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主任消失在拐角,林志光才朝倪主管那辆红色两厢车走去。

“那是你们领导。”

林志光点点头,说:“办公室主任。”

“好罗嗦。我都等得不耐烦了,他还没完没了,如果,不是担心影响你,我早就过去打招呼,叫你上车了

。”

车朝城郊驰去。

林志光问:“这是去哪?”

倪主管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你认为,城里的酒店会有禾雀饭吗?”

“要走多远。”

“十几公里吧!”

车里的香水味很浓,貌似是两个牌子,一种可能是车里撒的,一种是倪主管身上散发的,林志光实在顶不住了,开了一点儿窗。

倪主管要他关上,说:“外面灰尘很大。”

林志光说:“吹吹风也挺好的。”

倪主管“咯咯”笑,说:“我不是怕车里脏,是怕把你的脸吹黑了。”

林志光只好把车窗关上,看了她一眼,今天她穿了一身依然柔软的衫裙,黑色的,很不想多看的,却管不住目光,还是在她胸前溜了一下,又溜了一下,因为,看见两座山峰的夹缝很深,再看一眼,才知道她并非真空,胸罩也是黑色的,像是小了一个尺码。

被倪主管载到那个城外小店,林志光才知道梅县长不来。

“她不来就算了,我们吃我们的。当个小县长,成天那么多应酬,说好来的,又说不来,成天放鸽子。”倪主管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说,“好在你小林也在官场混,知道身不由己,不然,还以为我借她的名义,把你骗到这里来呢!”

那是一个路边小店,一幢新盖的两层楼屋,种着几棵婆娑的龙眼树,桌子就摆在树下。

说是路边,很少有车经过,晚风习习,倒也有一番乡下农家韵味。

倪主管告诉林志光,那幢楼屋就是老板卖禾雀饭赚的,三年前,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小泥砖屋。

——老板不搞其他花样,就靠一煲禾雀饭,几个家常小菜,都是自己种的

——有人请他去城里,年薪十万,他也不去,就在这里开夫妻店。

食客不少,摆了十几张桌,眼光都往他们这边瞟,林志光知道,都是看倪主管的,就见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没见把胸前那一片白嫩遮住,反倒敞得更开了。

顾名思义,禾雀饭就是用禾雀煲的饭,把禾雀切成粒状,放佐料炒香了,盛盆里,等饭做到七八成熟,一定要晚造米,然后把炒香的禾雀粒铺在上面,慢火焗。

上桌前,淋香油,撤葱花,禾雀骨脆,与饭伴在一起,吃进嘴,便有饭和禾雀混合的香。

倪主管说:“这禾雀饭还有一大好处。”

林志光见她含笑不说,便问:“什么好处。”

倪主管这才说:“滋养你们男人。”

林志光愣了一下,一头雾水。

“不明白啊?”

林志光摇头说:“不明白。”

倪主管问:“你是真还是假,这都不懂?”

林志光涨红脸说:“我知道的东西并不多,还请倪主管赐教。”

倪主管故意说:“补男人下面的。”

林志光的脸更红了。

“没试过吗?没补过吗?”

倪主管更起劲了,且看着他红透的脸,很是心花怒放。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我敢断定,他是个小男人,当时,我真想咬他一口。”倪主管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梅县长。

“你咬啊!看他不打你两大嘴巴。”

“我才不会那么傻,这样的小男人要花时间慢慢泡

。”

“你,你太过分了。”梅县长说,“你到酒吧歌厅去泡那些混混我不管,别跑来泡我的人。”

“什么你的人?小林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他应该只是你的手下吧?”

梅县长突然想起什么,问:“他怎么会跟你去吃饭?”

怎么也觉得林志光不会那么随便的人,倪主管这样的*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你没有借用我的名义吧?”

倪主管“咯咯”笑起来,说:“还真让你猜中了。”

“你太不要脸了。”

“如果,你喜欢他,我现在还可以退出,决不跟你争。”

“你别往我身上推。”

“那你紧张什么?”

倪主管玩靓仔是一流的,在清远三年多,不知玩了多少,在酒吧,在歌厅,看上那个靓仔就叫服务员送一打啤酒过去,人家过来感谢她,就搭上了线。现在的靓仔也没几个正经,都想能有奇遇占女人便宜。

如果,倪主管年轻十年,可能会有被占便宜的不爽,四十岁了,到底谁占谁便宜?老牛吃嫩草,男人总津津乐道,倪主管觉得女人也一样。

她保养得好,在靓仔面前说自己不到三十五岁,总要靓仔叫自己倪姐。

也曾问过林志光:“你看我有多少岁?”

林志光尽量说得好听一点:“三十七八?”

她便叫起来,大声嚷嚷:“有这么老吗?你看我有这么老吗?”便从手袋里摸出镜子照,说清远的风不好,把她吹老了。说清远的水不好,把她洗皱了。

“我还没到三十五岁周岁耶!”

她发起嗲,二十岁的眉眉也自叹不如,林志光一个哆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上车回城的时候,她把裙脚拉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大腿,老实说,她也不是没有资本,肌肤还是挺白的。

“这里最不好就是蚊子太多,咬得我双腿好痒。”

林志光眼睛还是不受控制,想往她裙子更深处钻。

倪主管说:“我的皮很薄的,我的肉很细的,特别粘蚊子。”

她越拉越高,林志光不得不躲开目光,说:“蚊子怕香水的,你擦了那么多香水,蚊子应该躲着你。”

“是吗?是吗?”倪主管好一会儿不敢抬头,没想到,这小男人对香水也不是一知半解。

本来,想去酒吧的,想把林志光灌得半醉,像那些靓仔辩不清方向,他却提出去喝茶,说梅县长应该有空闲了吧?倪主管就改变了主意,想林志光不是以前认识的那些靓仔,贸贸然被他拒绝,以后就会躲着自己了。

还是放长线更稳妥些。

又去那家茶庄,梅县长却说不来当她的帮凶。

倪主管反而告诫她:“你可不要说我的坏话啊!”

梅县长说:“我才懒得管你的事,以后,你也别再找我。”

倪主管在电话里“咯咯”笑,说:“好大的一股子酸味啊!”

“我才没工夫吃你的醋。”梅县长依然信心十足,说,“你那只是一头热,再热也烧不着小林。”

“你那么有信心?”

“我当然有信心。”

别说林志光还是小男人,就算懂得男女之事,也不会跟你倪主管纠缠不清,至少,他知道你是我的朋友,担心你把艳事告诉我。

这么想,梅县长也不再气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