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红袖要去,王昭君赶紧的伸手拉扯住她的袖子:“不可。吾等刚入,如讨要生事,难免非议。”

王昭君还真是胆小,如果没炭火,这个冬天怎么过?但她现在是长公主,说的话也不能不听,总不能在其他宫人面前驳了她的话。

李红袖只能坐下来,对着小宫女一个瞪眼:“你回去,再去说,如果还是不给,让他们可别后悔!”

“喏!”小宫女俯首答应。

“讨要不成即回,不必多言。”王昭君加了一句。

这边刚走,那边又来了消息。说是陛下打算彻查宫中画师,已经毛延寿为首的几名画师全部扣留。

“象这种东西,应该全部砍头!”李红袖愤愤然,象王昭君这样的美女,最后要出塞和亲,才见到了汉元帝的面,就是被画师和汉宫中的受贿风气害得。历史杜撰中,毛延寿最后却是也被砍了头,但没想到,画师还不止一个。

“毛画师为欺君,永巷画师有七八,均欺压待诏,中饱私囊,死有余辜!”王昭君这样的好脾气都认为这些蛀虫该死,认可了李红袖的话。

成了长公主,进入宫殿后。王昭君没见比永巷高兴多少,也许是嫌弃大单于太老吧,李红袖试探着问了句:“大单于长得什么样子?”

王昭君放下手中绣布,拿起碗,喝了口茶。面带几分羞涩:“虽年迈,但胡与发黑而浓密,身体壮硕,双目有神,乃英雄也。”

古人的审美观念跟现在人不同,吕布跟电视中脸上光溜溜的小青年是完全两样的,死时四十七岁,身高二米多,一定也有胡子,但在古代,男人高壮就是美,吕布还是位列古代有名的美男中。想想胡辣汤,虎子无犬父、大单于在匈奴当了那么多年的土匪,气势也是应该有的。

“那陛下是什么样?”李红袖有了兴趣。

王昭君眉微蹙,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嫌,草草一句打发了:“陛下戴冠、未看清。”

小宫女又回来了,说是不给发。

李红袖侧目,因为压着火气,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说过他们不要后悔了吗?”

“不敢不言。”小宫女跪在前面,低着头,不敢抬起。

“好!”李红袖猛地站起。

王昭君赶紧的又抓住了她的袖子:“红袖,不可!”

“放心,我不是去找他们。既然没有碳过冬,那么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李红袖挤出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搬出来,全都搬出来!”李红袖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着,大气不失秀雅的花园中央,已经用聚拢的枯败树叶、树枝生上一堆火。

看着黑烟徐徐往上冒,她很是满意,继续喊着:“搬呀!”

小宫女宦官,将殿里凡是木头的东西全部都搬了出来,堆放在旁。

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问:“红袖姐,搬出物件为甚?”

李红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以半人多高的火:“烧了!”

宫人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烧呀。”看来要亲力亲为的做下示范,李红袖找了个小箱子,拿起正准备往里面扔。

一个宫女喊了起来:“红袖姐,那为檀香乌木,价值百金。”

“价值万金也要扔,不烧成碳,这个冬天大家都等着冻死吧。”反正是汉宫的东西,穿越者杀手的规定是不能将文物带回去,但没说不能就地烧了。一个盒子,不是和氏璧,烧了不会影响历史的进程。

见她还是要扔进火,另一个宫女出了个主意:“烧碳可用伐树,可不用贵物。”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点?只想着将殿里的东西全烧了,让管碳的人没办法跟上面交代。其实那么好的东西,烧了也可惜。

于是她将檀香乌木盒放在了矮桌上:“行,去砍树吧。”

不久,一棵树叶还未完全凋零完的腰身般粗的树被拖了过来,两个宦官拿起斧子将树劈成一段段,宫女将劈下的往火力扔,并用长铁钳不停地翻动着。

李红袖看得很满意,不就是不肯给碳嘛,这叫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不好,走火了,走火了!”院子外传来一声声的就火声,不一会儿,呼啦啦地跑进一堆人。手中还拿着水桶、木盆之类的盛水工具。

“未走火。”劈得满头大汗的宦官过去解释:“殿中无过冬火碳,吾等自烧之。”

宫女们蹲在火边,不时将火中烧得火红的木料用铁钳拉出,旁边的宫女立即将打来的水浇在上面一些。

“嗞”的一声,木料被浇湿,一团烟雾腾起后,变为了漆黑的木炭。

“咋地,咋地!”宫中的大宦官过来了,宫人纷纷请安。他一见火和旁边堆着木头用具,对着李红袖皮笑肉不笑地问:“红袖侍首呀,这为如何?”

“烧碳!”李红袖毫无畏惧的回答,几次危机关头都可能死,现在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死!但目前她是长公主的侍首、亲信,为了不影响和亲,绝对不会拿她开刀。

“嗞~”一股浓烟飘来,熏得大宦官打了个喷嚏。他抹着泪,眨巴着酸痛的眼睛:“侍首长在永巷,不知殿中规矩。宫中不可有火!”

“去领碳,说没有这里的份。不烧碳,难道想冻死长公主?”李红袖冷笑起来,拿起旁边刚砍下的木条,“咚,咚”地扔进火里,故作温和地、贤淑得她都觉得浑身起毛,有点恶心:“不食禄、哪算宫人,反正这里不算份,那么我们在院中烧碳。”

大宦官一愣,左边看跟着的随从,喝叱起来:“有此等事?去查,为何无长公主碳。问此浑人,如被陛下知,颅还要否?”

随后对着李红袖和眉悦色,手拿拂尘作揖:“下人失责,在此赔罪。碳定送来,这火。。。”

巨大的胜利呀,不用去吵架,就有碳了!

“有了碳,还烧什么?灭了,灭了吧!”李红袖左右看看,亲自拿起半桶水,直接全部倒了上去。

这下好了,就象炸了锅!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宫人都咳嗽抹眼泪,纷纷地往外逃去。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外响起,逃到烟雾较少地方的宫人纷纷跪下请安。

李红袖也咳嗽着出去,是胡拉海,他正大笑着。而他身边站着个身穿曲裾的年轻人,好似未到十八,唇上刚蓄胡。

“王子所言极是,此女打趣得紧。不来还不知!”年轻人见到满院子热闹和乌烟瘴气,不禁也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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