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辅打千后站了起来,顺治拿起桌面上的佛珠,捻着转了几转,下命:“男的软禁,好好招待。女的送来,调给红袖差遣吧。”

吴良辅稍微犹豫后,微微弯腰打千,答应声:“喳!”出去办事去了。

等吴良辅走了后,李红袖欠身:“多谢皇上。”

犹豫过后还是说了出来:“那两人不是。。。要对皇上不利,皇上放心将她们放出来吗?”

顺治慢悠悠地转着佛珠:“由你看着就行,再者,虽然没有赏赐你什么,也没封你为妃,但你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身边也需要两个能帮你的。”

原来是这样,李红袖顿时非常感动,顺治想得很周到,就连她如危险也考虑进去了。

此时吴良辅又微微弯这着腰走进,打千后,恭谨的回话:“皇上,人该放的放了,过一会儿就会领回来。该禁足的也安排了一个专门的院子,每日三茶六饭并有三个人伺候着。”

“嗯,你办事,总是深得朕意。”顺治站了起来,吴良辅立即上去帮他开始戴小帽。顺治的头发剃了,所以小帽后面装了一根假辫子。

顺治站在那里,口吻带着一丝无奈:“该去见见那些大臣了,好几天没上朝,他们要参的事一个早朝都没弄完。鸡毛蒜皮的事多,不理睬就会扯成大事。好了吗?”

吴良辅拿着小软毛板刷,最后在顺治身上轻轻刷了遍后,恭敬的回道:“皇上。好了。”

顺治离开前,看了看李红袖,手指点了点:“就这样,别再梳辫子了。你先回屋。等那两个人吧。”

“是,皇上。”李红袖微微蹲着行礼:“恭送皇上。”

出了养心殿,李红袖感觉附近的宫人对她的态度都两样了。以前算是客气。而现在简直是。。。

“请红袖姑姑的安!”又有两个小太监,满脸堆笑、半跪着打千了。

“好,好!”李红袖也只能微带尴尬的作揖行礼。这一路过去,到了自己的屋里,累得都腰酸背痛了。

坐在炕上,李红袖发愣起来,昨晚她真的跟顺治。。。双手捂着脸。脸皮烫得发烧。

坐下了没多久,外面就有太监,柔声细气地喊了起来:“红袖,红袖姑娘!”

“来了!”李红袖回过了神,快步走到门口处。开了门。

牡丹和钱雪站在了门外,身后还有两个太监跟着。为首的太监,笑容可掬道:“这两位以后就供红袖姑娘使唤了,奴才这就走了。”

“多谢公公。”李红袖答谢着,将两人领了进来,关上了门。

牡丹进来后,在小屋里左右上下看着:“嗯,这里还真不错,比储秀宫的通铺强多了。储秀宫那里。六个秀女睡衣个炕,白日里还要受训,不是要做这个,就是做那个。”

钱雪一把捏住了李红袖,上下细细打量后,吐出一口气:“真是谢谢你了!”

“确实这次算我欠你一回。那个夜母叉一般的老太婆。拿着刑具还在我跟前晃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一定完了。”牡丹一屁股坐在了桌边,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就皱眉:“嗯,凉的。”

“要谢就快去烧水吧。”钱雪转身去拿壶,一把塞在了牡丹的手里:“都是你暴露,才让大家跟着一起完蛋。”

牡丹一手拿着铜壶,一手理着头,随时随地保持一股子骚,满不在乎的样子:“那能怪我,皇上翻了我的牌子,叫我怎么办?”

钱雪开始生炉子,天越来越凉了,屋里不生炉子的话,就会感到冷了。她没个好气地生硬道:“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难道你不能告病?就是因为你想尝尝味,所以才闹出这件事,让大家全都跟你一起牵下了水。要不是红袖保住了大家,就等着全军覆没吧!”

“谁知道目标那么厉害。”牡丹抬起左手,转了转手腕,上面露出的金属导航仪:“都怪这玩意!”

“行了,汲水去吧!”钱雪用火镰点燃了火,生上了炉子。

牡丹这才挎着铜壶,一步三扭的出去了。

牡丹一走,李红袖这才问:“赵衡他们怎么样?”

