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袖说得当然都是气话,她当然非常非常生气,赵衡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的对她冷嘲热讽的。

赵衡嘴角两端微微上翘,居然笑了。笑得让人又莫名其妙。

“昨晚她确实去了养心殿奉茶。”钱雪好似看出了点究竟,解释了起来:“但半夜就回来了,但没什么事,就算有你也应该大度些,这种事很难避免。”

“怎么了?”李红袖瞪着眼睛,气鼓鼓:“我们的身体就是工具,只要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做。现在目标答应出家了,你高兴了吧?”

“不用说了。”赵衡笑得嘴都有点咧开了,一手捂着嘴:“嗯嗯,她这副样子就是什么都没发生。既然事情发展得很顺利,那么我先走了。”

说完又一次翻墙,跳了出去。

李红袖简直快要被赵衡给气死了,一方面生气的是赵衡的态度、连个道歉都没有,另一方面是她好似被赵衡看透了一般。冲着已经失去人影的墙大骂:“什么人呀!”

钱雪一路跟着,嘴巴就象赵衡一般进抿着,嘴角两边却往上翘。

李红袖看一眼就火一眼,索性停下,对着钱雪道:“说吧,你心里想什么。如果只是想笑,就笑个够再走!”

钱雪这下忍不住了,裂开嘴笑了出来,一改往日扳着脸,一副教导处主任的样子。

李红袖翻了翻眼,转身刚想走,就被钱雪叫住了。钱雪笑着道:“看来你的搭档确实喜欢你。”

“他喜欢我个屁。你看看我身上哪一点符合现代男人审美需求的。”李红袖转身自嘲着。赵衡喜欢她,鬼才相信。为什么钱雪老是说赵衡喜欢她?

“我们这行做多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怪脾气。要么变得象罗刹一样,赵衡就是如此;要么变得想牡丹那一组一样。什么都讲究及时行乐。”此时钱雪已经不象是以前的模样,好象亲民化多了,象个普通小女人的样子。她长长叹了口气:“赵衡的脾气跟罗刹一样,从不轻易露出感情来。你知道吗?有次任务,罗刹以为我陪隋炀帝侍寝了,过来找我时,也跟赵衡一个模样。”

是吗?李红袖疑惑地看着钱雪,钱雪好似过来人一般,语重心长道:“女人这辈子就是要找个可以依靠的。我觉得罗刹是。而赵衡也应该是,所以你一定要抓住了。”

抓,怎么抓?怎么可以相信这个头一次见面就将她骨头打断,脱光了她的衣服疗伤,伤好醒来后再打断骨头;第一次任务回来。还试图和她嗨咻的男人,是靠得住的?大约钱雪的眼光出现了问题,见赵衡脾气象罗刹,所以才觉得赵衡好吧。

好了,不管这事,乱七八糟感情的事,一时间也理不清楚。现在首要是趁热打铁,顺治答应出家,那么就立即办吧。李红袖继续往乾清宫走去。

到了乾清宫。打听下来,皇上早朝还没有回来,于是她跟钱雪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坐在木桌旁,她呆呆地发愣,胡拉海在现代不知道怎么了,回去后大约新的生活能过得习惯了。赵衡到时会不会放她和胡拉海走?赵衡如果真的喜欢她。会不会将胡拉海送回古代。。。怎么绕到赵衡身上了?

钱雪见她目光呆滞,一直看着一处地方,半天才眨一下眼,暗暗笑了起来:“别想了,相信我吧,他一定是喜欢你!”

“别提他了,我根本就没去想他。”她烦躁地顶了一句,半响过后,又轻轻地问:“他为什么喜欢我?”

钱雪笑了出来,岁月的痕迹已经有点侵蚀了她的面容,笑的时候,眼角出现了淡淡的细纹:“你呀,口是心非。其实你还是不错的,古代去多了,这眼光就会不大一样,我们皮肤细白,就是古代美的一个标准。最重要的,生死与共过,在这里,必须相互依靠和信任,时间久了,多少会有点感情。我们随时都会死,死都无所谓了,还管其他的那么多干什么?”

