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正要出言相讥,一句“螳臂当车”未能说到一半,便僵在当场,原来金正宇左臂集中了毕生修为,终究破开了他的护身龙气,从秦广王右腰打入,从左腹穿出。

“啊…”秦广王身遭巨创,一时如断线风筝一般,后退不下百丈,但他却死死抓住了那只权柄——斩龙剑。

金正宇从空中跌落之际,略微看了一下自己的状况,两条手臂已不知所踪,右臂自然是被斩龙剑斩落,左臂却是被秦广王的护身龙气生生绞碎,体内真元亦空空如也,胸中只余一只暗淡无光的莲蓬。

一双有力的手接住了他,那对炯炯有神的双目满含热泪:“正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若是你没了,我又怎能苟活?”

“大哥,……两次相惜救护之情,我……大概还的差不多了吧!如果还不够,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无力说罢,金正宇竟晕死过去,生魂竟然还能晕死,只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彦峰想着自己乃堂堂神龙,这一世已逾千年,之前何曾掉过一滴眼泪,可是这一日,他竟不知掉落了多少次,挥洒了无数滴。他抱着金正宇渐渐虚化的身子,因为即便是生魂,身体也是一团气云凝结而成,之前身怀真元,故而较其他生魂更为凝炼一些,但如今真元尽去,这一团气也渐渐淡了,若是下一刻,一阵阴风吹过,这,说不定就会散去,一切归于虚无,届时,连死魂都算不上了。

“正宇,兄弟,你也是修仙之人,为何要如此执着,我怜惜于你,回护于你,都是因为我看重你,从未想过要你的任何报答呀!”

“不,我决不能让你就这么烟消云散,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彦峰念念叨叨,大失方寸,他茫然四顾,这酆都城上哪里还有一只阴魂,半个鬼卒。

突然,那一抹清丽的白,出现在他的眼中。

“孟婆,你来干什么?”彦峰没好声气道。

“这是一粒凝魄丹,是专为阴魂炼制的,你赶紧让他服下,再想其他办法。”孟婆急切道。

“你会有这么好心,你们不是一边的?”

“我……唉!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吗?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孟婆自行走到金正宇面前,用**化了药力,也就是一道青烟,纳入金正宇的口中。孟婆凝立片刻,看着金正宇身体又实在了些,才幽幽叹了口气,径自向奈何桥头行去。

彦峰木然地看着孟婆那渐行渐远萧萧索索的背影,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自叹息,忽然,一柄青碧色长剑毫无征兆地从前胸透出……

忘情谷,地下密室。

“师父,不好了,那两盏长眠灯就要灭了,难道正宇哥他……”正在行功的燕若男慌极而哭道。

“奇了,按说已过了‘头七’,长眠灯不灭,应该暂无危机,难道说冥界有了什么变故。算了,不等了,本想待你修为精深一些,再行施救,但如今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不过……”蒹葭顿了一下问道:“若男,师父要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为了救正宇公子,你什么都愿意付出,而不求回报,无怨无悔。”

“是的,师父,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你是不是害怕我耍赖,到时候不认你这个师父啊。还有,要是正宇哥醒不过来,我也不要活了。”

“对了,师父为什么一再询问,可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唉!若男,所谓六道秘法,便是要用那六道之火,将其生魂从冥界带回,而这六道之火要以情为油,以性为引,点燃人生的六欲之火。只有将六道之火尽皆燃起,才能召回生魂。”蒹葭顿了一下续道:“这个方法从未用过,我也只是照本宣科。”

“师父,你说得太过艰深,有好多我都听不明白,你能不能说得直白一些。”

“这,让为师如何说得出口。唉,真是冤家,也罢,就直白一些,你同他行庄周之礼,阴阳和合。”蒹葭见燕若男还是一脸茫然,只得又道:“便是将他的尘柄纳入你的玉鼎之中,行那人间夫妻才能做的床第之事。”

“啊!什么?”燕若男这才大致听懂,不禁粉面娇红,继而眩泪欲滴。这**之事,她在梦中想过千遍,都是那样的美好和谐,却不曾想要在这样一种场合、状况下进行,让她如何不辛酸泪流。

“来不及了,赶快脱去亵裤,上寒玉床,让为师好布置招魂法阵。”

“这,师父,我怕我做不来。”燕若男怯生生道。

“没有别的办法了,除非你不想救他!”

“我……”燕若男泪流满面,慢腾腾地脱去外衫,除了底裤,全身上下仅余一件粉色肚兜。

也许是近日于寒冰室中修炼的缘故,也可能跟饮玉峰蜜,食鲑鱼有关。总之,燕若男如今**在外的身段如同羊脂白玉一样莹润,甚至有些透明。

看着梨花带雨,凄凄楚楚的燕若男,蒹葭心中也大为不忍,于是她试探道:“若男,要不咱们放弃吧!”

