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善者不来

“这是怎么了?”丽萨见祁怜的脸色很不好,走上去扶她时,又看见后头又走出来个人。

她疑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对威廉姆道:“我们BOSS请您去趟会议室,有事情要同您商量?”

几乎是祁怜前脚刚走,后脚贺父就带着人来了,也不知道是听谁说了什么,一来便问起了祁怜,“那个小秘书人在哪?带来让我见见。”

丽萨那会可真是怕的很,还以为祁怜做了什么碍着了他的眼,刚准备着要替她怎么解释,得亏贺言及时的扶着祝媛出来,才叫贺父转移了注意力。

“祝媛?”贺父板着张脸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冷笑,“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老头子我一声?”

“我……”祝媛往贺言身后缩了缩,不敢说话。

贺言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柔声道:“你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谁来,你也别见。”

“嗯,你……”祝媛一副受了惊吓的可怜模样,看看他又看看贺父,小声低语,“你和伯父好好说话,别因为我闹矛了什么盾,不然我没法面对你!”

从前他们还在一起时,贺父便三番两次的来找祝媛谈话,大部分都被贺言挡了回去,却也有他没护住的时候。

每回祝媛从老宅回来都要愣神好久,问她什么也不说,只说没事,半夜却时常偷着掉眼泪,看的贺言心疼不已。

祝媛临走时往回看了一眼,本想表达一下自己担忧的心情,却在接触到贺父投过来的警告眼神时浑身一颤,不敢再多留。

“人走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贺言脸上露出的防备神色,看的贺父心头一紧。

他指着门口,憋着一团火气道:“你就那么喜欢她?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还是忘不了她?”

贺言掀了掀眼前,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您也知道过去这么久了,那怎么,还不肯放过她?”

贺父的手段作为儿子的自然清楚,奉行斩草要除根原则的他,看到祝媛再次归来,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她。

兴许这次就不是送去巴黎,而是直接把人扔去一个哪个不知名的岛国,叫她一辈子也回不来。

对于祝媛当年离开的原因,贺言只知道那时她是拿了贺父的钱才走的。

虽然不太相信为了钱祝媛就能放弃自己,但她的离开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也好,他都不想强求挽留。

情分不再,责任却在,既然现在她回来了,那自己便有义务护住她,至少不能让贺父再伤害她一次。

“当年的事……罢了,这个我不再提。”贺父走到沙发上坐下,揉着眉心问,“听人说,除了这个姓祝的丫头,你还跟一个秘书有所往来?她是谁?带来让我见见。”

对方发号施令的语气,让贺言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厌恶。

“你听谁说的,那就问谁去。这样的话,您听了没一千也有八百遍了吧?”贺言紧缩眉头,脸上却带笑,“怎么,还没听够?随便的一个人说的话,您都信,我真是好奇,人老了连判断力也会丧失?”

这话说的刻薄,贺父一根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

贺言也不躲不闪,硬生生的挨了那么一下,眉头舒展笑看对方,“舒坦了吗?”

“逆子!”贺父打了一下犹嫌不够解气,抬起拐杖还想来第二下。

贺言却很轻而易举的接了下来,意有所指,“忍了一回就够了,不会再让您得逞第二次。”

里头的动静闹的大,连趴在门上听墙角的人也忍不住了,威廉姆生怕贺言把自己老爹气死,赶紧推了门进去。

“贺老先生?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天才得已见到真人,这真是我的无上荣幸!”威廉姆好似没有看见两人间的剑拔弩张,握着对方的手,顺便把那根碍事的拐杖给拿了下去。

贺父没见过他,眯着眼,“这位先生又是……”

听完对方的自我介绍,贺父的脸色才有所缓和,对贺言也和颜悦色了许多,“约了客人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一家人关起门来怎么吵都行,在外人面前,却不得不展示出个父慈子孝的模样,这是多年来形成的本能反应,简直虚伪至极。

“既然是谈公事,那就好好谈,晚上你记得去老宅一趟,我有话说。”贺父向威廉姆点头致意,“威廉姆先生若是不嫌弃,也可以一起来。”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威廉姆却似乎当了真,还兴奋的问贺言,“我真的可以去吗?那贺言先生能不能把祁秘书也一起带去?我好久没见她,真是十分的想念。”

故意在贺父面前提及祁怜,目的是让他以为跟祁怜有牵扯的那个人不是贺言。

贺言明白对方的意思,冷冷的回答,“您的私事,还是自己在私下里解决比较好,我的父亲不太喜欢见生人。”

“是这样吗?”威廉姆有些丧气,“无奈的摊手,那我今晚恐怕也没法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请容我下次再登门拜访。”

“不要紧,您随意就好。”贺父笑了笑,心道,原来是他看上了那个小秘书,那就不要紧了。

误以为贺言是在替对方遮掩,贺父意味深长的笑笑,“你做的很好,这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一定要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别怠慢了!”

“您慢走吧。”贺言知晓对方心里头都藏了些什么龌龊心思,觉得恶心的很。

威廉姆见此情景颇为唏嘘,原以为他自己的家庭关系就已经够复杂了,没想到今天见识到了更为恶劣的父子关系。

再想想自己老爹,他突然觉得乔治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收起你那同情的眼神,我怕会自己会忍不住。”贺言扯松了领带,从墙角的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却只拿了一个杯子。

威廉姆很有主人翁精神,自己拿了杯子放到他面前,“忍不住什么?”又挑剔的说,“没有冰块可以加吗?”

“忍不住想在您的脸上添点颜色!”贺言把杯子重重的放下,发出眼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