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淡淡的哀伤,此时初冬的风也掠过,带着丝丝寒意。

李红袖正还想惆怅的时候,冷不丁地从打水的院子里传出一个声音:“红袖!”将她吓了一大跳。

扭头看去,是赵衡正躲在里面屋子后面,露出小半个身体,对着她们看了眼。

李红袖左右看看,直路上没有人,于是带着钱雪闪了进去。

一见到她,赵衡就质问:“你们都弄些什么,真的去鼓动目标出家了?”

钱雪淡淡地回答:“不要问我,是你搭档想出来的。。。她的思维还真不是一般人。”

赵衡当然是问她的,李红袖吸了吸鼻子:“这样不是很好,到时候我们就不用冒着危险去杀目标了。现在清朝才建立不久,多少人想着就是这个,宫里多严呀。要知道除了雍正被你给做掉了,还没有传出其他的是被解决的。”

赵衡很是无语中,有钱雪在,很多事也是无法说的。半响才道:“那么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就翻墙走了。

看着赵衡翻墙,李红袖无比的敬佩呀,想前几天她踏着水缸翻墙还花了许多时候,这赵衡翻起墙来,他一跳、双手扒在墙头,脚一踏墙面,借力就利索地翻了出去。到底是专业的,她不能比呀!

钱雪微微一笑:“看来你们感情很好。”

“问候一声,这就叫感情好?”李红袖弄不懂了,钱雪哪只眼睛看到她和赵衡的感情好,原本就是两类人,他是杀手,而她是冒牌的。

“他刚才叫你小心点,就是关心你。”钱雪脸上挂着一丝浅笑。难得见到她表情荡漾:“罗刹跟他是同一类,他只对我说小心。”

“行,行,等再过一个多月,回去后,你们继续加深感情吧。”李红袖翻了翻白眼,转身就走。为什么总部非要男女搭配。想想杀手的职业很危险,当然想在没死之前,及时行乐。每次任务完成,赵衡那副样子就是想上她,要不是这次带着胡拉海回去,说不定也就半推半就的了。

胡拉海,趁着这个时候松懈。心中思念起来。不知道他在现代干什么,会不会溜出去找女人,以他现在的身材外貌,去夜店里找个想疯狂一下的女人很容易。

敢!李红袖心一狠,敢出去找女人,就立即踢了他,扒光赵衡的衣服,从冒牌的搭档,成为正式工!

回到了乾清宫,等吃完晚饭。钱雪倚老卖老地去找了两个小宫女。让她们去打水来。洗澡是必须的,否则身上万一有什么味道。会冲撞了主子。李红袖也跟着洗了,象她见一次孝庄,就出一身冷汗的,不洗不行。

洗完后,就披着头发,在屋里围着火炉喝甜汤。甜汤是膳房里拿来的,一般来说。每天都会有一道甜汤、二道点心放在那里,谁要吃自己去拿,吃不完的很浪费,那就是倒掉。宫里每天倒掉的菜肴,可以用车载来形容,光皇上那里,平时每顿三四十道菜,每道菜只能吃三口,随后就撤下倒了。

今天的甜汤是水果羹,苹果、梨,还放了红红的枸杞、白白的莲子,看着就舒服。浅浅的一碗,洗澡后吃最舒服了。

“嗯,不错,我再打一碗。”李红袖站起,到旁边桌上去舀,钱雪弄来一大海碗呢。

此时门轻轻敲着,一个小太监柔声道:“红袖姑姑,今日有人病了,您快去为皇上奉茶。”

“奉茶?”李红袖‘吱溜’喝了口甜汤:“不是说奉茶还有三个嘛,其他两个呢,都病了?”

外面的太监回道:“是大总管要奴才来请姑姑的,姑姑快点出来吧。”

“哦,等等!”李红袖也只能放下碗,去拿梳子梳头去。

“人呢?”吴良辅那有点怪腔怪调的尖嗓门响起。

“大总管,在里面呢!”太监回禀。

“咣当~”门被推开了,门帘撩起,吴良辅走了进来:“哎呦,你倒是快一点呢,皇上等着喝茶呢。”

“我头发还没梳呢!”李红袖拿着梳子胡乱梳着头,今天也太突然了点,说要奉茶就奉茶。

“我的小姑奶奶,谁叫你皇上没睡就洗澡。”吴良辅看了看她头发还半湿着,也不管了,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外去:“这一路走,一路梳吧,皇上口渴最要紧!”

