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闪烁,轻风微拂。

我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倦意侵袭,残月西沉。朦胧的爬上床,和衣躺下,双手自然的搂着莫玉。

心绪不宁,久久无法入睡,辗转难眠!朦胧中,听到远处传来鸡叫声。我一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行令自己停止一切思维活动。

渐渐的,我的意识模糊了,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里。不但环境陌生,而且四周还布满了茶碗大小的蛇。

它们全都吐着近尺长的蛇信,不停的蠕动,潮水般的向我涌来。我大声呐喊,却发不出声声,我拼命的奔逃,双腿宛若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很快,蛇群又逼向莫玉了。其中一条最粗大的蛇,张开巨口,猛的向莫玉的手腕咬去。我震怒了,厉吼一声,拼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身子竟然能动,而此时力气也特大,双手紧紧的卡着它的七寸处,用力的向外拉。大蛇的尾部突然吸住墙壁,头部大力的摆动。

它的力道特大,我竟被它甩开了,而且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剧烈的疼痛顿时惊醒了我,睁眼环顾,房间里哪有大蛇?

赶紧爬起,跑到床边,仔细查看莫玉的情况,发现她身上没有伤痕,**也没蛇。大大的松了口气,正想躺下,发现莫玉的睫毛在不停的眨动。

“玉儿,你醒了?”我激动的抓紧她的手,兴奋的摇晃,并不停的呼喊她的名字。

慢慢的,莫玉睁开了双眼,吃力的扭头,想看清四周的环境。突然,目光落在我脸上,宛若触电一般,静止不动了。

渐渐的,眼里浮起了薄雾,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双唇张动了几下,一次也没有发出声音,身子反常的颤抖着。

慢慢的,她颤抖着举起一只手,试着向我靠近,并想抚摸我的脸。我见她非常的吃力,赶紧弯腰低头,把脸凑了过去。

“洋,真的是你吗?”莫玉的手终于落在的脸上,缓缓的移动着,伤感的说,这肯定是梦。

停了一下,她痴迷的说,宁愿这是梦。她没有别的祈求,只希望这梦能维持久一点,让她说几句心里话。

仅几句而已,那几句话埋藏在她心灵深处已久,如果不能面对面的说给我听,她一生都不会快乐!与其那样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玉儿,这不是梦!”我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给她倒了一杯水,激动的说,不管有什么话,等以后慢慢的说,现在千万不要激动。

“真的不是梦?”莫玉把手指放进我嘴里,要我用力的咬。我轻轻的咬了一下,让她感到轻微的疼痛就停止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突然,莫玉仿佛发疯一样,拼命的抓着的双肩,用力的摇晃,激动的责问我为何要那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声嘶力竭的尖叫说,我曾经说过,情侣之间,不管有什么事,在可能的情况下,必须坦然的说出。看能否达成共识?如果真的不行,再各自想办法解决。

然而,我却残忍的,一声不响的判了她的“死刑”!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仅有的解释机会都没有给她。

她不说这些,我心情还能保持平静,对于她不管是善意,或者说恶心欺骗一事已渐渐的淡忘了。

此时,她竟歇斯底里的指责我,数落我,说我冷血,说我无情,还说我自私!最后,还失控的说我骗她的感情。

“莫玉,冷静一点!”我脸色陡沉,拉开她的双手,冷漠的说,既然她如此在意此事,认为我欺骗了她,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或许,这次回来本就是一个错误!当然也不排除,我们当初的相识就是一个错误!是命运的刻意安排,上苍的无情捉弄才有今日的悲剧!

我的强硬转变,令莫玉无法适应,怔怔的看着我,眼底深处浮起一抹淡淡的惊惧之色,颤抖着伸出双手,想拥抱我,却失败了。

“洋,原谅玉儿口不择言!”莫玉很快清醒了,吃力的移动身子,拼命的舞动双手,想紧紧的拥着我。

“是否可以冷静了?”我没有让她如愿,远远的站着,冷漠的看着她,生硬的说,如果她再那样情绪化,无理的指责,我撒腿走人。

莫玉赶紧点头,说是她太激动了。但是,她不是故意想伤害我,只因承受了太多的悲苦,内心积压了无数的委屈!

