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瘦下去,他心疼至极。

“偏偏这时候,南夷又兴兵骚扰南疆,连下八镇烧杀抢掠,战报送到京城,这群尸位素餐的大臣立马从中看到了可趁之机,一时朝堂上主和、主战吵成了一锅粥不说,我那些皇兄们还利用这个机会凭借他们的党羽互相攻讦、谋取私利。

我自然是立场坚定的主战派,那时候我还太年轻,总觉得该拿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才对,在朝廷之上慷慨陈词了一通,却被父皇斥责为‘穷兵黩武、秉性暴躁、目光短浅’,只有你父亲才懂我的心情和我的想法。”

父皇的训斥、兄弟的嘲讽,独独他最喜欢的太子哥哥站在了他这一边,一面安抚他稍安勿躁,一面在朝堂上勉力周旋,那时候桓谌的心思简直复杂到了极致,一面欣喜于太子哥哥果然是最懂他的那一个人,一面又心疼太子哥哥为了他的鲁莽越发的操劳,更痛恨那群只知道争名夺利之辈的枉顾天下。

“就在此时,南疆传来消息,腊戍城城守余桦率城投降南夷。”

璟轩听到这一句不由得一愣,弃城投降不亚于通敌卖国,若真如此,那余家只怕也逃不过满门抄斩的命运,可是他查当年一干事情的时候,若真有这满门抄斩的大事,他没有道理完全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桓谌并不知道璟轩心中作何感想,他只继续说道:“这个消息传到京城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余家的人立时成了阶下之囚,余家的事也成了我那些皇兄们拿来争权夺利的由头,满朝武中,有不少人相信余桦的性格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叛国之辈,奈何这些人杯水车薪,难以撼动朝堂的走势。

就在父皇准备将余家满门抄斩以儆效尤的时候,你父亲拿出了余桦派人秘密送回京城的血书,原来南夷兵强马壮势不可挡,到了腊戍城下更是以屠城相威胁,余桦为了城中的百姓才决定弃城投降,他深觉愧对皇上、又恐连累家族,在弃城之后写下血书、随即便自尽赎罪。

余家也因此逃过了灭门之灾,你父亲还利用这次机会,一力主战,保举我做了南征大军的统帅,后来我率军到了南疆,与南夷征战的这几年,我虽然人不在京城,但我却知道你父亲顶住了多少的压力。不论是粮草还是政令,朝中若没有你父亲,我断不可能全无后顾之忧的守住南疆。

我一心想着凯旋,总能帮上你父亲的忙,哪里想到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你父亲,竟是天人永隔了。”桓谌说到此,脸上浮现了哀痛的神色,他本想着,这一次他再也不是手无寸铁的空头皇子,这些年他在南疆一力经营,这南征军俨然成了他最有力的依仗,他相信,凭着这一支抵挡了南疆的铁军,若是京中形势于太子哥哥不利,大不了他便率军杀回京城,恶名他不在乎承担,只要太子哥哥好便是了。

他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一场大火发生的那么突然、那么决然,燃尽了他一切的念想,却也燃起了他心里更多的火焰。

太子哥哥做不成天子,那些个皇兄谁也都没有资格!只知道结党营私的大臣、沽名钓誉的鼠辈、甚至是不念父子之情的父皇,一个个都被桓谌记在了心里,若不叫这些人都付出代价,日后他死了,也没脸去见太子哥哥。

即便已经过去多年,但想到这些事,桓谌眼中的恨意已然是如此的清晰、决然,看得璟轩心中不由得一跳,上皇的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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