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琪枫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因为我和柳大哥不想娶钱小姐,所以我们还活着,而世子他们想娶她,所以就先遭了殃!”

“是,所以我说,凶手选择目标的标准并非你们中谁比较好下手,而是你们谁对选婿一事比较用心。”

柳舒眉沉吟道:“凶手做这件事,得冒多大的风险?卞胥可先不提,而我们剩下的四人里,无论是谁死了,都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震动,他就不怕一旦事败,身无全尸吗?”

迦洛望着他,目光如水,“这只能说明,此事成功后可得到的利益实在诱人,远远超过这些风险带来的忧虑麻烦。”

“还有一个可能啊。”叶琪枫兴致勃勃地说道,“也许凶手的身份很特殊,特殊到谁也不会想到是他干的,他可以把自己藏得很好。”

迦洛淡淡一笑,说了一句话:“如果凶手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的身份,可以安全到天衣无缝。”

窗外的斜阳似乎因这句话而忽然变浓,晚霞红透,又一幕血sè连天。

黄昏又逝,暮sè渐浓,屋内静悄悄的。薄薄的余光中,依稀可见**被子高高隆起,一人面朝里而睡,呼吸紊乱,显见受伤不轻。

屋瓦忽然掀了几片,一人无声无息地飘然落下,紧身黑衣,蒙着黑巾,独留一双眼睛在外面,即使这幽暗之中,那眼睛依旧亮得逼人。

他倾耳听了一下外边的动静,才又向床塌靠近几步,似乎有点犹豫不决。但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向前走几步,手腕疾翻,亮出一把匕首正要往下刺落,**棉被忽得飞起,朝他当头盖了过来!

黑衣人心知中计,但他身手也的确了得,在这种危急关头仍能反应迅捷,只见手中匕首划出数到银光,嘶嘶声后,若大的被子就碎裂成了十几片,来势顿解。紧跟着身形疾掠,硬生生地拔地而起,“咣”的一声冲破屋瓦。

风中传来他最后一句话:“这事不算完——”

不算完——不算完——

声音刺耳如铜锣,余音久久不绝。

yin谧的房间里,**原本躺着的那人此刻静静地站着,淡淡的月光从屋顶的破洞处照下来,映在他的脸上,目光竟是如此悲哀。

他的手慢慢在身旁握紧,紧到皮肤上的青筋条条绽出,那年轻脸上的沧桑气息更重。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声音仿佛是自喉咙里逼出去的,无限悲愤,无限伤怀。

不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自外传来,房门被砰的一声撞开,衣衫不整,帽子都没戴好的叶琪枫冲了进来,“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有人说什么——”

话未说完,见到迦洛脸上的表情,顿时怔住了,“迦兄,你怎么了?”

迦洛闭起了眼睛,这时柳舒眉也匆匆赶到,一样的衣衫凌乱,还带着迷蒙未醒的样子,“我看见一个黑衣人匆匆离开……迦洛你怎么会在这个房间里?世子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