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架,鲜花很重要,收藏很重要,订阅也很重要)押解的途中,有很多在押的阴魂识得孟婆,纷纷喊道:“孟婆,你怎么也来了,你不在奈何桥头派汤,这阴间不是要乱套了。”

孟婆嘴角微扬,一声冷哼:“阎王自有办法,不用你们操心。”

冥界地牢中。

金正宇、孟婆二人被关在两间相邻的牢房之中,中间只隔着一道木栅栏。

“对不起,是我莽撞,认错了人,还连累你了!”

孟婆凄然一笑,便是在这阴曹地府也是那么的明艳不可方物,这一刻竟同玉岚又有几分神似。她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一切都是定数,岂因人事哉!”

金正宇本想再说几句道歉之辞,听得她的言语,觉得她似已历经千年沧桑、百世轮回,比自己想得透,看得开。细细品味,不禁有些感同深受,黯然神伤。

前人说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金正宇暗自神伤之际,又听到一个如黄鹂出谷的女声低吟清唱道:

望川河畔有黄泉奈何桥上常相怜三生石边见孟婆三生你我共黄泉生死与共我已知惟有孟婆笑我痴痴中惊醒已觉晚今生缘灭三生石我代孟婆已千年千年轮回视等闲黄泉花开花又落命中注定良缘破良缘即破无对错尘烟一屡眼前过……

一首《情殇》如泣如诉,金正宇听得如痴如醉,时间悄悄流逝,本来嘈嘈杂杂的冥府地牢也安静沉默下来。

阎罗殿,气势恢宏,其高不知几何,殿门之外有一对联,上联:有心为善虽善不奖;下联: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再进一步,立身殿中,更觉富丽堂皇,实不亚于人间帝王的宫殿。且不论那黄橙橙、金灿灿的龙椅,也不说那雕栏画栋,巧夺天工,竭尽技艺之能事,只看这青玉铺地,黄金为阶,奢华可见一斑。

秦广王高高坐在龙椅之上,黑着一张老脸,同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却是格格不入。

孟婆及金正宇身披重镣跪在殿前,殿下还坐着两名判官,疆吾也立在一旁,只是眼伤已经包扎,看来他如何精明也瞒不过这十殿阎罗之首——秦广王。

左首判官一拍惊堂木道:“孟婆,你身为冥府职守,当知道这孟婆瓢的重要性,这严重的后果想必也不用我去多说,如若弄得六道紊乱,上至冥王,下到巡城小卒,都将难逃天庭责罚。”说罢,便坐了下来,显然言未尽,语未止。

右侧判官立身吐出一口浊气续道:“孟婆,你担任此职逾千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闪失,冥府中人对你无不赞誉有加。这个,你先说说这瓢是怎么损毁的。”

二人一唱黑脸,一演白脸,相互配合,熟稔之极,真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孟婆饱含深意的看了金正宇一眼,然后摇头一叹道:“是我不小心,失手跌落的。”

“什么?”两个判官惊诧莫名。

秦广王更是差点从椅背上跳起来,这下可头疼了,本来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是实在没有先例可循,于是便要过个形式,找个替死鬼,好向上面交差,谁知道,这孟婆也忒不知情识趣,竟然自己背下了全部罪行。

当然,最为吃惊的莫过于金正宇,他听了孟婆的话,实是如遭电击,难以置信的向她看去,却只能看到她面上的淡定从容。

孟婆此刻便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孤傲的绽放,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

金正宇看着她淡定从容的独立承受一切,心中莫名一痛,这一刻,又像极了玉岚,可是这一次,他不同意她这么做。

“是我!是我抢夺孟婆的碗才打碎的,都怪我,与孟婆大人无关。”金正宇争着认下了所有罪责。

“你是何人,阎罗殿上岂有你说话的份,再胡言乱语,小心送你入拔舌地狱。孟婆,你倒是说说清楚当时的情形。”左首判官道。

“对对,好好回忆当时的情景,不要放过一个蛛丝马迹,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秦广王循循善诱道。在他心中,孟婆千年以来确实相当称职,这样的人如果因为一个小错,就要获罪,那么为他办事的那些心腹亲随当作何感想。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这么简单,我手没拿稳!”孟婆说道。

“你…你怎么这么糊涂!”秦广王戕指道,大有怒其不争之意。

两个判官早已成了名副其实的鬼灵精,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一听冥王弦外之音,知道是想为孟婆开脱罪责,于是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左首那个满面春风的对着金正宇一笑道:“小兄弟,刚才你说什么,你是说那只孟婆瓢是你弄碎的?”他的态度如此和气,与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一时间金正宇还有些无法接受,不过他还是毫不犹豫道:“不错,是我!”

