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两人同一天醒来,陈敖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体,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的轻盈,身躯中充满了无尽的力量,连眼睛都能看的更清更亮更远。

最明显的还是对灵气的吸收,以往只有在静气凝神打坐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飘散在空气中的灵气,现在却能在呼吸间感受到灵气的流动,他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练气期只能算作修行的入门,而只有踏入了筑基,才算真的踏上了修行之路。

“玉儿在何处?”

林一今日正好要收集陈敖的数据,正在摆弄院中的仪器,见陈敖醒来,把手中的事交给林三来做,走到陈敖身前不远处,就听到他问自家主子,“主人在你晋级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也随即进阶,现正在隔壁的院子里,陈公子既以醒来估计主子也要醒了”。

“玉儿也进阶了,哈哈,好,真的太好了”,陈敖本来还担心以玉儿对世事不太了解在意的心性,要想进阶可能要有些麻烦,没想到竟然在自己之后也进阶了,这样两人以后依然可以齐头并进,这让他无比高兴。

陈敖也不在搭理林一,随即抬脚就往外走。

林一撇了撇嘴,跟上。

陈敖到的时候,玉儿刚好也已经醒了过来,同阶的人,彼此间会有感应,玉儿抬眼看向走进来的陈敖,两人视线相对,粲然一笑。

练气期只是对灵气的一个吸收积累,其实作用不过是洗经伐髓,排除身体累积的一些毒素杂质,让身体达到一个最佳的状态来迎接修行。

所以练气期其实是没什么攻击的手段,就算是法术也不过是些最基本的小火球小水球,仅够引个火漱个口的程度。

而一旦进入了筑基,才算正式的踏上了修行,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是法修还是剑修,是单纯的法修还是丹修、器修,或者是偏门的符修、阵修。

两人相视一笑后,几乎又是同事开口道,“我打算剑修”。

“哈哈,玉儿和我想到同一点上了,这就叫心有灵犀啊”,陈敖对于两人的默契感到无比的喜悦。

玉儿也是欣然一笑,“我对剑没什么了解,不过咱们手中没有任何一个法术的秘诀可供使用的,这剑法什么的好歹在武林中还是能搜集的到的,再说我对仗剑江湖还是很想往的,而且据说剑修比法修同等级的情况下杀伤力可是要高出很多的,越级挑战也是常事。你不是混过江湖吗?那这剑法的事就交给你搞定了,没问题吧?”

“玉儿吩咐,我无敢不从。不过在仗剑江湖之前,咱们是不是要先完成一件大事?”

陈敖满含期待的看着玉儿,嘴角翘起愉悦的笑容,却在玉儿一脸迷茫的表情下,上翘的嘴角渐渐开始有下垂的趋势,一张坚毅的棱角分明的脸更是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玉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且越笑越开心,最后在陈敖狗狗眼的注视下,努力压住迸发而出的笑意,“好了,是骗你的了,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你是想要等伯父回来,还是现在就进京城寻我伯父?”

陈敖想了下道,“我看不如直接回京城吧,我的府邸在京城,且我舅舅和外祖定然不会让我在这江南成亲的,既然在京城成亲是无法改变的事情,那不如你和我一起进京,省的你伯父回来后不久又要动身去京城给你送嫁,省了一趟行程的时间,咱们的婚事也能早日完成,未来仗剑江湖的生活也好早日到来”。

玉儿想了想没什么好反对的,随即点了点头道,“好了,那咱们收拾下,明日启程进京就是了”。

陈敖想说不用这么赶,半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收拾的好,不过转念一想,到了京城,等名分一定,玉儿就是自己家的了,那么他的东西就也是玉儿的,还能让玉儿缺了什么不成。

第二日,第二日玉儿和陈敖外带林一林三一起启程去了京城,其余的人留下守家和管理灵息阁。

四人真的就轻车从简的出发了,当然这是在陈敖眼中,玉儿却是知道,他们此行那真是一点也没少带,该带的都带上了,反正不缺空间来装带东西,就连那一僧一道和警幻都被林一弄昏装在笼子里收进空间了。

至于空间没有空气流通,这三妖会不会闷死,林一表示一点也不在意,反正用处最大的内丹已经被他取出来留作飞船能量核,它们的肉身所含的那点能量,林一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再说哪怕是死了,能量一时半会也不户消散掉,等散掉之前抽取出来也就是了。

如果死不掉也不错,那京城的贾家,如果还出来蹦跶,说不定那一僧一道的就用上了呢。

离开姑苏没多久,玉儿他们就收到了消息,京城出事了,忠顺王发动了叛变,不过不出两个时辰就被镇压了,这速度这效率,代表了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本就已经是天下名真言顺的皇,别管这叛变是忠顺王自己想叛的,还是真如众人猜想的那样,是皇上挖好了坑,就等着他跳的,反正结果已经是这样,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

忠顺王是否真的自发的主动叛变,还是有什么内情,玉儿根本就不关心,不过是感慨一下皇家的亲情真如书中写的那样,好在她占据的身体不是皇家的人,否则以她最开始的心性,绝对是炮灰的不二人选,感慨过后在知到伯父他们在那场动乱里,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这事也就在心头掠过,风过无痕了。

