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上,燕若男于金正宇的木屋旁结庐而居。这天,她和金正宇刚到舍身崖旁拜祭过母亲的亡灵。

回返的路上,燕若男悲从中来,幽幽说道:“也许爹爹和妈妈现在会很开心吧!他们终于能到一起了。”

金正宇拍了拍燕若男的后背,安慰道:“你妈妈仇已经报了,以后你就好好过日子吧,想些开心的事,你妈妈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燕若男凄然的望了金正宇一眼,咬住嘴唇:“嗯,可是以后就剩我一人了。”

“傻丫头,还有我呢,你妈妈让我照顾你,我是不会食言。”

燕若男看着金正宇,这是她在世上唯一能够信赖依靠的人。想到这里,燕若男将自己的身子又往金正宇的怀里缩了缩。金正宇笑着摇了摇头,纵容着她的一切。

这些日子,金正宇想了一些东西。人生的生离死别都是不可抗拒之事,便如玉岚为他挡去一剑,就这样形神俱灭,他的心中震撼过,撕裂过,抽痛过,时间最终慢慢抚平了一切。到得终了,你再想起时,心头只能涌起阵阵暖意。

这次上峰,金正宇打算将九天玄青真诀修到七重天,因为他的其他两项**,百变摩螺及佛门**都是直接吸收,他只需消化而已,现今两项都已臻于化境。九天玄青真诀却只是六重天的境界。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大道一途也是此理,修炼**,佛道魔本无本质区别,一理通,百理同,他坚信有了百变摩螺和佛门无上**作为基础,梨山的九天玄青真诀便也成了坦途大道,修习圆满只是个时间问题。

燕若男现在与他朝夕相处,越来越像个温柔似水的女孩,不再如初见时那般风风火火。每日,她为金正宇做好三餐,虽然金正宇几乎不用进食,但为了她的一番辛苦,金正宇还是勉强少吃一些,可也只能勉强吃一些,因为燕若男的饭菜做得实在不敢恭维。

燕若男整天在金正宇的木屋和自己的草庐里来回晃荡,倒是将里里外外收拾得妥妥帖帖。也许是出去打猎时间少了,在屋子里面闷着久了,肤色慢慢白了不少。所谓“一秀遮千丑”,更何况燕若男本来就很美,肤色再白些,只更是锦上添花。

金正宇终日坐在飞瀑旁边苦修,近日他有个可喜的发现,当他内视之时,发现体内竟有三种不同颜色的真元,一处色作碧蓝,一处色作火红,一处色作金黄。金正宇大概想来,金色真元必是玉岚的修为,红色真元当是莫衍的传承,这两处真元已变成了粘稠得几乎无法流动的液态物质,而金正宇最熟悉的蓝色真元,自然是靠自己修炼九天玄青真诀而形成的。

三处真元在体内成品字排列,如同一个坚固的铁三角。蓝色真元稍稀,其它两处粘稠有如固态。金正宇不禁想到,难道要结丹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金正宇心情不错,结的元丹,便离大道之期不远了,这一切来得太快,太过顺利,就这样便让他窥见大道的门户!

金正宇心情很不错,看着周围的一切景色,好像都分外的靓丽养眼。

“正宇哥,吃饭了。”声如黄鹂出谷,清脆悦耳。燕若男提着一个挎篮,自从她娘亲去世后,便将金正宇叫成了“正宇哥”,她还执拗地非要送这一顿午餐,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番情景。

金正宇循声望去,燕若男身着一袭白色纱裙,不再似山中猎户,倒像是哪个大家闺秀。金正宇忽然觉得燕若男变得美了,肤色洁白,笑靥如花。他飞快的离开了青石,接过挎篮。

“这么多菜,你吃了吗?”篮中放着几碟小菜,一碗米饭。

“吃了…吃了一点点。”燕若男有些忸怩。

“怎么,是没有胃口吗?”金正宇关切道。

“不是的,只是…只是一个人吃饭不香。”燕若男低着头,反复的抠弄这衣角,又抬头怯怯地看着金正宇。

“是吗,来坐着,我陪你。”金正宇拉着燕若男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二人分了饭菜,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金正宇只给自己拨了一点,将一大半给了燕若男,往日里,他觉得吃燕若男做的饭菜也是一种修炼,异常辛苦。可今天却是个例外。

“嗯,味道不错。”金正宇扒着饭菜,含混不清的说道。

“真的?太好了,我也觉得很好吃呢!你看我都吃完了。”燕若男抬起头来,金正宇也搁下了饭碗。

“若男,这里。”原来燕若男嘴角有一颗米粒,金正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燕若男手在脸上抹了一遍:“没有啊!”