“哎,哎,慢点呀!”李红袖就这样被连扯带拖的出了屋。

“快,快呀!”吴良辅在前面疾步走,不时回头催促着。两个小太监,就夹着李红袖往养心殿去。

养心殿又不远,身边又有人拉扯,推着加快步伐,还未将辫子全部编好,就已经到了。也不敢站在养心殿正殿的门前,只站在门旁。

“别梳了,进去吧!”吴良辅对着旁边一个端着茶的小宫女用了下眼神。小宫女立即将端着的茶盘,移到了李红袖的手中。

“等等,哎。。。”李红袖只能松开编辫子的手,端起了茶盘。

“外面谁呢?朕的茶呢?”顺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回皇上话,茶就到!”吴良辅恭敬地笑眯眯回了话,就算皇上看不到他,他都是点头哈腰着。

“进去吧,万岁爷还等着呢!”吴良辅转向李红袖就变了张脸,沉声命令了一声。左右守卫的太监适时撩开门帘,吴良辅就将她硬是推进了养心殿。

李红袖被推进了养心殿,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没把茶给摔了。赶紧的伸手将茶盅扶扶好。

顺治正在批阅奏章,养心殿很大,前后好几间。而正殿是用于皇帝办公的,宽大约三十多米,深十来米,在正殿最里面砌着一个高半尺左右的四方台,上面铺着地毯,放着案台等,供皇帝坐在上面。

顺治正坐在那里手中握笔,往奏折上写着字。台边有一宫女站立等候。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端茶送水吧,这也是她的工作呀!李红袖双手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这辈子她还从没有托过盘子,要么不干,第一次干居然是给皇上奉茶。

盘子端到顺治身边,她也不知道是应该怎么做。

“嗯!”顺治抬起了左手。

什么意思?李红袖傻乎乎地愣在那里。

顺治好似有点不满:“茶!”

“哦!”李红袖赶紧地小心一手端起茶托来,放在了顺治的桌面上。

顺治等了会儿,没见茶到手上,于是写完最后两个字,将笔搁在山字形的陶瓷搁上。见茶已经放在桌面,端起茶来喝了口,很是不快地问:“你怎么当差的?”

皇帝就是有种威严,那可是绝对领导人的气魄。其实是伴虎如伴君,说不好就要掉脑袋,就算皇帝温和地说话,也让人心惊胆寒。

李红袖赶紧的跪下:“奴婢就是笨手笨脚的,才不敢将茶直接端到皇上手上。一方面奴婢身份卑微,另一方面是怕万一不小心撒了茶水,烫了万岁爷,那奴婢就是千万个脑袋都不够砍了。”

顺治一个嗤笑,又喝了口茶,将茶微微端起,旁边的宫女立即过来,双手举到眉处,恭敬地接过了茶。

“你出去帮朕添一点水。”顺治对着这个宫女命道。

宫女微微蹲膝,轻柔说了声“喳”,端着茶水出去了。

这个应该是正三品代诏女官,是在皇上看奏折时、磨墨传话;但好象不做添茶加水的事情呀。果然顺治微微转过了身,看着她:“你好象不是满人。”

李红袖跪在那里,不敢起来,半响才诺诺道:“皇上其实挺像四爷的。”

半响顺治才笑了出来:“看来你又是个穿越过来的。”

李红袖心猛地一跳,抬头看着顺治。

顺治转过身,面对着还有半桌子的奏折,又拿了本在桌面摊开看了起来:“起来说话吧。”

李红袖站起,忐忑不安的问:“皇上怎么。。。知道我是穿越的?”

“宫中很多都是象你这类的。”顺治拿起笔,在上面批阅着。但墨不是黑色的,而是红色的,这就所谓的朱笔吧。

“是吗?”李红袖明知故问地试探着:“有多少?”

顺治边写边道:“朕皇额娘就是,索玛勒也是,其实恪妃、皇后还有很多,她们隐瞒得再好,朕都能看出来。所以朕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也是。”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呀!呵呵呵。。。”李红袖满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这穿越的人一多,就连皇帝都见怪不怪了。但没想到,恪妃和皇后也是,怪不得皇后能痛下杀手,她是可能知道,静妃早晚会成为历史的小灰尘,无声无息、不知飘落何处。

顺治将一本写好的奏折合上,放在一旁,又拿了一本。

李红袖见到那边没看过的还有二三十本,不禁问道:“每天都那么多吗?”

“今日算是少的!”顺治心情好似好算好,回应了一声。

这还算少?那太累了,简直象高三准备高考的量,李红袖感叹一声:“看来做皇帝还真是累。”

顺治又一笑,拿过一本,给了她:“你帮朕看看,朕看得也有些累了。”

“噢!”李红袖打开边看边念了起来:“臣。。。什么必隆?”

顺治好似有了兴致,面前新打开的奏折也不看了,侧身坐在龙椅上,两边嘴角往上微翘着:“遏必隆。”

“噢,多谢皇上!”李红袖继续念着:“臣遏必隆启:那个。。。那个。。。”

又卡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