彦峰一拍脑袋:“对了,忘了给你准备兵器了,这样我岂不是胜之不武,说,你用什么称手。”

金正宇见其是个真性情的汉子,心中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他展颜一笑道:“彦峰兄,不瞒你说,我一直没有找到称手的兵器,所以从来都是赤手应战。今日我视你为汉子,为兄弟,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一会我会出尽全力,若有什么得罪之处,万望勿怪。”

彦峰虎目圆睁道:“若是让我发现你有所保留,定会将你扔进油锅里炸上一炸。不过,地府中能胜过我的人还没来呢!哈哈哈哈….”话声未毕,彦峰身形已动,丈许距离一脚跨过,矛尖幻出一蓬黑芒,空气中也有丝丝爆响,声如一匹长布被生生撕裂一般。黑芒没有片刻停滞,直接向着金正宇的胸口点来。

“来得好!”金正宇在矛影堪堪及身、千钧一发之际,侧身让过,顺手一带,满拟能化去这一招攻击,奈何彦峰临战经验何其丰富,刚才不过是虚晃一枪,此际执矛一式横扫千军,才是实着。

“呜…”金正宇只见眼前一片残影,耳边是一阵尖啸,铁矛扫过,金正宇手挡矛柄,横移一丈。

彦峰一击不成,也不焦躁,气沉丹田,足尖猛地一点,顷刻间大地好像陷了一陷,彦峰连人带矛,挟千钧之势,照金正宇胸前扎出。

他满怀自信,觉得自己的雷霆一击,便是这酆都城墙,也会被扎出个大窟窿来。

金正宇眼见矛尖如电而至,铁矛周围,空气蒸发,形成一个黑洞,拉扯着整个这一方天地。即便是金正宇也感到自己身形一滞,从这雷霆万钧的气势判断,此招再不会是虚招。

金正宇再不犹豫,运转玄劲于右掌,化掌为刀,侧身一斩,正中矛柄。

“叮!”竟是金铁交击之声,直冲天际,二人一击而分,背身相对,距离仍是一丈,他们似乎也感觉到大地抖了几抖,两匹冥骑吓得跪伏在地,颤抖不已。少顷,才听到忘川河畔一声惊涛拍岸,而后一切归于平静。

二人悠忽转身,目不转睛注视对方,彦峰面上已隐现汗珠,他大大咧咧笑道:“没想到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来想悄悄的,看来也是不能够了。”

“战与不战,但凭彦峰兄定夺。”金正宇此时愈发看重这个直爽的汉子,一直以兄弟相称。

“战!自然要战!还要分出胜负,既然你称呼我一声兄弟,我也就愧受了,我看你尚有余力,这可不是兄弟之道。”彦峰说道。

“彦峰兄严重了,我自当拼尽全力,不过如今事与愿违,你看城上处处皆是围观之人,我有个建议,如若小弟不敌,便说是教训小弟,万一小弟侥幸胜了一招半式,你便说我是逃犯。我想不论结果如何,你的名气都会大上不少。”金正宇星目一扫,看到城墙上不仅是一些冥卒,连秦广王及孟婆也自在场,不仅叹道:原来冥间的人们更加八卦,更喜欢凑热闹。

他们二人都以为刚才一击之威惊动了酆都城的人们,实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诚然,孟婆是听了动静才急匆匆赶来的,但阎王却是早早就已知道,他那日将金正宇送回地牢,便决定暂时先将人稳住,自然会派出心腹观察金正宇的一举一动。以致于彦峰约战,其细节也一字不漏传回阎王的耳中,然而这恰是正中下怀,阎王一直想确定金正宇的身份,又没有合适的借口,彦峰与之一战,以他的眼光,也许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是以未得人报,这秦广王便早早侯在此处,他本想安安静静看上一场,谁知道这两人端的了得,竟搞得地动山摇,万人空巷。彦峰的实力,他有些意外,但是看到金正宇的表现,他则更是庆幸自己之前英明神武的决断,此子果非凡人,不日定要寻个借口让其还阳。