“不,决不!”燕若男明眸中分明透着坚毅,长眠灯又跳动了几下,几欲熄灭,燕若男再不犹豫,翻身上床,开始为金正宇宽衣解带。

本来金正宇身上便覆着一层晶霜,衣服上也皆是冰冻,一时竟褪不下来。

“让为师帮你吧!还有室中寒气较重,你看身上都是鸡皮疙瘩,暂且运功抵抗一下,一会就好了……”蒹葭素掌按在金正宇的胸口,传出一道至阳的热力,很快,金正宇身上的冰消冻解,衣物也从之前的硬质梆梆变回了柔软服帖。

“若男,好了,你也将他的底裤除去吧!”

“嗯!”燕若男声若蚊呐,金正宇的身体对他而言倒是没有什么秘密,当日,在坐忘峰上的木屋里,不光是看了个彻底,而且还都弄过那个叫做“尘柄”的东西,若不是旁边还有一个蒹葭,燕若男自信自己还能够做得更自然些。

终于,一阵悉悉索索之后,金正宇下身尽裸,肤色是异样的白,也有着彻骨的寒。燕若男心疼的抚着他的大腿,抬头看看,师父已在寒玉床周围布下了一圈六只灯盏,却是无油无芯的那种。

“师父,这灯无油无芯如何点得。”

“若男,为师不是说过,要以情为油,以性为灯芯,点燃起六道之火。给,这颗逍遥丹你自化开,二人分服,正宇虽然昏迷不醒,但身体还是有反应的,但要成事,恐怕还要借助药力。还有,这西域神油,你抹在牝户入口,听说可以减少女子在合体过程中的痛苦。”

“这,谢谢你师父。”

“好了,开始吧!为师为你们护法。”

“嗯!师父,你能不能背过身去!”

“呃,好吧!”蒹葭大师走到门口,背身盘膝坐下,打起坐来。

燕若男依言将神油抹在牝户入口,当自己玉手拂过,产生一种莫名的战栗。她再将逍遥丹纳入口中,一阵咀嚼,化为一口药水,继而吻上了金正宇冰冷的唇,用灵舌敲开金正宇的牙关,将半数的药水强行灌了进去,还有一半自己咽下。

“若男,时间不多了,不过,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蒹葭催促道。

等了一会,没有听到燕若男的回应,蒹葭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燕若男伏在金正宇的身上,二人叠在一起,隐秘**倒不可见。此际,燕若男深情地吻着金正宇冰冷的双唇,那样的恋恋不舍,眼中热泪也如断线的珠儿,一滴滴落在金正宇的面庞上。蒹葭看着眼前一幕,动容不已,她喃喃道:“这便是叫人生死相许的东西么?”

燕若男舍不得离开那一双冰唇,她流着泪,吮吸着,啃咬着,渐渐感到浑身燥热起来,下身亦有些湿润,还有,金正宇那支“尘柄”也渐渐昂扬起来,顶着她的小腹,有些垫人,也有些小小的舒服。燕若男心下了然,该是那逍遥丹药力发挥作用了。

“若男,不能再等了,若是长眠灯一灭,便是前功尽弃。还有,师父要提醒你,必须将六盏灯全部点燃,才算是大功告成。最后,还要补充至关重要的一点,有些残酷的,即是在最后一刻,要为他种下忘情咒,让他忘却你对他的今日所做之事,日后他也决不可对你动念男女之情,否则必将是五内俱焚,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什么!”燕若男脱开了金正宇的慢慢有些热度的唇,听到那“忘情咒”几字,仿似在她伤口上又撒了一层盐巴,她捂住胸口,才能忍住那种难以言说的痛。

“罢了,那都是后话,先救人吧!”燕若男以膝支起身子,一手捉住金正宇硬热的“尘柄”,对准了自己的**,研弄几下,而后皱眉慢慢坐下,未到一半,便大声喊道:“啊!师父,好痛!”

蒹葭看了一眼若男,见她脸上汗水和着泪水,不时滴落,知道定是十分辛苦,是以出言安慰道:“书上说是先苦后甜,苦尽则甘来。何况你是在救人,受些苦是在所难免的。”

燕若男眉头因痛苦而纠结在一处,双臂撑在金正宇的大腿上,不敢再往下坐,突然,她眼角余光扫到,一盏长眠灯又拼命的跳动了一下,差点便熄了火。

燕若男知道时间紧迫如斯,于是紧闭双目,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坐下,但听“噗嗤”一声,尘柄**,二人身体未曾有过的贴近契合。

“唔…啊…”燕若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俯首一看,两人私合处竟有嫣红的鲜血流出。

“流血了,师父!”燕若男惶恐道。

“若男,你还是处子?”

“我不明白?”

“你们之前没有干过这种事?”

“没有!”

“难怪,原来是‘蓬门初次为君开’,不怕,你是处子,是纯阴之气,看来你正宇哥是更有希望得救了!”