“感觉怎样?”我暗叹一声,知道自己无法做到真正的冷血,嘴里是冷言冷语,行动却出卖了自己。坐在**,轻轻的圈着她。

莫玉轻轻的摇头,说除了身子特别虚弱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也没有任何疼痛的地方。最明显的感觉,就是身子轻飘飘的。

那是必然的,前后体重相差至少超过10公斤。对莫玉而言,这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出事之初,她肤白如玉,丰盈娇嫩。如今苏醒,一切全变了。

“想吃东西不?”我明知她有几个月没有进食,此时不宜进食,却希望她快点恢复体力,早日康复,少吃一点流质性的物品,应该是可以的。

她摇头说,没有胃口,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和我平心静气的谈谈。当然,所谈的重点就是当初婚变的原因所在。

我拒绝了。如果,我不说出实情,莫玉必然不能接受当初的事实,也不可能原谅我。反之,如果我说出实情,莫玉有可能无法接受那个残酷的现实。

从莫母只言片语中可以推测出,莫玉当初极有可能没有看见我的留言!所以,她至今还不明白,我已知道她欺骗我的事。

莫玉身子颤抖了一下,差点又失控了,想起方才的承诺,长叹一声,平静的问我,为什么现在不能谈?

我的理由非常的简单,说她目前身体状况非常差,一切事情都得暂时抛开,心平气和的调养身子。

她想了想,算是暂时接受了我的建议。同意身体康复之前,不再提婚变之事,并尽可能的调整心态,希望身体快速康复。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六点过了。我接通莫玉家里的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正是莫母。我没有说话,把电话递给莫玉。

“妈,我没有事了。”莫玉好似真的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改变了,电话里,莫母激动非常,她却出奇的冷静。

不但软声安慰莫母,还劝她不要再责怪我!不论当初是什么原因,她虽因我而长卧病榻,但现在却是我想方设法的救醒了她。

重要的,这一个月来,我所受的苦已是空前的了。不管怎么说,我能回来,并费尽心机的找人为她治病,说明我并非真正的冷血无情。

莫母的猜测是,我当初与别的女人搞上了。现在,被那个女人抛弃了,或者说因为某种原因分开了。

我之所以回到my,有可能是无路可走了,希望重拾以前那份情感,重继那段有了裂痕的缘分。

莫母的话说得莫玉微微心动,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立刻回复莫母说,暂时不要议论此事,一切等她康复了再说。

莫母默然,立刻追问莫玉几时回my?莫玉看看我。我苦笑摇头,表示此事并非我能决定,最后决定权应该在王自立手中。

母女俩人又闲聊了几句,莫玉主动挂了电话。恰在此时,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我犹豫看了莫玉一眼。她微微点头,坦然的说,并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此时来敲门,想必没有其他人,应该是王自立或周情。但他们不会这样早起。我大步走到门边,拉开门。

“莫玉醒了,对不?”周情表情怪怪的,向里面望了一眼,头又缩了回去,悄悄的对我眨了一下眼。

靠!这摆明她听到了方才莫玉失控的咆哮尖叫!难怪此时过来,分明知道“战火”已息!我“老脸”微红,感激的说,这全赖王自立的神奇针灸术,还有她的细心照料。

“我可以进来吗?”

“如果护士不能进病人的房间,你就不能。”从周情的眼中,我分明看到一丝淡淡的捉弄神色。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以莫玉目前的状况,除了发泄似的吵闹几句,还能做什么?我就更不能做什么了,除了尽量的安抚她之外。

我为俩人简单的作了介绍。周情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开门见山的先查视莫玉的脉相,而后问了一些程序似的问题。

“这些日子,倒是给周小姐忝麻烦了。”莫玉终于有机会开口说感激之类的话了,她感慨的说,有数次在鬼门关徘徊,只因内心一个朦胧的声音不停在呼唤她,才令她数次从鬼门关逃回。

她相信,这一次应该远离鬼门关了,这一切皆是周情与王自立所赐。可是,她却无以为报,言语虽然苍白,这却是她现在仅有的,表达感激之情的惟一方式。

周情双眼转动,立刻把“矛头”指向我,意味深长的说,他们只是尽了应尽的本职而已,真正的最大的功臣应是我。

周情只顾口若悬河的表扬我,有些夸大其词的吹嘘我在其中所起的作用,却没有注意到,莫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明白她的感受,轻咳一声,对周情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了。否则,必会引起莫玉情绪波动。

她万万想不到,我付出的或许已超出了她所承受的。然而,在不明真相之前,她却声嘶力竭的指责我冷血无情。

可如今,一些令她无法相信的话竟从一个旁人嘴里说出。她相信,周情没有必然故意吹嘘。也即是说,我为她付出了她无法想象的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