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呢,正在和我们宿舍的姐妹玩斗地主呢,白静输得惨不忍睹,脸上已经贴了七张纸条了。”,韩雪佳笑着说。

“你去死吧!”,韩雪佳把正在摇头晃脑陶醉于诗朗诵的马可一脚踢下了台阶。

“噗!噗!!噗!!!”

“白静怎么不下来呢?”,马可不再扯淡了。

神州大地,大学无数,可惜,真正配得上“大学”二字的院校,还真不好找。

“我呸!就你和白静那模样也能跟我老婆比!也不撒泡——”,马可一个急刹车,把那泡尿咽回了肚子,毕竟人家是女生,“也不照照镜子!”

“嗯?白静下来了哦——”,韩雪佳指了指宿舍楼口。

“丫头——”

“哼!”

“999朵玫瑰?我还给她弄一捆狗尾巴草呢!你正经一点吧,我是说真的。”,马可发现,自己竟然一不小心培养出了一个强劲的对手,韩雪佳简直越来越像自己,她扯淡瞎侃的功力与日俱增了。

真正的大学精神,除了传授科学与道德,还要教会学生自由与叛逆的思想,而不是去灌输一些无聊的东西。否则从大学校门里走出来的动物,只是一头头虚胖的猪,而不是一个个思考的人。

“德国马克!我看是你自己得了肺气肿吧,不然刚才怎么漏气漏的那么严重!”

6 崇高伟大的色狼之心

马可刚来得及说完“丫头”,就被白静一句傲慢冰冷的“哼”给挡了回来,看来人家白静大小姐懒得和自己说话呢!白静看他的眼神儿就如同看着一只被踩扁了的蟑螂。

“那丫头不在宿舍?”,马可问。

“把飞机吹下来呀!听说那飞机壳子卖废品好值钱的!”,马可一本正经的继续吹着飞机。

“我呸呸!”

马可很快就到了H大。每次来H大,马可都有特别的感觉,是一种归属感吧。

如果只是“养猪”,哪怕你是个“博导”“院士”级别的大人物,本质上也只不过是个养猪大户,或者说养猪能手!

好了,一切恢复正常了。

很久之后,天空里飞来一架飞机,马可看了看发动机的位置在屁股上,就知道是麦道客机。看习惯了波音客机,再看麦道的总感觉怪怪的。轰隆隆的噪音越来越大,这架飞机大概是去流亭国际机场降落的吧。

“好!过三四天吧,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美女!打击一下你们的嚣张气焰!哼!”,马可面色一转,随即色迷迷的说,“你们比不比泳装呀?”

总之,就是怎么看H大怎么不顺眼,在一股强烈的正义感的驱使下,恨不得自己从诺贝尔他老家买些最猛的炸药,一朵蘑菇云,把H大给炸平了,就算他妈的重建一个猪圈也比现在的学校好看!

“我呸呸呸呸!”

H大真的塑造了自己的思想,“海纳百川,取则行远”,至少马可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课堂上是学不到任何东西的。马可大学四年中,至少有三年半是处于逃课状态的。也许正因为如此,今天的马可才会怀念如此宽松自由的H大吧。某些腐朽呆板的学校,只不过是“高等教育产业化”之后疯狂扩招的大型养猪场罢了。

“你真的帮了我不少呢,有空请你吃饭吧。”,马可在太空里给她开了张支票。

现在马可已经笑自己无知了,毕业后再次重回H大才明白这座大学的好,校园里的一切都是那么可爱,那么亲切,马可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现在真的是以曾在这所大学度过四年的美好时光为荣了。那时的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想一想,大学里,自己的激情和梦想,快乐和轻狂,那么多牛气冲天的资本,不都是自己的母校在不知不觉中赐予自己的吗?

“那就好。小布丁还好?”

马可耸耸肩,屁颠屁颠地跟着白静就往操场的方向走去。白静一路上轻轻地哼着歌,听曲子像Cara Dillon的Craigie Hill。

“你干什么呀!烦死人了!”,白静被马可的噪音扰了看云的心情。

“别美的你冒泡泡了!我只看我老婆的!就你和白静那水桶腰?我还不如去看狗熊呢!”

“臭丫头,你刚才装什么洋相!我还以为你脑水肿痴呆了呢!”