“若男,你也挺辛苦,先歇歇吧!”蒹葭有些于心不忍。

“不,没时间了?”说罢,按照之前师父教导的方法开始扭动腰肢,起初,还是疼得泪水扑簌而落,渐渐地,随着牝户中渐而润泽,慢慢顺畅起来,痛苦渐去,代之而来的酥麻难耐。

燕若男并不迟钝,她已经摸索出来,要消解噬心蚀骨的酥麻,只有不停地套弄那支尘柄,只有不断地扭动腰肢。这一点似乎不用任何人教导。

此际,燕若男已是满面绯红,鬓角凌乱,汗如雨下,星眸微扬,泪光点点,娇喘吁吁。然而,唯一感到金正宇身体上的变化,便是那根深入她体内的东西,又粗、热了几分。

“嗯……”燕若男不由自主哼出声来。

“啊!怎么办,师父,我要死了…啊…”她口中时而高喊,时而低吟,腰下动作却一刻未慢。

“要死,怎么会?待师父查查典籍,嗯,《逍遥经》这一节有所记述,言道:‘男女**之时,女子往往叫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实则是酣畅的表征。’没事,没事,不怕,不怕,死不了人的。”

“…唔…嗯…”燕若男近乎疯狂起来,周身白皙如玉的肌肤泛起了一层红晕,满头青丝凌乱不堪,从双肩滑了下来。

忽然,火光一阵跳动,一盏灯已经点燃。蒹葭大叫道:“快,若男,一朵欲焰已成,还有五盏,再接再厉。”

燕若男看到了希望,也不顾疲累,兴奋的冲刺起来,黑发随着身体的耸动上下飘扬,二人身体散发出的巨大热力,竟连那千年寒玉床也融化了浅浅一层。

“啊…啊…啊…”燕若男几已达到巅峰,一直紧闭的双眼终于睁开,看到了金正宇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感受到他身上炙热的温度。再看一旁,不知何时又亮起了四盏灯,尚差最后一盏。

“若男,为山九仞,切不可功亏一篑,加油。”蒹葭大师虽说背着身,但也偶尔看到活色生香的场面,听到燕若男从鼻喉中发出的靡靡之音,纵是道心稳固,也不免汗透重衣,好在她道法精湛,不时以“清心咒”克制心魔,才得以保持头脑清明。

“师父,我…我不行了…呃…”燕若男拼命地将下身贴近金正宇的腰胯,同时又俯首觅唇,痛吻狠吸起来。

一阵透彻心扉的战栗过后,燕若男感觉自己体内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东西,她疲惫不堪的伏在金正宇的身上,喘息着,回味着,没有即可起身离开,只是侧头一看,最后一盏终于也点燃了。

至此,六道之火,六道焚**焰已成。

蒹葭见此情景,立时起身,食中二指并拢,在虚空画出一道符咒,而后印上金正宇的脑门,口中说道:“‘忘’字心头绕,愁情烦事皆抛掉。此之为焚**焰,欲焰一起,情爱即焚。”

“不要,我不要被他忘掉!”燕若男口中喊道,大摇其头。

“忘不掉,便是徒增烦恼,师父便为你做了了断,你将来会明白的。唉!”

地府,酆都城外。

彦峰看着透胸而出的斩龙剑,突然放声大笑,笑得莫名悲凉。

“你们这对难兄难弟,今日本王要你们全都烟消云散。”秦广王叫嚣道。

“你以为你赢了?一切都会如你所愿?妄想!”彦峰奋起余力,将透出的剑身一举折断,在最后一刻,逼出了自己的龙魂,同金正宇虚弱的魂魄合二为一。

秦广王惊愕的看着手中的一截剑柄,恼怒至极,正要发难,缚住金正宇的魂魄,突然六道耀眼光柱自上而下,也不知穿透了几千万里,将金正宇的魂魄围在中间,片刻后,光柱淡去,金正宇躺倒在地的魂魄也自消失不见。

“六道秘法,世间还有这种高人?”

“金正宇,就算你跳出三界六道,本王终有一日,也要斩了你,啊!”秦广王疯狂吼道。这次毁了斩龙剑,若是天庭知道,不知会如何责罚。

忘情谷,地下密室之中。

六盏灯火同时熄灭,蒹葭喜道:“回来了,终于成功了,若男,成功了。”她也禁不住上前拥住燕若男,喜极而泣。

燕若男无力的支起身体,让金正宇的疲软退出,然后为自己和金正宇净身一番,再悉悉索索的穿好了两个人的衣裤。

“待为师诊一诊脉,嗯,气血畅通,脉象平和,真元磅礴,啊!”饶是修为高如蒹葭,也被震得手指麻木,她不敢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伟力。“咦,难道,在地府又有什么奇遇不成,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唉!若男,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既然,不能同正宇哥在一起,那就跟着师父修炼道法吧!”燕若男说得凄然。

“那便同他道别吧!之后同师父一起去云游四方,他脑中有一段记忆空白,待为师为他造上一段,便说在途中遇到了为师,你被我收作了弟子,跟着修道去了。”

“师父,他不是还没醒么,我们这就要走。”

“还是在他醒转之前,我们便出发吧!”

“是,师父……”燕若男走上前去,抚上金正宇栩栩如生的脸庞,深深在额头吻了数记,洒下几滴眼泪,之后,黯然而去……

(第六十八章,焚**焰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