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话姑且不论,确定陛下脸色苍白,一脸精疲力竭,至少没力气修理我的时候,已经寅时(三点到五点)左右,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可惜说过要来接我的国师,却一直没有动静。

也好在我有先见之明,知道完全依靠别人是不对的,所以对皇上先下手为强——这里,我坚决否则我真实目的只是想要弄清楚陛下的生理构造有利于画画——趁着陛下被**控制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让他射了整整八次(你想要弄死他吗?),使得陛下现在彻底的失去战斗力。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身为一个男人,我估计陛下是没脸面让任何人知道他今天晚上的遭遇的,由于是除了解除**的第一次,其他几次只是单纯的我用手帮他而已。现在他就脸色铁青的躺在**,用愤怒,甚至可以说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冷声说道:“竟,竟然这样对待朕,你……好大的胆子!”

“是是是,所有认识我的人都那么说,陛下您不用再告诉我这种总所周知的事情。”我顾不得穿好衣服,只拿着画笔,对着陛下微笑了一下,埋头在纸上画着,甚至顾不得屋子里昏暗的光线陛下难得没有微笑着看着我画画,他愤怒的瞪了我,冷声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画画啊?我要趁我的身体还有记忆的时候,把我刚刚摸到的好东西画下来。”故意用暧昧的口气说着,我伸出舌头,舔了舔了有些干燥地笔尖,看着陛下眉头一直拧成一团。我不由安慰他说:“正是因为很漂亮,所以我才格外的想要画。陛下您也不是说过,喜欢我画画的样子吗?”

“但不是让你对朕做这种事情。不对。不是让你做这种事地时候还想着画画,不对。你不能对朕……”一下子转换了三种说法,我们的陛下似乎还没有找到合适地表达,于是他丧气的用拳头的敲了一下床铺,最后咆哮道:“不许这样折辱朕!”“我可没有一点折辱的意思,我是很认真的探究。并且想要画下来地呢!”虽然动手的时候,也有想要撂倒皇上,解决危机的意思在,我把草图给陛下看着:“陛下你觉得这是随便画出来的?”

“那也不能……”陛下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撇了撇嘴想要缩回手去,但是陛下的手却有气无力的搭在了我的手傻瓜,想了想,我还是决心不要继续做出惹怒皇帝陛下的事情来,因此我并没有收回手。而陛下则疲倦地闭着眼睛,只用低低的声音向着我问道:“对了,之前你向朕解释的。都是实话?你并没有被国师所笼络?”

“恩,当然。我是陛下地妃子啊!”我微笑着回答道。这句话是实话,我当然没有被国师所笼络。我属于我自己。不过陛下提问的用心让我非常地怀疑。刚刚国师地附身他又不是不知道,作为帝君,他应该已经做出了判断——不管是不是正确的——现在却以脆弱柔怀地样子来询问我这个问题,反正就我的认知来说,陛下十有**没安好心。

陛下只是继续柔声说道:“那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站在朕这边?”

“陛下?”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您不怪罪我?”

“怎么会怪罪你,是朕自己把**吃下去的啊!”皇上低声说道。

“可是,也许那个药自己会解也说不定,之前我就是自己解了的,可是看陛下您吃了后却没有力气,所以我担心男性的体质和女性不同,才……”虽然陛下没有要求我解释,但是我还是做出了解释,毕竟身为妃子,我不能让陛下发觉我的失贞,虽然我很怀疑的这个谎言的效力。

“朕知道。”没想到陛下却相信了我的说法,咬牙切齿的说道:“朕看林慕使用过,虽然不知道药效会不会自己褪去,但是吃了药物的女性确实不会没有力量,当时林慕还得意的说,是为了增加征服的快感!朕没有想到这种药对男人是这种效果!朕迟早有一天要把那个**棍五马分尸。”

一般而言,蟑螂这种生物,就是失去脑袋也会活着的,我觉得丞相也是如此。

不过我没有直接把我的看法和陛下说出来,而陛下这么说完,却又吐出了一口气,微笑着对我说道:“抱歉,朕下午误会了爱妃你。”听见他说爱妃的时候,我明显哆嗦了一下,不过我更加无法接受他对我的态度,我把他弄成这样,他却变得乖巧起来了,难道我们陛下是个M?

说起来,二皇子被我揍了一顿屁股以后就变乖了,搞不好这个家族真的有这种血统。

不知道我的胡思乱想,皇上却轻轻捏住了我的手指,微笑着对我说道:“为了表达朕的歉意,爱妃,隔日朕让你成为朕的,好不好听见皇上这句话,我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他为什么不说他打算直接拿着我到火上烤算了?

