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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直接一步迈出,挟持了徒景睿:“王爷,臣得罪了!”身后的一干人瞬间跟着王子腾倒戈相向。

王子腾动手的同时,后殿也传来了声音,打头的赫然是冯唐,他这会儿年纪虽然有些大了,但是还是颇为精神,带着人进来之后,先是护住了承庆帝跟徒景年,直接半跪着叩首道:“臣救驾来迟,还请圣上恕罪!”

徒景睿脸色惨白:“原来父皇早有准备,却是儿臣枉做小人了!”

承庆帝冷笑道,竟是直接站了起来,半点没有中毒的样子:“若不是你,朕怎么知道,朕的朝廷,竟是有一半姓了甄呢?”

说着,承庆帝带着点厌恶说道:“将这些人都带下去,打入天牢,德妃,嘿嘿,削去封号,暂囚掖庭!端郡王徒景睿,废为庶人,打入宗人府大牢!”

徒景睿惨笑一声:“父皇果然狠心!”

承庆帝看也不愿意看他,直接道:“带下去!”

一群人如丧考妣地被带了下去,承庆帝还没来得急安抚群臣,就传来急报,徒景逸带着人杀死了神武门的守卫,从兴庆宫那边出了宫,又召集了人马,打着勤王救驾的旗号,从神武门这边往大明宫这边过来了。

承庆帝气得手直哆嗦:“朕果然养了几个好儿子!”

徒景年忙扶着承庆帝坐了下来:“父皇莫要多想,五弟或许只是以为父皇陷于敌手呢?”

承庆帝缓了缓神,咬牙道:“朕还不知道他,他早就知道老三要造反,暗中准备了一段日子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中途退席!”

徒景逸确实是想要做渔翁,他跟不少勋贵关系不错,借了不少人家的家丁护卫,加上自己拉拢的一批人,兴奋地冲回了大明宫,见人就砍,压根不知道这边已经尘埃落定了。徒景年还是劝服了承庆帝,命人去给徒景逸喊话,就说叛乱已经平息,让徒景逸带人回去,徒景逸心里一突,听也不听,一口咬定承庆帝被徒景睿挟持了,直接一门心思攻打大明宫,只要自己赢了,说什么不行呢!

承庆帝咬牙道:“去,给朕拿下那个孽子!”

皇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之前太医过来给一众大臣解毒的时候也给皇后服了一枚解药,这会儿听到了承庆帝的话,竟是直接向承庆帝扑来:“圣上,你不能那样,逸儿,逸儿也是你的儿子啊!”

承庆帝根本来不及反应,竟是被皇后扑个正着,皇后突然从袖中翻出了一把短刀来,直接横在了承庆帝的脖子上,歇斯底里道:“圣上,你不让我们母子活,我们母子也只好拼了!”

承庆帝怒极,但是一把刀子横在自己脖子上,有点理智的都不敢乱动,皇后又像是疯了一样,叫道:“你说我儿子是孽子,那你看看,你宠爱的太子是怎么回事!”

说着,皇后看向了徒景年,骂道:“老大,你不是平常最是孝顺吗,想要我不一刀割下去,你就先自尽!”

承庆帝一惊:“你敢?”

皇后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我,我怎么不敢,圣上,我做了差不多二十年的皇后,可是,后宫谁把我当回事了,你只惦记着我堂姐,什么好事都只想到太子,我们母子呢?难道就得心甘情愿一辈子给你的元后,元后嫡子垫脚吗?”

她之前受了伤,这会儿伤口又崩裂了,血流了下来,看着格外惨烈,她死死抓着承庆帝,另一只手握紧了短刀:“老大,你怎么还不动手?”

徒景年咬了咬牙:“来人,把剑给我!”

王子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莫中了皇后奸计!”

承庆帝也在喝道:“阿鲤,别听这疯女人的,朕这就传位给你!”

结果皇后受到刺激,用力一抹,承庆帝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徒景年赶紧道:“母后你停手,我听你的!”

徒景年咬了咬牙,不顾下面人的反对,拔了剑,想着自己以前见过的人体解剖图,只要避开肝肾之类的内脏,肠道什么的,就算刺伤了,也好办得多,只愿自个现在的身体没有违反常人的身体规律,好挣出条活路来。

徒景年这边刚刚刺破了一层皮肉,那边皇后却瘫倒在地,徒景年呆了呆,抬头一看,全福正站在承庆帝后面,手里捧着一个翡翠西瓜盆景,这会儿上面满是血迹,刚刚就是他直接用这个砸破了皇后的头。

全福看着手里的沾血的翡翠西瓜,惊恐地手一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承庆帝趁机脱身,脖子上不过是破了点皮,这会儿顾不上全福了,连忙过来抢过了徒景年手里的剑,叫道:“太医,快给太子看看!”