“你可愿意签字画押?”右首那个忙不迭问道。

金正宇看了一眼一旁的孟婆,正好孟婆也深深地注视着他,金正宇嘴角微扬,斩钉截铁的道:“愿意!”

判官马上从案上拿起一张纸,其上尽书金正宇的罪状,林林总总,不一而足,金正宇看了洒然一笑,正要画押。

“不!”孟婆但要申辩,却被一个更洪亮的声音阻止了,“慢着,你居然是生魂,还伤了我的大将军,快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到我冥间又意欲何为?”秦广王问道。

秦广王心中有些打鼓,虽说他贵为冥界之主,可是上有天庭,中有人间,在另一个空间还有魔界,天庭自不必说,那是他的顶头上司;魔界也屡有菁英,比如那魔尊蚩尤,比如那九位天狐,哪一个都是他不敢轻易招惹的狠角色;便是在那人间界,千百年来,也多有大威能之士,动辄以生魂到地府游上一游,甚或篡改一两个人的生死,至于锁魂续命、逆天改运更是稀松平常之事。是以这千年来,他老人家是处处受气,也不敢上陈天庭,害怕显示出自己无能,以致饭碗不保。于是一次次出了什么差错,他都是能压则压,极力遮掩补救。

如今,他见到金正宇一缕生魂来到阴间,他遍查生死簿,也找不到此人的生卒记述,生死簿中竟无记载。秦广王细细推想,这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他本身仙胎抑或魔胎,修炼日久,化成人形;二来则是他修炼得道,已经跳出生死两途。

“我是与人争斗,不敌而亡,人死了不是应该来到地府吗?我能有什么作为,再说如何伤的大将军,我也说不清楚。”

秦广王深吸一口冷气,眯着双眼看了一会金正宇,然后让人将疆吾带到跟前,二人耳语一番,秦广王越听越是皱眉,也越是坐实了他的第一个想法。他虽然没有赤火金瞳,放射不出幽冥之火,但是数千载的阅历,他的目光也是非常老道,再说能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久,也不是光靠嘴皮子功夫的。

“你是叫金正宇?”

“正是。”

“今年多大?”

“虚掷十八年光阴?”

“啊!才十八岁!那怎么也不可能修炼得道,这么说必定不是凡人,不论是仙是魔可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嗯,先稳住再说。”秦广王心中暗道。

“你可知道,你是生魂,也就是说你的阳寿未尽,本来我自当送你返回阳间,奈何如今你闯下大祸,此事必须有人承担,既然你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那么也少不得一番惩戒,来人,将金正宇关进地牢,待十殿阎罗会审之后再行定罪。”话声未毕,已有两个冥卒上前,一前一后压着金正宇往之前的地牢行去。

“大王,您……”孟婆想要阻止,却找不到好的说辞。

“大王,你要为我做主,要将他……”疆吾话未说完,便被秦广王打住,他和声细语的道:“孟婆大人,奈何桥头可少不了你,本王还要依仗你呢,你先等等。”

金正宇被押出大殿的刹那,听到了秦广王的话语,知道孟婆已经不会获罪,心中顿时宽慰了不少。

少时一个鬼婢捧过一方精致锦盒,秦广王小心翼翼接过,让所有人等全部退下,疆吾但有话说,还是被秦广王拿手挡住,只得由人扶了出去。

“孟婆,你过来,拿着。”

“这…该是什么贵重物事,属下是待罪之身,王上不罚已是宽宏大量,属下心中感恩戴德,怎还敢接受什么馈赠?”

“哈哈哈哈,你打开来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