现在上有太后,下有三妃争宠,一个小小的宝林却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这不是简直让我成了众矢之的?

我惊悚的把手缩了回来,陛下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我这个动作,只是虚弱的望着我笑了笑。看着陛下这个笑容,我忽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他不记得我拥有足以成为国师的灵魂,却还对我如此看重,甚至把我放在了那种位置上的原因!

还是因为国师吧?

不仅仅因为我拥有可以对拥有无效化能力的皇族施加法术的能力,更因为国师对我的另眼相待,今天晚上国师竟然冒着危险也要见我,甚至附身皇上,很容易让皇上产生错觉。那就是我对国师至关重要,这样的我,如果被丢到了地位置上。正是对付太后那只老人参的有效武器。

更不用说,我和丞相还另有因缘。相信皇帝陛下现在正寻思着怎么查清楚我和林慕的关系,利用我来对付丞相,可以说,无论记忆有没有回来,我对于陛下来说。都是非常有利地棋子。只是陛下大概不知道,其实我消失了,才对国师更加有利,因为我不仅对国师下了禁制,而且拥有记忆的他,还企图用我代替国师。

陛下果然是陛下啊!对女性,他只会利用而已。

在理清楚皇帝地念头后,我恐惧的感觉消失了一点,但毕竟陛下企图打我算盘的念头还没有消失。所以我苦笑了一下,急切的说道:“陛下,臣妾何德何能……”

“什么何德何能?朕喜欢。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皇上睁开眼,注视我缓缓说道:“在看着你画画的时候。朕真心诚意地想要抛下一切。和你过一辈子呢!”这时候,我忽然觉得我的画笔是这样的无力。在这个昏暗的屋子里,陛下的眼睛却比黑夜还黑,是那么的漂亮,不要说小姑娘,只要是雌性生物,都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吧!

只是这次经历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事情,我相信我的大脑这一刻一定成了糨糊,所以我竟然没有要求画画,而是阴差阳错地问出了一个我平时绝对不会问的问题:“陛下,你觉得国师重要,还是臣妾重要。”

“……”皇帝陛下的表情微妙地僵在了那里,我不知道他的停顿是因为我问题地古怪,还是根本在犹豫要怎么回答,只是他在停顿后演技很有些不过关地说:“你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呢?当然是爱妃你。”

怎么听着都像是撒谎,这样问果然问不出实话来吗?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陛下从一开始就别有用心地说他喜欢我,身为女性是有些窃喜,不过明知道是谎言的情况下,听着他这样一遍一遍的说,我忽然火大了起来,想要听听他的真话,于是才直指核心的询问的。

啊啊,这个心情搞不好就是丞相下午质问我的时候的感受?

不过说谎是有报应的,皇上才这么说完,连我都来不及发表意见,就看见陛下的脸色一白,低声呻吟道:“别,别胡闹……你,你明明知道……”

“陛下?”这话听着不像是对着我说的啊!我奇怪的俯下身体去看陛下,陛下却忽然的咬住了嘴唇,抓住我的手,把我用力的往后面一推,只是他已经被我弄得没有什么力气了,所以我只被推着倒退了几步远,却也正好避开了陛下身上冒出来的黑雾。

是的,伴随着陛下话音刚落,就看见有黑色的雾气从陛下的皮肤里渗透了出来,并且隐隐有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怎么可以……迷恋……誓言……狐狸精!”这个声音就好像用指甲磨玻璃的声音恐怖到了极点,以我的听力,只能隐隐约约的听清楚这几个词,当然,这样的声音,是无法分清楚男女的。

一开始,这个声音似乎只是在和皇帝陛下说话而已,那些断断续续的词语倒有点像是怨妇,在抱怨陛下的始乱终弃,但是最后那声狂怒的,让整个帐篷都震动了起来的狐狸精,似乎是对着我吼叫的,老实说,听见这个形容,我第一反应竟然有点小得意。没有想到以我的姿色,以我的性格,竟然也有被称为狐狸精的一天(你竟然还蛮有自知之明的),我不由有得高兴。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得意的时候,在我傻傻站在那里的当口,黑色的雾气竟然卷上了我的脚踝,冰冷的感觉让我几乎立刻成了冰雕,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我想要喊叫,但是连嗓子似乎都被冻住了,什么声音都无法发出来,只是觉得连头发的根部都在发冷,头发似乎也要一根根的被冰冻了起来,更不要说身体的其他部位了。

“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候,一个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腰部已经被一只柔软地手臂抱住,然后我被来人抱着跳跃了起来。背后传来的清晰的柔软触感,充分说明了这是一位身材相当不错地女性。虽然那黑色的雾气可以让我失去行动力。却似乎并无法进行物理攻击,所以即使是女人,我还是被她很轻松地从雾气中拉扯了出来。

脚离开雾气后,我身上的寒冷终于消失了一些,我艰难的动了动被冻僵了的嘴。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色布巾的女性地正冷淡的望着我,只是这种程度的伪装根本无法骗过我的眼睛,所以我很有些惊讶的叫道:“沐宝林……呃,不,德妃娘娘?”