阎罗王这边思前想后,场下战况却是愈演愈烈,彦峰双手执矛,面色凝重,脚踏乾坤,如山持岳峙,只见他周身渐渐笼于黑雾之中,只留下一双虎目闪着幽幽精光。

“吼!”一声低吼,城上冥卒纷纷掩耳,阎王同孟婆道行稍高,也感到耳鼓震动。彦峰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跨去,看着是极慢的速度,只是每一次落脚,便是“咚”的一声,如巨棰敲鼓,直直击在众人的心房之上。

这一次,丈许远的距离,彦峰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围观众人都是非常着急,不知道他为何短短时间便判若两人,是在故弄玄虚吗?

金正宇首当其冲,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无边气势,而且随着彦峰的没进一步,气势仍是只升不降,避已是不可能,只能硬接一记。

“好,来吧!”金正宇豪气干云,真元流转之际,三色球体浮出头顶,紫莲在胸中旋转不休,他一阵捏印掐诀,放出了数派华丽的招数,先是佛家的大日如来咒,一经出口,便如一记记霹雳炸在彦峰脚前,然而彦峰气机已至巅峰,这一串咒言没能阻他分毫。

金正宇也不气馁,接下来他凌空画出一张数尺直径的太极双鱼图案,图案放射着耀眼白光,周围还镀上了八卦的金边。图案一成,金正宇握拳一捣,它便如飞而出,见风就长,待到了彦峰身前,已变成丈许直径一面光幕,彦峰也不犹豫,径直以铁矛迎之,两相交击,但听得一阵破帛之声,炫目白光一闪而没,矛尖也偏向了一边,彦峰不得已停下了脚步,看看立足处,原先大块冥山玄石铺就的大道已成为一片沙砾,而自己则是泥足深陷,一双小腿俱为沙砾掩埋。

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对战,冥卒大多呐喊鼓噪不已,秦广王同孟婆却陷入了沉思,这个场景好熟悉,当年九尾天狐逞威酆都城,也有一名不见经传的冥将奋力一战,最终虽然落败,还被天狐带走,但是他的事迹一直为冥府众人称道。

而今天,他并不是想到彦峰如何如何,只是求神拜佛,希望金正宇不要是另一个“天狐”,但观其各派道法,俱是信手拈来,可见其修为早已超凡入圣,是以阎罗王越看心内越凉。

孟婆一双秋水目不转睛的看着金正宇,他的动作是那样的和谐,让孟婆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不是打斗,而是一场表演,突然一个画面像流星一样在她脑中闪过,好像是一个仙雾缭绕的所在,很多人在饮宴,自己也在座,场中有以俊逸男子在表演……

“喂,孟婆,你看!”阎王一句话打断了她的回忆。于是又将目光投入场中,彦峰此时已脱去金盔,披散头发,双手执矛,连连前刺,状若凶神恶煞,他每刺一记,金正宇便退出一丈,而之前立足处的冥山玄石俱皆化为齑粉。

彦峰一往无前,金正宇且战且退,二人几乎到了一矛之距,金正宇轻声道:“彦峰兄,承让了,小弟佩服。”他口中说话,身形还在飞速后退。

“谢谢www。qb5200。Com兄弟盛情,但我是个直肠子,还是分个高下吧,不然忒不痛快了。”

“好,也不枉我们相交一场。”金正宇话声未息,人已拔高一丈,紫莲泛着金光,透体而出,托住他的双足,头顶气团翻滚蒸腾不休,周身笼于一层氤氲之中,法相庄严。

阎王一看,立刻吩咐心腹道:“快命彦峰住手,不可对上仙无礼!”然而一切都太晚了,彦峰足尖点地,也升起一丈,双手一握铁矛,铁矛竟发出一声清吟,直冲霄际。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彦峰右手抓矛平举,上身拉直后仰,一声“去”,玄铁长矛如同一条墨龙,电射而出,伴着一阵尖啸,直向金正宇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