太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解开徒景年的衣服,这才松了口气,剑锋入肉三分,虽说流了不少血,却并未伤及内脏,修养一段时间恢复一些元气就好了。大家都松了口气,承庆帝直接扇了徒景年一巴掌:“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这般自伤,哪里对得起父皇还有你故去的母后!”

徒景年还能怎么说,只得乖乖认错,却不提承庆帝直接被挟持的事情。

而外面,随着承庆帝的后手发动,徒景逸也被包围了,他却是个干脆的性子,自觉不可能被饶恕,直接当场自戕了。

随着徒景逸的死,剩下的人也没了斗志,眼看着突围无望,只得投降,只盼着上头开恩,自个还有一条活路而已,甚至只要不牵连自己家人就好。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换个人领头,没准就只诛首恶,从者不论了,问题是,打头的是皇帝的亲儿子,徒景逸都死了,承庆帝哪怕再不待见这个儿子,跟着他的人,也只有陪葬一途。

这场叛乱终于划上了句号,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追究叛逆,赏赐功臣,承庆帝虽然因为两个儿子的造反,心神俱伤,还是强打着精神开始处理后续的事情,倒是徒景年,因为受了伤需要休养,顺理成章地躲开了这些事情,免得一个不好,就要被人说一声对兄弟无情。

阿明和阿阳在那天也受了一些惊吓,好在他们并没有真的见血,很快恢复了过来,徒景年便叫他们去陪着承庆帝,免得承庆帝老是沉浸在伤心里头。

承庆帝何止是伤心,大半其实是愤怒。

甄家决定谋反,钦差崔骏半路上就被刺杀,被护卫保护着一路逃亡,这会儿还生死未卜,这些日子锦衣卫的密报也告诉了承庆帝,甄家能够大胆到什么程度,起码刺杀朝廷命宫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了。江南的常平仓被甄家勾结地方官员,卖得仓库里面耗子都要饿死,还跟太湖水匪和漕帮勾结,打劫商船乃至官船,贩卖私盐,走私军械,对官员尚且如此,何况百姓,不知多少人被甄家害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甄家自然要彻查,跟甄家勾结的官员,自然都别想有什么好结果,江南官场更是直接发生了九级大地震,天天有官员还有官员的家眷被押上囚车,也天天有官员在家用各种方法自杀,企图不牵连家人,但是对于震怒的承庆帝而言,畏罪自杀远远不会结束,甚至只是开始,你自杀了,你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谁相信啊!

甄家彻底栽了,之前因为忙于谋反,奉圣夫人无声无息地过世了,甄家最后一个护身符也没了。家里的男女老少都被拉上了囚车,当年跟在甄家后面,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敢做的族人也没逃得过,一路上哭天喊地,却被围观的人砸了满囚车的烂菜叶臭鸡蛋甚至还有砖头石子,可见甄家在当地口碑如何,可以说是犯了众怒。

甄家被查抄,因为涉及到的是谋反的重罪,当年巧取豪夺来的祭田也被没收了,甄家的财产清单也异常夸张,甚至里面有不少贡品,这些打着的是路上损耗的旗号,结果却被甄家堂而皇之拿过去享用了。户部花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算是将甄家的财产全部整理了出来,光是现银就有七百多万,但是,根据户部的计算,这应该不是全部,因为根据甄家的账本,甄家应该有一千两百多万现银才对,可见甄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转移了部分财产。饶是如此,也是个非常夸张的数字了,要知道,承庆帝刚登基那会儿,不算海贸,一省的赋税平均下来一年才两三百万两银子,这还是各种田税、人头税、商税什么的加一块儿的数目。如云贵那边,有个一百万都了不得了。

另外,还有近五十万两的黄金,各种珍宝古玩更是难以计数,加上甄家的宅子还有田产,零零总总算下来,甄家的财产已经超过了四千万两。甄家原本才多大的家业,如今竟是有这般家财,除了民脂民膏,挖的全是承庆帝这个皇帝的墙角啊,哪怕承庆帝其实在钱财上并不如何看重,看到这个数字,他也怒火冲天了。

徒景睿那边涉及到的主要是甄家的一伙人,徒景逸这边,涉及到的就是诸多勋贵了,一时间,老牌的勋贵不知道多少被下狱夺爵,牵扯比较深的,运气好的能留个全尸,运气不好的,这会儿正好是秋天,也不用等到第二年了,招供之后,直接就被拉到菜市口一刀砍下去。

京郊大营、五城兵马司、禁军的部分背叛,让承庆帝无比震怒,而徒景年趁机提出了虎符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