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胡辣汤也看出来这个太子不怀好意,这才几岁呢?也是,古代结婚早,象太子十七八岁,大约孩子都已经有几个了。

“知道了!”李红袖满口答应,突然笑了出来:“匈奴人对汉人的一套也在意?”

“大阏氏岂能为残花。”胡拉海一回答,让她顿时火冒三丈。

“好个岂能为残花。”李红袖不得不生气,阴鸷地讥讽起来:“汉室汉武帝之母王太后,就是改嫁的,入宫前外面还有一个女儿。不要说汉室,你们匈奴还不是夫死随子,现在却苛求什么是不是残花。”

越说越生气,胡拉海先是惊讶地看着她,随后黑红的脸微微涨红。

看情形不对,还是快溜吧。李红袖随口说了声:“知道了,有消息就告诉你。”转身就跑。

“勿走!”胡拉海在身后喊着,一听蕴含怒气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了,不跑才怪。

撒开两腿就逃,没跑几步就被抓个正着。

被抓着腰带的提拎起来,她气得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收效甚微,就象一只大乌龟,在半空爬呀爬:“放开,否则我要喊了!”

“行!”传来胡拉海戏谑的声音,身体猛地往下扑倒,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地面厚厚的枯叶中,李红袖终于转了个身,四肢趴在地上,头上身上全是落叶。

看上去极为倒霉的样子很滑稽、胡拉海看得直乐,开口道:“免礼平身。”一时忘了刚才想抓住她问的问题,也忘了一件事。

气死人了,李红袖趴在地上,直接脚一用力,象兔子一般冲了过去,头部正中目标!

“嗯~”胡拉海顿时笑声停止,面露痛苦之色,捂着重要部位慢慢地躺下。

“恨,敢戏弄我!”李红袖跪在地上,双手叉腰,微带得意地看着侧卧下的胡拉海。这招最经济实用,百试不爽呀。

胡拉海没有一声躺着,表情好似痛苦不堪。

想想现在他们还算是合作关系,对方又是个王子,应该搞好古今邦交,李红袖忍着笑,装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没事吧。。。很疼吗?要不我帮你看看?反正不是没看过。。。啊!”

冷不防,胡拉海伸手一拉,极为有力地将她扯了过去,并且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好重!”这又高又壮的胡辣汤上二百斤,体重比她重一倍。压得她直翻白眼哑着嗓子。

“汝为何总为阴毒招数。”胡拉海忍着剧痛的部位,用一条胳膊撑起一些身体,声音暗沉。

长长地吸了口气,李红袖用手捶着胡拉海的肩膀:“废话,我又不会武,除了着招,什么都不会。。。你起来呀!被人看到多不好,还以为我和你怎么的。。。”

“尚疼,不能动弹。”胡拉海突然双手一松,又将全身压了下来。

这下她呼吸困难,所有抵抗能力都丧失了,能保持喘气已经不错了。

渐渐的身体稍微有了点适应,她用鼻子、小口小口地将空气吸入被挤压得不能起伏的胸膛,可怜地苟延残喘着。

胡拉海脖颈处的气味也随着空气,一点点的吸入。那是一种混着少量羊肉的气味,不由让她微微皱眉,这个匈奴人多久没洗澡了?体味很浓,都有点冲鼻子了。

也许男人的味道本身就比女人重,赵衡的味道也很浓,哪怕他天天洗澡,枕头、被子上还是沾满了他的气味。

林子里很安静,深秋的风吹过,树上残余不多的枯叶,又一次的象雪般落下。

身上的胡拉海虽然很重,但象床厚实的棉被盖着,非常暖和。身下是堆积到脚踝的树叶,就象褥子。李红袖不知道为什么,有了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就连胡拉海身上的味道,也象赵衡身上气味一样,渐渐习惯了,甚至还觉得有点好闻!

“红袖。”伏在身上的胡拉海微带鼻音的声音,带着少许慵懒、磁性得不得了,往耳朵里钻:“汝身之味,如熏如麝,吾甚喜。”

意思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其实她也有些同感了,科学家曾说过,基因不同越多的男女,会觉得对方体味很好闻。不会是她与胡拉海,染色体不同的很多?

想想也是,对方是西汉匈奴王子,她是现代打工妹,八十辈子都打不到一块去,不同的地方一定多得去了。

但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她到西汉来不是为了当灰姑娘、找什么王子,为的是阻止穿越者改变历史。如瑶的心一定没有死,否则她早就跟赵衡回现代去了,坐在赵衡那幢没有多余装饰的空旷大别墅内,吃着快餐,翻着电脑。而不是在这里跟胡辣汤玩什么促进感情的暧昧戏。

胡拉海用手臂撑起了身体,低头看着她,察觉了她神情游离,英挺的眉头拧起:“汝有心事。。。”

“有什么心事,你就别瞎猜了!”李红袖烦躁地想推开他,但再用力也推不开壮得象牛一般的胡拉海。

“勿骗吾!”胡拉海象鹰一般的双眸,豁然更亮,脸上煞气腾然而起,捏住她的手腕,紧盯逼问着:“欲留于汉、不愿与主出关赴北?”

别说去匈奴,就算留在汉都不愿意,只想完成任务回去。

“轻点,好疼!”她转了转手腕,被攥着的地方越发疼痛了。于是冲着胡拉海吼:“你胡闹些什么,这事由得了我嘛?”

侍女当然要跟主子去,哪怕不愿意,皇命一下,就算是公主、不去也要去。胡拉海听后释然,将手松开!

该死的胡辣汤,捏得那么重,手腕都红了。李红袖正想发火,从旁边的落叶堆中,好似有东西在动。难道是蛇?她紧张了起来,古代比较环保,生物绝对比现代城市多得多。

“嗖”的一声,随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活物蹿出,李红袖也吓得跳了起来,尖叫着扑进了胡拉海的怀中。

“莫怕,田鼠而已。”这是只小老鼠,居然把她吓成了这样。胡拉海抱着怀中奇怪宫女哑然失笑,手拍着她吓得发抖的肩膀,心中乐开花。

过了会儿,李红袖猛跳的心缓和了下来,红着脸推开了胡拉海,象犯了错一样,站起就跑。

胡拉海一愣,坐在地上望着李红袖逃一般离去的身影,喈喈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