说得很有道理,死死活活那么多回了,看淡了很多东西,甚至想着回去后如果胡拉海见异思迁、移情别恋,或者感情不在,不要她了,就索性跟着赵衡了。。。怎么又想到赵衡身上去了。

“我出去等着!”李红袖羞恼地站了起来,在钱雪忍笑下,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到东果正慢慢悠悠地,风度极佳从殿里出来,而殿里有几个宫女正在打扫着。

她想了想后,转身回到桌边,拿上太后赏的袖筒,再一次的出去。

“东果姐!”李红袖装出一副恭敬的样子,左右看看,详装是看旁边有没有人。

“什么事?”东果先是随意应着,但看到李红袖手中捏着水獭毛袖筒,不禁多看了两眼。

见东果注意,显然是喜欢,于是李红袖将袖筒双手递了上去,柔声柔气地道:“东果姐,这是我刚从太后那里得到的物件,我的手粗干难看,远不如东果姐的漂亮,看这天也冷了,再下去一定冻手,所以拿过来特地孝敬东果姐的。”

东果不禁双眼放光:“那怎么好意思呢!”说是这样说,手还是伸了过来,将袖筒给拿去了。

手一摸,就知道是好料,东果原本紧扳着的脸,也变柔和了,还带着几分笑意:“红袖妹妹昨夜里去奉茶,其实应该做姐姐的巴结妹妹才是,反而要妹妹破费。”

“什么破费,那只是太后一时高兴赏的,我用远不如东果姐用得好,这才是物尽其用。”李红袖反正把话拿好的说。

“行,那我先收下了,以后要那些小宫女做什么的,尽管去叫。”东果已经将双手插在袖筒里,笑盈盈地走了。

“东果姐走好!”李红袖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文物不能带回去,带回去也会传送到总部。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如果胡拉海没有送回总部还没事,那么有些文物也不必送回总部呀,只要这个文物不会影响历史进程就行。。。那么就是说,很多在历史上失踪的文物都可以拿着啰,什么鱼肠剑、和氏璧。。。想想就咽口水,算了吧,清醒一下,活着比抱着一堆文物死的强。

左右看了看,她就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顺治回来。

过了会儿,顺治回来了,身后跟着吴良辅和两个小太监。

她站了起来,微微屈膝:“皇上吉祥。”

顺治一见到她,就嘴角微微扬起:“你跟着朕进来吧。”

“喳!”李红袖跟在了大步往养心殿里去的顺治。

吴良辅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吩咐:“皇上今天早朝有点不高兴,见到你好似笑了,你好好伺候着。”

“什么不开心的事?”李红袖有点犯难,这皇上不高兴了,她有什么办法,天知道这顺治刚才的表情是笑还是怎么的,不明显呀。

也真是的,为什么要一个个弄得笑不敢大笑的样子,如果乐了就笑哈哈,那多好。

走进养心殿,继续往东边去,到了东暖阁。东暖阁里靠南边的窗有炕,顺治刚坐下,奉茶宫女立即端上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放上炕桌后,就低头出去了。

顺治看着李红袖学着吴良辅,站在门口,对着她招了招手:“来,过来!”

“噢!”李红袖刚想前行,觉得好象不对,于是蹲了蹲膝:“是,皇上!”这才走了过去。

顺治好似确实在笑,他对着李红袖道:“再行个礼看看。”

李红袖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按照刚才的姿势行礼:“是,皇上!”

“错了,全错了!”顺治左右看了看,指着吴良辅:“你,过来行个礼给她看看。”

“喳!”吴良辅应了一声,立即走到李红袖面前,单腿跪下打了个千。

顺治嘴角笑意更浓了,看来顺治是想让吴良辅行女人的礼。李红袖灵机一动,将错就错地对着顺治道:“皇上,我回了!”

于是学着吴良辅的样子,一腿伸出半跪,还很是夸张地作雄壮样子,打了个欠:“拜见皇上!”

这下顺治可真笑了,哈哈地笑了出来:“你们俩是合起来逗我乐吧?吴良辅好好教她行礼。”

“喳!”吴良辅又应了声,对着李红袖道:“奴才边说,你边做。来,你先礼行好了,对,蹲着别动。”

李红袖只能暗暗叫苦,这半蹲着,用不了多久双脚就会麻的。

“看看你的礼,真不知道谁教的,那你双手都放在腰眼上做什么,腰疼?”吴良辅看得也直摇头,眉头紧皱着,一副都快看不下去的样子:“这左右腿的距离要近,双手扶左膝,右手别下垂呀。哎,这就差不多了。”

搞了半天,她在清宫中行礼姿势都是错的。怪不得恪妃见到她行礼,就冷笑,而顺治一见到她行礼就发笑。

但他们一个个都不说呢,难道就是为了看到她出丑的样子?

李红袖脸皮都快比山厚,转身对着顺治按照方法行礼:“皇上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顺治笑着,此时没有了刚才的拘束。

她又转身对着吴良辅,努力做得恭敬有礼的行礼:“多谢大总管!”

见顺治笑得开心,吴良辅眼珠子一转,立即也学女人的样子还礼,还捏着嗓子:“太多礼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