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月走后不久,沈飞鱼便上床睡觉了。

但他心里一直都是七上八下,久久不能入眠。

到了后半夜,他见山寨中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他估计叶小月多半已经成功出逃了。

他的心中渐渐感到一阵欣慰。

接下来他要指望的就是叶小月能将事情办好了。

但是她万一没有将事情办好呢?

万一让马天跃知道了自己背叛他的事情了呢?

那自己不是死定了吗?

他的心又渐渐变得紧张至极,惶恐至极。

他认为这是他这一生中一次最大的冒险。

又过了一会,他知道自己该有所行动了,他便从**爬了起来,又一张凳子猛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的额头之上顿时便被砸得鲜血直流。

又过一会,待额头上的鲜血凝固以后,他便躺在地上大哭大喊了起来:“我的老婆……我的老婆跑了啊……干爹……干爹……我对不起你呀……你好不容易给我弄来了一个老婆,我却……我却看不住……”

他的哭喊之声几乎惊动了整个山寨。

一会儿山寨的不少人便赶到了沈飞鱼的房中,见沈飞鱼躺在地上,一幅看似非常伤心,实际却是非常滑稽的模样,心里都觉得十分的好笑,他们是强忍住,才没有笑出声来。

又过了一会,马天跃也赶了过来,见到了这幅情形,他显得非常的生气,他大声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熊呢?连一个女人也看不住?知道你自己这么差劲,你就不要解开那女人的穴道了呀……”

沈飞鱼仍在地上痛哭不已:“我想她已经是我的老婆了呀,我不能亏待了她呀。便解开了她的穴道,开始她闹得比较的凶,但是后来她好像就慢慢地被我制服了,不大闹了,对我好像也变得温柔了起来,我当然是十分的高兴,谁知……谁知她趁我不备,一凳子砸在了我的额头上,我顿时便昏了过去,当我醒过来时,我的老婆已经不见了呀……哇……哇……”神态是极其的伤心。

马天跃仍是显得很气愤,道:“瞧你这幅傻相,不但差劲,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真是白疼你了,我还不如将这个女人送给别的兄弟呢。”

沈飞鱼猛然想到了什么,他马上从地上站起,檫了檫眼泪道:“干爹!山寨之中的防范这么的严密,那女人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你去帮我找找,好吗?”

马天跃无奈地道:“我真拿你这个傻儿子没有一点办法。”然后他又吩咐他身边的手下道:“你们去帮他找找吧。”

这些手下都是唯唯应诺,都走出房门替沈飞鱼找女人去了。

沈飞鱼似乎在绝望之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的脸sè也渐渐变得不那么难看了。

然而,到了黎明时分,外面却传来消息说,山寨众人将整座飞虎山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沈飞鱼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之中,他更加伤心地嚎头大哭了起来,久久不息。

站在一旁的马天跃心中起初也觉得特别的好笑,道:“我怎么越看你越像一个丢了妈的孩子呢?”

但过了一会以后,他又对沈飞鱼的哭声感到厌烦起来,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哭叫让人相当的心烦?好!你便在这里哭吧,我走了。”便yu转身离开。

沈飞鱼却马上拉住了他的衣角,仍是痛哭流涕地道:“干爹!你再另外给我找一个老婆回来,好吗?”

马天跃又忍不住笑了,道:“瞧你这个熊样,我就是再给你找个老婆,说不定还是要被她逃掉的。”

沈飞鱼使劲地摇着头道:“不会了!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两天以后,便到了马天跃与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成亲”的ri子了,于是山寨之中又一台滑稽的闹剧便再次上演了。

而在沈飞鱼的计划之中,官府也是应该在今ri有所行动的。

一切真能如他所愿吗?

沈飞鱼心里连一点底也没有。

所以他感到有些紧张。

那小姐被强行押出了“闺房”,押上了“花轿”。

尽管她在拼命地反抗着,但她的反抗在众土匪的面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尽管她在一路高声地叫骂着,哭喊着,但是没有人理会她。

她被强行押入了一个大堂之中,与“新郎”马天跃完成了“成亲”之礼,然后又强行被押入了“洞房。”

接下来马天跃便开始喝酒,一碗一碗地往肚里猛倒。

而大堂里其他人也跟着他们的寨主喝,也是一碗一碗地往肚里猛倒。

“寨主高兴,我们也高兴,我们今晚便喝个痛快吧。”

“今天是寨主的大喜ri子哦,我们不把这些酒喝完便是对寨主的不敬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你一碗,我一碗,痛饮了半个时辰以后,堂内众人似乎都有些醉了。

而所有的这些人中,属寨主马天跃喝得最多,也属马天跃醉得最为厉害。

渐渐地,他便躺在大堂里的椅子上睡去了,似乎全然忘了在“洞房”之中还有他的“新娘子”在“等”着他。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巡逻的喽罗走进了大堂,他直接走到了沈飞鱼的面前,道:“干少!外面来了四个人,说是你的四个叔父,他们说要见你。”

沈飞鱼一幅大为惊讶的样子,道:“我的四个叔父?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呢?”他迟疑了一下,便道:“让他们进来吧。”

沈飞鱼很快便在大堂里见到了他的四个“叔父”,四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沈飞鱼见到他们以后,他的表情之中充满了惊喜之sè,他激动地握住“叔父”们的手道:“大叔父!二叔父!三叔父!四叔父!侄儿好想你们呀。侄儿想不到今晚能在这里见到各位叔父,侄儿真是太高兴了。不过,侄儿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来飞虎寨呢?你们又怎么知道侄儿在飞虎寨呢?”

一个“叔父”哭丧着脸道:“哎呀!快别说了,家乡发了一场大水,我们在家里活不下去了,只有出来流浪呀。”

沈飞鱼又惊又急的样子,道:“家乡发大水了?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叔父”道:“幸亏我们打听到我们的侄儿有出息了,居然做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飞虎寨寨主‘黑豹’马天跃的干儿子,我们便马上来投奔你了。”

沈飞鱼笑道:“你们来得真是太好了,今天恰好是我干爹的大喜之ri,你们便在堂里喝上两口吧。”

“叔父”们都喜道:“有酒喝?那还不好?”

于是,他们便与堂内众人喝起酒来。

不一会,又一个喽罗走入了堂中,又是径直走到沈飞鱼的面前,道:“干少!外面又有四个人来投奔于你,他们说他们是你的四个舅舅。”

沈飞鱼又将他们请了进来,又是相当激动地握着他们的手道:“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四舅舅!外甥可想死你们了……”

又是一番寒暄过后,沈飞鱼又请四个“舅舅”在堂中喝酒。

又过了少许时分,又一个喽罗走入了堂中对沈飞鱼道:“干少!外面又来人了,他们说他们是你的四个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