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又想不通了,先开始那半分钟虽然挨了不少下,可对他来说很轻松的就化解掉了,而且还能像平时训练的那样进行有效反击。闽粤军区里没有一个人能架得住他的防守反击。即便是在国外的黑市拳场里,他也是一次未败。

然而沈烈这个邪门的王八蛋,在稍事休整了一下,然后又和小螃蟹一样横行了几步后,就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一样。

十秒钟,短短的十秒钟,他就像掉进了惊涛骇浪里的小船,根本来不及扭转卸力,根本来不及反击,只能一退,再退,再三退。而沈烈的拳力也由浑厚沉重变的越来越尖锐凌厉,他那意外间得到的能力分化这些逐渐尖锐的力量也越来越吃力。一滴汗水顺着武大郎背后的脊梁骨蜿蜒而下。

他知道,这样下去要糟糕。可问题是,该怎么办?

没容武大郎多想,沈烈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两招过后,武大郎心里无力呻吟了一句“王八蛋,又换花样了。”

沈烈这次的攻击腿脚拳肘又开始齐上阵,每招发出的都不快,但是当招式发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闪电般的变成虚实相间的几招。

比如一拳发出的时候是冲着面门去的,可半路突然唰唰攻向咽喉或肩胛,武大郎若按着咽喉或肩胛的部位做防卫反应,那么最后很有可能胸口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一拳。

若是下面看到一个膝冲顶向了小肚子,赶紧提腿来防吧,可又是唰的一下,立着的那条腿的腿肚子上被踹个正着。

攻击的速度方位变的防不胜防也还罢了,更要命的是沈烈拳脚上附带的力量越来越尖锐集中,若说先开始像是被沉重的铁锤砸,那么现在就更像是用尖锐的钢钎钉。

疼,真的很疼,往往皮肉还没感觉到多少疼痛的时候,筋骨上已经剧痛无比了。痛到骨子里去的感觉终于让武大郎忍无可忍,牙根越咬越紧,眼睛越来越红。

就在沈烈把武大郎打到了擂台边上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只听“嗨!”的一声大喝,武大郎也换招了。

一步往后一蹬,武大郎开始还击,沈烈拳来,不挡,轮着厚厚的手掌冲着沈烈的肩颈劈去,风声呼呼。沈烈打到武大郎身上的一拳只发力一半,收回,闪退,被武大郎掌沿刮到的肩头酸麻一下。

武大郎腾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又是一掌劈向沈烈肩颈,沈烈一脚踹向武大郎胸口,依旧不挡,手掌还是照直砍下。“嘭、嘭”两声,沈烈后发先至,武大郎咯噔退了半步,沈烈半边身子一晃。

武大郎再次向前跨了一大步,还是一掌劈向沈烈肩颈。沈烈明白了,“操!还整成七伤拳了,这是拼条命换老子一个肩膀的架势啊”。

沈烈没还击,拧身一闪,在武大郎耳边轻轻说道:“你有异能!”

“你咋知道!”武大郎一愣,手下一缓

“别停,继续打”

“哦”呼的又是一掌劈过来

“我知道你要杀我!”沈烈躲开,轻轻还了武大郎肩膀一拳

“演武允许例外”呼的继续一掌

“彼此……”

“我杀不了你!”

“我不想杀你!”

“为什么?”

“我也有异能”

“……”

“可我必须伤你”

“……”

“如何?”

“……多谢!”

拳来脚往几句话的功夫间,沈烈已经边打边退接近了右下角的擂台边沿。

“嗨!”武大郎又是一声大喝,不过这次是一肘冲沈烈心口顶来,看那样子是想一下子把沈烈顶下擂台。

沈烈还是疾速闪过,脚下斜斜向前跨了一步,人就到了武大郎背后,紧接着一个倒地铲,双脚狠狠的铲在了武大郎的左小腿上。

“喀嚓”一声,随着骨折的声音响起,武大郎也同时掉在了擂台下边。

武大郎疼的闷哼一声,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骂了一句“沈烈你个王八蛋,下脚真他妈毒!等老子能打得过你的时候,活活踹死你!”

“嘟~~~~”的一声长长的哨音,结束了这次全军近身对抗性演武大赛。裁判官走上了擂台中央,准备宣布最后夺冠得主。却看到沈烈跳下擂台,满脸通红一头大汗,焦急万分地搀起武大郎的一条胳膊。

“武同志,对不住,我被你逼的快要掉下擂台,一时着急昏了头,脚下失控,真的对不住啊!”

“拳脚无眼,是我技不如人,没啥可对不住的。”武大郎也挺会演,几句话都是带着三分怒气三分不甘的口气,还边说边低下了头。心里却又好气又好笑。

妈的,刚打了半天也没见你出半滴汗,这翻脸功夫就马上小脸通红,居然还硬憋出一脑门子汗。王八蛋啊,你咋不去混演艺圈咧!

当医疗救护人员抬过担架把武大郎抬出场外塞进军用医疗车拉走以后,沈烈才重新回到了擂台上。裁判官大声宣布了结果,四周掌声雷动,沈烈英姿飒爽的向四方行了几个军礼,小跑着下了擂台归到了边军阵营。

主席台上的张浦眉花眼笑,杜老也是一脸喜气。反观刘胜雄脸色虽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可放在膝盖上紧攥成拳的一双手,骨节已经微微泛白。

张浦和杜老轻声说了两句话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眼向刘胜雄这边看过来。刘胜雄也感觉到了张浦看向他的目光,心里不停提醒自己“忍住,忍住,不理他”

可终究还是没忍住,扭头回望张浦,结果这次换到张浦云淡风轻的端茶喝水装雍容大度。

真是河东河西三十年,刘胜雄心里愈发的窝火憋气,鼻子里的气似乎也粗了,脸上的色度也仿佛又深了几度。

在军队高效率的结束了演武大赛各项闭幕环节后,各个军区依旧回各自的营区,第二天就重返各自的驻地。

沈烈正被手下的川边军兄弟以及几个这几日混的熟络的北方军区的兄弟围着大拍马屁,乐的屁颠颠牛叉叉的要上天的时候,看到主席台旁边不远处张浦与杜老正笑眯眯的望着他们这边。

沈烈大声笑道:“报告杜老、张司令员,今天晚上大伙儿想和其他军区的同志们增强一下革命友谊,特向两位领导请求批准”

杜老笑道:“你个猴崽子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不知道?我一批准了,那你们的酒钱就得找我报销了。嘿嘿,这事儿由张司令员做主。”

张浦对着杜老苦笑道:“您老也和这些年轻人一起合伙拿我开涮啊。”

转头又对着沈烈他们高声道:“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但是有两点要遵守,一、酒肉敞开了肚子吃,但是不能铺张浪费。二、喝的多了,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唱可以跳,也可以抱着马桶去睡觉,但是谁要是胡闹惹事,那就别怪我军规严惩。怎么样啊?”

几十个人嗷的欢呼一声“遵令!”后立刻就开始七嘴八舌商量吃什么喝什么。哪里还有一点军伍精英的样子,简直和一群新兵*一样乱喊乱咋呼上了。

杜老也被这群年轻人的欢乐气氛感染的心情大佳,一拍张浦的肩膀头:“走,小浦,陪我杀两把棋去。”

“是,杜老。呵呵……您有二十多年没叫过我小浦了吧……呃,您稍等”张浦又回头冲着渐渐走远的沈烈一伙人喊了一嗓子:“沈烈,明早九点来招待所我的房间做任务汇报,知道了没?”

“知道了,张司令”沈烈懒洋洋的声音远远传来

“呵呵,杜老,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