“你是怎么……叫我沐楚就好了。”一开始她似乎想要质问我怎么认出她来的,但是她随即放弃了提问,只是相当冷淡的对着我说道。似乎很讨厌被人叫成妃子。

不过我其实根本不在意她叫做什么,只是奇怪的问:“为什么你在……”

我一直以为来救我的,不是答应了我地国师。就是我那亲爱的弟弟凌云,现在她忽然冒了出来。以前还屡次三番的陷害过我。这个反差让我很有些难以置信。

“等会再说!现在不是说话地时候。”可是德妃却更加粗暴的打断了我地话语。

她说得也对,虽然我暂时被她从黑色地雾气中提了出来。但是那黑雾却没有一点放弃的意思,第二次对着我卷了过来,多亏了德妃娘娘抱着我连连后退,甚至以一个非常惊险地动作闪过了黑雾的攻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位娘娘故意选择了比较危险的动作来做,好多动作甚至是多余的,只是想要故意作弄我而已。

或者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是被这样翻弄几下,我几乎要吐了出来。

那黑雾却扩散得越来越广,几乎占领了大半个帐篷,而软榻上的陛下却垂着脸闭着眼睛,一副生死未明的状态。在实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就听见德妃大叫了一声:“雷子!”

“嘎!”伴随着德妃的呼唤,一声格外难听的鸟叫声响了起来,然后屋子里散落着一片片乌黑的羽毛,就好像冬天的白雪一样,不过这个雪是黑色的。

那雾气似乎很害怕这些羽毛,左躲右闪的企图缩回来,只是那些羽毛却不只是单纯的飘落而已,他们轻飘飘的飞舞着,将那黑色的雾气包围了起来,然后在抓玻璃一般的恐怖声响中,那团黑雾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在我几乎以为它要消失的时候,它竟然碰的掉到了地上,黑漆漆的一团,艰难的在地上移动了两下,并且嘎嘎的叫两声。

我这才发现这雾气已经彻底转换成了德妃平时带着的那只乌鸦,只是它变得比我印象中的还要大了一圈,之前还可以勉强站在德妃的肩膀上,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在地上走动都办不到,甚至叫声因为体重所影响,听起来好像是只鸭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肥胖到如此地步的乌鸦。

德妃却松开我,很爱惜的把她的宠物抱进来怀里,然后径直走到了陛下身边,在确定皇上只是昏过去后,她才冷冷的望向我,用命令的口气对着我说:“跟我走!”

“为什么?”我古怪的问道。

“难道你想要留在这里?刚刚的情势你也看见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主人正在收集那种怨气,这不是宫里唯一一处,既然你已经被当作了敌人,留在这里的话,只会更加危险。”德妃依然冷淡的说,不过听她的口气,根本不屑于和我解释。

“但是也不至于要和你走啊!你凭什么可以确保我的安全。对了,你主人是谁?”我问。

“这个你没有必要询问,主人只是让我救你而已,当然,他也说了,如果你自己不愿意走。想要留下来送死也可以。”德妃冷笑着说,只是听她这样的口气,有人会呆呆的和她走才奇怪。不过她的表情给我一种感觉,其实她并不愿意带我走,只是因为命令不得不来。

意识到这点,所以我越来越奇怪的询问:“你一边说你来救我,一边说你在收集怨气,哪个是主要任务……不对,刚刚那个怨气,哦,那是怨气吗?总之,那东西并不是一定会出现的,只是因为陛下回答了我一个微不足道的问题才激怒了它,所以你的任务是来救我吧?不过你在外面多久了?”

真的来救我,应该在我被吃干抹净之前来啊!(喂,说反了吧!是你吃干抹净了别人吧)这位却等到我有生命危险才出现,甚至不仅如此,从国师附身开始,就没有一个人进来探问一下皇上的状况,这个状况实在太不正常了!

因此我怀疑的看着德妃娘娘说道:“为什么你不仅现在才进来?还似乎帮忙收拾了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