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单间也不大,十几平米,柚木地板,左侧摆放一个根雕茶几,围了一圈红木小椅子,许是担心坐小椅子太久会累,右边便摆放了一套沙发。

梅县长坐在根雕茶几当中,林志光坐她对面,女服务员蹲在那里烫杯泡茶。

“你抽烟吗?”

林志光说:“有时候抽烟,不多。”

“怎么不抽?”

林志光不知她什么意思。

“随便点,把我当朋友。”

“你不介意吗?”虽然把烟和打火机掏了出来,还是没吸,放在茶几上。

“开会的时候,有几个不抽烟的?”梅县长笑了笑,说,“书记抽县长抽,想禁烟也禁不了,我抽二手烟已经习惯了,有时候喝了酒,也想闻闻烟味儿。”

不知是真是假,但没听说谁有这种嗜好。

林志光壮了壮胆,说:“梅县长,刚才让你受惊了

。”

梅县长愣了一下,说:“刚才什么事?”突然想起来了,说,“没事,没事。一开始有点紧张也正常,后来不是就很好吗?”

这个评价,对林志光很重要,或许,以后还会有机会。

“梅县长平时很忙吧?”

“也忙,也不忙。忙起来,连睡觉的时间也没有,闲下来,又觉得无聊得没事干。”

“梅县长是事业型的女强人。”

“什么女强人,被迫上轿。”梅县长笑了笑,说,“突然有一天发现,不当女强人也不行了。”

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泛着淡淡的红,笑起来,还是挺有些儿味道的。

女服务员泡好茶,给每人倒了一杯,便退了出去。

茶水红且透明,像洋酒,梅县长捏着小茶杯正准备喝,停了下来,说话喷出的呼吸把杯里的热气吹得左右摇晃。

梅县长问:“在安监局工作,感觉愉快吗?”

“还好吧!”

“还好是什么意思?”

林志光这才意识到,梅县长切入正题了。

“大家还是挺关心我的。”

梅县长笑了笑,问,“平时,跟谁接触得多?”

“主任。”

“我是问局领导。”

“刘局长多一点。”

“你认为,刘副局长是一个什么样的领导?”

“是个好领导

。”

林志光不假思索地说,目光却假装不经意地从梅县长胸前飘过,总觉得她那胸不应该如此平庸,便想都是男人惹的祸,有的女人奶过孩子,会更丰腴,但也有被掏空的,梅县长应该是属后一种。

他摇摇头,想自己真够荒堂。

后来,知道梅县长还没嫁人,便想应该是缺少男人抚摸,才没能完全展现出本应有的丰盈和挺拔。

梅县长问:“能说具体一点吗?”

“他在安监局时间比较长,熟悉业务,局里的许多决定,都是他提议的。”

“你怎么知道?”

“我参与过一些文件的起草。”林志光还要添砖加瓦,说,“刘局长很关心大家,像我这样的新人,不仅关心我的成长和进步,还关心我的生活。”

“局长和李副局长呢?”

林志光想了想,虽然,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李副局长对刘副局长并没多少威胁,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更多还是说局长。

——局长与刘副局长正好相反,正因为他不熟悉业务,才体现出刘副局长对业务的熟悉。他对大家关心不够,才让大家感觉刘副局长更体贴入微。

——局长是一个非常官僚的人,许多时间听不进大家的意见。

——他是从下面镇调上来的,可能专横跋扈惯了,总想要别人屈服他,在局里这样,对企业也一样。刘局长经常说,我们只是协助企业做好安全生产工作,并不是指挥人家这样那样。

林志光并不觉得自己在说假话,就算刘副局长没嘱咐自己,自己也会这么说。

梅县长说:“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说出了心里话。”

林志光很坚定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问:“如果,给几位局长打分的话,你给他们打多少分

。”

话音未落,便有人敲门,林志光回头看,门只开了一小半,一个女人探头进来,年纪应该比梅县长大一点,烫着一头很卷的发。

“没打扰你们吧?”

那女人“咯咯”笑,像是发现了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梅县长说:“如果觉得打扰我们,你就别了来。”

“你梅县长一个电话过来,我敢不来啊!”

门一开,那女人闪了进来,身穿着白底黑圆点连衣裙,个子似乎很高,其实脚下蹬了双十多公分的高跟鞋,随她进来的,还有一股很呛鼻的香水味,林志光感觉她很做作状,仅仅几步远的距离,腰肢就扭得人眼花缭乱。

“介绍一下。”梅县长说,“弹织厂的倪主管。”

“叫我倪姐吧!”

她把手伸出来,老实说,那手很白很纤细,如果只是看她的手,估计她会很年青。林志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心里却想,叫你倪姐,我不吃大亏了?叫你姨,我还嫌你老呢!

倪主管问:“知道弹织厂是生产什么产品的吗?”

林志光摇摇头。

“生产文胸吊带的。”还担心林志光不明白,抬手拎了拎肩上的文胸带,轻轻一放,“叭”的一声,弹在肉上,说:“就是生产这个的。”

林志光目光顺着文胸带往下滑,连衣裙的质地很松软,还是隐约可见一对很挺拔的胸,心里便想,都这年纪了,肯定已经下垂得不像话,是用钢丝箍的。

梅县长冷冷地对倪主管说:“你可以出去了。”

“真要赶我走?”

“只是要你出去一下,我们的话还没谈完。”

“好,好,你们继续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