玉儿不关心,林一和林三更是不在意,忠顺王是死是活,是荣华还是败落,跟他们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没必要去浪费脑电波去装他的事。

几人中和忠顺王有关系的就只有陈敖了,陈敖听了这事后,倒是发表了一个意见,“玉儿,我想咱们要加快进京的速度了”。

玉儿疑惑的看向陈敖,“为何?”,他们的速度已经不算慢了,叛变虽然已经被镇压了,但皇帝现在肯定正在进行秋后算账的行动,以陈敖的身份,万一被谁攀咬了,他们不是应该适度的减缓一下速度吗,为何还要加快。

“以我对舅舅的了解,他既然对忠顺王动了手,就代表他已经完全掌控了朝政,外祖对他已经造不成威胁了,如果外祖能够安心的当他的太上皇,那么尚可无忧,可以我对外祖的了解,他如论如何也不会有放下权利的一天,那么在手握大权准备大展雄图的舅舅面前,成为了拦路虎绊脚石的外祖,面临的就只有被拆除的命运了,我作为外祖的亲外孙,国孝家孝双重重孝下,怎么的也要守个三年方可,那亲事只能推迟到三年后,出外游历仗剑江湖更是不知要等到何时了。咱们已经筑了基,这些皇家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再说这事也不是咱们这些臣下小辈可以掺和的,所以咱们必须加紧行程,舅舅和外祖间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立刻了结清楚的,咱们只要动作快点,成了亲后包袱一卷仗剑江湖,就算京城有了巨变,也碍不着行踪不定的咱们”。

听了陈敖的解释,玉儿对皇家无亲情这话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她没觉得陈敖说的是危言耸听,史书她也看过,为了皇位弑父杀亲的又不是没有,这事还真不稀罕,对于陈敖的建议,也就点头认同采纳了。

“那到下个城镇就不坐马车了,咱们都换成骑马,单人单骑可比马车快的多,再带够干粮,急行赶路,也不用非要到城镇中过夜了,这样的话,不出十日定然就能到京”。

筑基期的他们,还没有达到辟谷,御剑飞行更是还停留在传说之中,不过他们的身体强度已经属于非人类的范畴了,所以这样的急行军,对于玉儿和陈敖的身体状况来说完全可以接受,当然作为机甲兽的林一和林三更是不成问题,只要能量不断,就算围着星球绕圈圈,他们也可以做到精神抖擞。

晚上到了城镇,四人补充了足够的吃食,玉儿换上了一身男装,在脸部做了些小手脚之后,变成了一个清秀的少年,然后四人也没有寻客栈住下,把马车换成四匹骏马后,检查了番行囊,没有缺的了(就算真有没补充的也不怕,林一的空间里定然是有的),就直接继续赶路了。

八天的急行军,四人除了一身风尘外,没有风餐露宿的狼狈,进了城,在内城的门口,四人停了下来,陈敖冲着玉儿微微一笑,“玉儿,我这就进宫给皇上要赐婚的旨意,等明日一早就让官媒上门去提亲,这成婚可是有很多讲究的,就算咱们时间紧迫,可该走的行程风俗可不能省,所以从明天开始,就有的忙了,你今天回去后,可好好好休息休息,别的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在,只是你还需忍耐下之后这段时日里关于成亲事宜的凡俗琐事,不过放心,不会很久的,好了,你赶紧回家吧,我要进宫去了,再晚等宫门下钥了可就不好了,我可不想把事情在拖到明天”。

随着两人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两人虽然没有像戏文里演的那样爱的死去活来,却也渐渐培养出了伙伴间的默契,亲人间的包容,朋友间的信任,爱人间的亲密。

而两人关系的拉近,导致的后果就是,原本寡言少语面瘫的陈敖,不知什么时候竟化身为了爱罗嗦的话唠,只是他的话唠只对着玉儿,对其他人,哪怕是一路上相伴的林一和林三,他也依然还是那个冷言寡欲的面瘫陈敖。

好在玉儿对于陈敖的话唠并不厌烦,在玉儿的认知里,这种总喜欢反复唠叨,有事没事就爱念叨些有的没的得话唠,书上说这是最亲密的家人爱的表现,就像妈妈总喜欢无休止的不厌其烦的唠叨自己的孩子一样。

“嗯,你去吧,我回去后会好好休息的,那我走了,明天见”。

“好,你回去后,用些清淡的饭食,这一路上吃的都是烤肉干粮,都是些容易上火的,多用些清淡的粥品比较好,用完饭略微消消食,泡个热水澡,好好松泛松泛后,就早早的休息吧,和伯父他们交代下事情就好,不要聊太晚,这一路上都是露宿荒郊野外的,都没好好睡过,今天就美美的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睡饱了,休息好了再说就是了”。

玉儿再次点头道,“嗯,知道了”,然后不待陈敖在说些什么,就直接调转马头,像林府行去,虽然她不讨厌陈敖的话唠,有时候还觉得这样的面瘫变话唠她还挺心暖的,可现在却不是时候,这眼看着太阳已经西挂,他如果再不走,皇宫真的就要下钥了。

玉儿调转马头走人后,陈敖刚刚张开要说什么的嘴巴立刻闭了起来,对着正拉动缰绳也要走人的林一和林三非常轻微的点了点头后,直接扬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