“你来。”金正宇伸手给她拂去脸上的饭粒,可是手刚伸到就被燕若男一把抓住,按到自己脸蛋上,她用脸蛋轻轻摩擦着金正宇的手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正宇哥……”这一声柔情蜜意,仿佛要将人融在其中。

金正宇似乎也要深吸凉气,凝定心神,才能抵住这眼前迤逦的诱惑。

那面上的肌肤,触手尽丝滑,那眸中的柔情,见者皆动容。若是金正宇意志不坚,怕是早就沦陷在这温柔乡中了。

北冥独孤府。

家族的事终于处理完了,这让独孤宏愿心中松快了一阵子,而更令他开怀的就是那个叫云容的女人已经有一天没来烦他。

现在,独孤宏愿准备到府库中去看看,他在床下的檀木衣柜中取出一个做工考究的小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横放着一把玉质钥匙。

揣上钥匙,独孤宏愿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向后院行去。虽然这不是在做贼,但是府库在一处秘密所在,历来只能有家主一人知晓,即便是最亲近的枕边人都不能告知。

独孤宏愿边走边往回看,确定四下无人,才走向那个改变府中气候的法阵中去,他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来,一踏入阵中,一股如炙如烤的热Lang顿时将其包裹,简直是一刻都难以停留。据独孤信所言,府库便在这法阵下方,只要将火灵珠从阵眼中取出,府库门户便会自行开启。

独孤宏愿走到火灵珠跟前,叽里咕噜念了几句晦涩难懂的咒语(自然也是从独孤信那里学来的),火灵珠本来悬在阵眼上方半尺高度,如一个火球,翻滚不已,咒语诵毕,火灵珠便自行落下,看去同一颗普通的琉璃珠子并无差异,他小心翼翼的将珠子纳入怀中,触手竟有丝丝凉意,令人称奇。

稍顷,阵眼处自行打开一口仅容一人进出的方洞,独孤宏愿看着这里设计如此精妙,不知出之哪位阵法大家之手,而且这一方盖板竟能承受火灵珠经年累月的烧烤,也不知是何种材质。

总之,独孤宏愿异常激动,他深吸一口气,慢悠悠的爬了进去,然后飞快的合上了盖板。井洞中漆黑一片,但却没有气味,而且通风流畅,一来可能一直很干燥,二来井下可能有其他的采风口。

独孤宏愿踏实了地面,从怀中掏出火石,在洞壁上砸了几下,点着了一支他准备的松油火把,一下子井下亮了起来,很狭隘的一口井,只能容得一人上下。

“哪里有什么门哪?”独孤宏愿心中嘀咕,他用拳头在周围一圈都试了一遍,发现有一处里面是空的,这下他来了精神,掏出玉质钥匙,在能**去的窟窿挨个都试了一遍,也不知插了多少个窟窿,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正要拔出钥匙去插下一个洞时,听到一声沉闷的机刮撞击声,然后他又按照独孤信所讲的将钥匙正转三圈,再反转三圈,数声沉重的机械轰隆声随之响起,独孤宏愿在心中默数,不多不少十八响,响声已毕,井壁竟然横移开了一个一人高的门洞。

独孤宏愿闪身入内,又从里面将门关上。

前方是一条狭长的甬道,独孤宏愿走来约莫有半里长,到了尽头又是一道石门,这门上有上中下三个锁孔,至于开锁的方法,独孤信也给他讲解过。

独孤宏愿这次再无疑虑,钥匙在上面锁孔右转一周,在中间的锁孔右转一周再左转一周,在下面的锁孔左转一周再右转两周,这样他才舒了口气,缓缓将钥匙拔出。

正在独孤宏愿怀疑自己是否将顺序弄错时,石门嘎吱嘎吱的横移开来,独孤宏愿双目顿时睁到了极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金黄,耀眼夺目,那是一座黄金堆成的山峦,本来独孤宏愿以为自己这几年给独孤世家赚了很多银钱,可是跟这比起来,根本就是沧海一粟。

接下来,独孤宏愿感觉自己的脚步已经不受控制,金银珠玉堆积如山,真是令人目不暇接,足可用富可敌国形容。

数丈见方的石室竟是摆的满满当当,独孤宏愿扫视一周,眼睛都有些晃花了,他看到正前方墙壁上似乎还有一道门,践踏着如山的金玉,独孤宏愿艰难的走到门口,一看门上并无锁洞,试着推了一下,门竟是应手而开。

独孤宏愿举着火把,看里面倒很宽敞,只有一张几案,上面有一剑架,架上横放着一柄青铜古剑,长约五尺。案上还有一本玉册,一尘不染,在火把照耀下泛着一层清辉。

独孤宏愿觉得那剑朴实无华,而玉册好像不是凡品,伸出手去想拿来看看。

“大胆,哪个宵小之辈,竟敢擅动这天书浩简,先受我一道青雷。”

独孤宏愿闻听后方有人呵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飞快转身来一看,不仅一声高八度的尖叫:“啊!”他面色已转为煞白,眼睛也死命睁着,分明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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