钱雪打开炕边的窗,往外看了眼,确认无人偷听后,微微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关起来了呗。但能让我们这样,那里应该不会用刑。”

李红袖轻声道:“皇上说是好好招待。吴良辅说是专门弄了个院子,将他们软禁,还有三个太监供使唤。”

“那就好!”钱雪脸上的担忧少了许多,随后平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来:“谢谢了。”

李红袖知道她担心的是谁,相比起来,如果是牡丹的搭档,知道她这种态度,还会一见面**不。

“我会找个机会,去见见他们的。”李红袖也有点不放心赵衡,毕竟回去还是要靠他的。

钱雪提醒着:“秀女一般没有牌子的,有牌子也是放在很后面,到最后才呈上。皇上妃子那么多,根本轮不到秀女。但那么多的秀女,偏偏怎么就想起她来,一定是。。。”

李红袖顿时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是牡丹自己招蜂引蝶惹得祸。无奈地苦笑一声:“她大约也是想接近目标,能早一点完成任务。皇上自己说的,她想用绳子勒死。。。”

钱雪冷然一笑,嘴角往上微微牵起,露出了轻蔑之色。显然是认为牡丹被顺治识破后,才动了杀机!

此时牡丹从屋外走了进来,将水壶放在了炉子上,敲着肩膀,唉声载道的:“哎呀,累死我了。”

走到了桌子旁,一屁股坐下后,斜眼看着李红袖:“哎,你帮我捏捏肩吧?”

李红袖看着牡丹,不做声。

钱雪开了口,轻声责怪起来:“你是傻了吧?她现在是什么人,我们是得了她的好处,才到这里来的。你要捏肩,索性就走到昨夜点了你的人那里去,让他帮捏去。”

“这里关上门,都是自家人,何必分彼此呢?”牡丹看来不是个善茬,在储秀宫还不知道怎么闹腾着。

李红袖微微一笑:“不是不能捏,关上门,你称呼我前辈,多少也要照着你。打开门,被外人走进看到,捅上去,上面一个不舒服,说不定让你回到原来的地方,让拿着刑具的老太婆帮你捏。”

“行,算我说错了!”牡丹讨饶讨得快。

“说错话可以,但别看错了人!”李红袖经过那么长的历练,学会了很多,她笑眯眯地和蔼而言:“这里是乾清宫,我们要加紧了尾巴做人,否则再出了事,我就算骨头卖了也救不回来。知道了吗?”

说完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象孝庄、象苏麻喇姑、象皇后。。。象宫中那些老谋深算、阴险狠毒的人。

牡丹的脸色有点发青,半响才回应:“知道了。”

“反正我们尽管跟着你。”钱雪铁了心要拉住她,但接下来还有事情,于是问:“那么任务怎么办?”

“现在已经是十月二十二了。”李红袖走到一边,将已经过期的一张老年历撕下,团了团扔进了炉子里:“到时,目标会隐身而退的,一定!”

她看着炉子里的火,悠悠道:“否则,也只能公事公办。。。你死我活。。。”

随后的三天里,顺治不是翻了这个妃子的牌子,就是翻了那个妃子的牌子,连面都不曾见一次。

过得也算是清闲,但太清闲了。三人就坐在屋里,你看我、我看你的围着火炉,烤着火发愣。

第四天,李红袖吃早饭时,对着两人道:“待会儿,和我一起去见孝庄。”

牡丹妖媚的脸上带着几分嘲讽:“怎么了,这才三天,就耐不住清净了?学着其他妃子,去孝庄那里露露脸。”

“怎么说话的?”钱雪此时向着谁,完全都能看出,她低声呵斥着:“你是不是住得太舒服,想直接去刑部大牢?”

牡丹反过来瞪眼,针尖对麦芒着。

李红袖微微一笑,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每次见孝庄,都能出一身的冷汗。但我不想去,也要去!否则怎么能知道,孝庄的主意没有发生改变?”

于是屋里又恢复了宁静,大家继续吃饭。

吃完饭,稍微收拾了下,李红袖将头发梳了跟辫子后,换身冬衣,带着钱雪去了,让牡丹留在屋里等着。

不带牡丹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孝庄见过钱雪,没见过牡丹,一次带两个去,她以为她真是主子了?实际情况是,如果孝庄正好看到牡丹这幅狐狸精的样子,还不动怒了?

走在路上,钱雪憋了好久,还是开口提醒着:“不能让牡丹留在身边,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去商纣王、隋炀帝那里执行任务,她这种类型最好。但此次的目标却不是好色一类的!”

顺治确实不是好色一类的,从他定的政策可以看出,女子只是繁衍的工具。扒光了抬进去,然后干完就拿出去,一点情感的交流都没有。只要抬进去的不是母猪或者瘦得象骷髅,也不说些扫兴的话,都能完事。

李红袖也认同,但也很无奈:“那叫她去哪里?也许在外面,出的事会更大。就先放在跟前,熬过一个月再说。现在首要的还是想想,如何让孝庄以及目标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一步步下去。除非我们有把握,有能力将目标给做了。”

做了目标已经显得越来越不可能了,也只有这样下去。说话间,到了慈宁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