“去死呀!大色狼!”,韩雪佳一拳揍了过去。

“我不希罕吃的,有空你带苏梅过来玩吧,怎么样?她不会还不如我们漂亮,让你很为难吧?”,韩雪佳一脸坏笑,整个儿一个小号的“马可波罗”。

“哈哈,大色狼先生,你就别装模作样了,你心里只有你那位红粉佳人,哪有我们这些平凡的小女子呀!”,韩雪佳被他逗乐了。

“这么说你答应带苏梅过来了?好吧,我和白静就和她比一比,看谁漂亮!我们就不相信,世界上还有比我和白静还漂亮的女孩子!”,韩雪佳极其臭美地昂着头。

以前马可也好这一口,常常兴冲冲地踢上几脚足球。不过他的射门功夫实在不怎么样,大学四年踢了无数场比赛,这位自命为“H大第一前锋”的王牌射手,竟然脚臭到正式比赛中只攻进了三个球!而且其中有一粒进球还是因为混战中皮球碰巧砸在他的屁股上弹进球门的,搞得这位进球英雄揉了揉屁股,都没好意思庆祝。队友都一致认为,如果马可踢球的时候,能“左脚穿右脚的鞋,右脚穿左脚的鞋”的话,理论上来讲,他踢出去的皮球的方向,弧线和角度就正好和贝克汉姆的脚法一致了。

“我呸!”

“哦?”

“还好吧,真的还要感谢你呢。”

“呵呵,死样儿!我还以为你气门芯儿被人家拔了呢!”,白静忍不住笑了。

白静慢慢地爬到操场的看台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还是绷着脸,看都不看马可一眼。马可挺自觉地坐在旁边,两个人就谁也不理谁地坐在那里一起看天空里的云彩。当白静发现马可和她看的是同一片奶瓶形状的云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换了另一片馒头形状的云。

“感谢我什么呀?”,韩雪佳有点奇怪。

何谓“高等教育”?

白静下来后,韩雪佳就走了,也许马可和白静需要单独相处的。

“走吧!”,白静头一甩,看都没看马可一眼,仿佛就跟空气说话一样。

“呵呵,不是了,估计她过会儿就下来了,白静早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韩雪佳笑了笑。

铺满煤灰的操场上,学生们在热火朝天的踢着足球。春天是踢足球最舒服的时候了。

白静和韩雪佳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头摇尾巴晃地走了过来,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地痞。她大摇大摆地走到马可面前,翻着白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可,满脸的鄙夷。

“你想呀,她现在正输红了眼呢,怎么可能放下那么重要的事情,下来见一个伤过人家的心的大色狼呢!你想见人家呀?赶紧去买999朵玫瑰,然后在楼下深情的呼唤她的名字‘静静,原谅我吧!’,白静估计就肯见你了哦。”

“哦”,韩雪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挺好的,还惦记着那两个小家伙呢?放心吧,有我们伺候着,它们舒服着呢!最近怎么样了?”

百无聊赖的马可冲着头顶的客机就吹了起来,把嘴鼓的圆圆的,卖力地吹着。

进了校园后,马可给白静打了电话,但是她没有接。他便先叫韩雪佳下来了。

在大学的时候,马可也像其他的人一样,感觉H大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说起学校就一脸鄙夷,怨声震天。

“白静和苏梅呀。”,马可笑了笑。

什么餐厅里那一盆盆要么不熟要么糊了的掺砂饭菜都像猪饲料一样的难以下咽,澡堂里几百号人要光着屁股排队来共用少得可怜的一会儿喷一会儿停一会儿冰凉一会儿滚烫的几十个喜怒无常的烂喷头,大学四年竟然在学校那帮鸟校长们“下个学期就让你们搬到楼上去住”的美丽谎言中一直住在临时搭建的连听收音机都他妈的没信号的铁皮平房里,还有学校里绿化搞得像沙漠,楼房建得像棺材,图书馆的书旧得像出土文物,操场的草皮长得像牛皮癣,老师素质低得像卖蛋炒饭的,补考收费高得像打劫的,校医院心黑得像蜂窝煤,学校H大超市的货呢?品种少得像摆地摊的,价格却高得像阳光百货的——马可更是牛气冲天的把学校里“今天你以H大为荣,明天H大以你为荣”给篡改成“今天我以H大为耻,明天H大以我为耻”,好不嚣张。

“我呸呸呸!”

“不,不许你诬蔑我对你们的纯真的感情,这也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我是色狼,我有着崇高伟大的色狼之心,这颗广阔坦荡的色心可以包容天下之美女,每一个美女都是我宝贵的财富,我要用我的——”

“哎呀,伤心呀,我的电话人家都不接了呢!”,马可夸张的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面色痛苦地仰天长叹,“She had hurt me 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