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赌士继续看着钱家少爷道:“钱少爷!我与你的赌士其实并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又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全场,又道:“想必在场各位识武的英雄都看得很清楚,刚才的决斗之中,我与钱少爷的赌士使的是同一种剑法,刚好我家祖传的剑谱也在几年前丢失了。我说了这两件事以后,想必大家已经很明白了。”他又指了指他脚下已经昏迷在地的沈飞鱼,继续道:“就是他偷走了我家祖传的剑谱,丝毫都用不着怀疑。”

说到这里,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哇!你到底是哪家的?”

“你的剑谱怎么会那么的厉害呢?”

“钱少爷的赌士又是怎么偷走你家剑谱的呢?”

…………

这赌士的目光又回到了钱家少爷的脸上,缓缓道:“钱少爷!我将你的赌士带走,只是想逼他交出我家的剑谱来,因为我家的这本剑谱对于我来说,相当相当的重要。一旦他将我家剑谱交出,我便会一剑将他送上黄泉路。”

钱家少爷冷冷地道:“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这赌士道:“钱少爷要如何才能相信我?”

钱家少爷道:“这位大侠!这类赌博游戏的规则你应该很清楚。”

这赌士道:“是的,我很清楚。”

钱家少爷沉声道:“当初我们制定出赌士之间的决斗赌士不许主动认输的规则并不是因为我们富家公子生xing残暴,一定要看到有人死我们心里才舒服,而是想以此来防止赌士之间相互作弊,坑我们富家公子的银子,这一点想必你的心里也很明白。”

这赌士道:“这一点我也明白,但凡事都有特例,钱少爷能否行个方便?”

钱家少爷冷冷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行这个方便?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这赌士道:“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场赌局我与王家少爷事先的约定是如果我们赢得了这场赌局,我可以拿走五成的赌金,如果你肯行这个方便,我的那部分赌金我便不要你出了。也就是说,你只需付十五万两银子。”

钱家少爷心动了。

毕竟,十五万两银子对于他这个豪富之家的公子来说,也绝不是一笔小数。

毕竟,他事实上已经输掉了这场赌局。

省下一笔算一笔吧?

钱家少爷心中在迟疑着,却并没有马上开口。

这赌士见钱家少爷迟迟不语,便也有点不耐烦了,他沉声道:“如果钱少爷还是不肯答应,我便只有杀死你的赌士了。”说着,他的剑便徐徐地向昏迷在地的沈飞鱼刺了过去。

钱家少爷急道:“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于是,在钱家少爷愁眉苦脸地付给王家少爷十五万两银子以后,在王家少爷喜笑颜开地收下十五万两银子以后,这赌士带走了沈飞鱼。

他携着沈飞鱼几个快步,几个飞跃,便很快地跃出了庄园,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当沈飞鱼醒来之时,他发觉自己已经处在了一座又黑又小的屋子之中,他脸上的蒙布已经被取下,他的身子仍旧不能动弹,他感觉到他的身前站着几个仍旧蒙着面的大汉。

沈飞鱼的心还是极度的恐慌,不过他竭力地让自己的脑海保持着清醒。

他开始考虑一些问题。

他开始思考自己还有没有生机。

首先他可以确定对方赌士肯定便是“独狼”萧旧山的私生子。

然后他又开始问自己:他为什么没有在擂台上杀死自己?

“不错!他多半是想逼问我‘萧氏剑谱’的下落。”

“但问完以后,我还不是一个死?”

“天啊!我沈飞鱼还是难逃一死呀?”

“我沈飞鱼刚刚才出道,便这样糊里糊涂地死了,我冤呀……”

“你这只天杀的‘独狼’,你当初为什么要将‘萧氏剑谱’交给我呢?你若没有将‘萧氏剑谱’交给我,我和小月在一起过着小ri子,多舒服呀?”

…………

沈飞鱼在巨大的恐惶之下,他的思维也渐渐变得混乱了起来。

但他在迷迷糊糊之中,居然还想到了对方赌士不当场将自己杀死的另一种可能。

“对呀,他会不会将我也当成了‘独狼’的私生子了?”

沈飞鱼开始想入非非……

但他也不及多想了,因为对方已经开口说话了,沈飞鱼感觉到说话的人就是那个与自己在擂台之上交过手的赌士,而他说出的话也完全在沈飞鱼的意料之中:“你说,剑谱在哪里?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将剑谱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沈飞鱼却突然大声地哭叫了起来:“哥!哥!你一定是我哥!你肯定是我哥!”

这赌士冷冷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呢?你是不是已经被我吓疯了?”

沈飞鱼继续哭叫着:“我绝对没有胡说,我更加没有疯,你就是我哥,你不可能不是我哥!爹爹说过,他是不会将我们家的那套剑法传给外人的。”

屋子里面的另外两个人已经忍不住“格格格”地笑出声来。

这赌士却并没有笑,他狠狠地踢了沈飞鱼一脚,怒声道:“我叫你的脑袋清醒清醒。”

沈飞鱼更是大哭不止:“哥呀!我可是你的亲弟呀,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呀……”

这赌士大怒道:“你还叫?”说着,又往沈飞鱼的胸口上狠狠地踢上一脚,然后又道:“说,你将剑谱藏在哪里了?”

沈飞鱼可怜兮兮地道:“什么剑谱呀?”

这赌士沉声道:“你明知故问。”又狠狠踢了沈飞鱼一脚。

沈飞鱼大叫一声:“哎哟!痛呀。”语气一顿,又道:“剑谱的确在我的手上,是爹爹亲手交给我的,而你刚才的那套剑法想必也是你爹爹教你的,你的剑法也就是我剑谱里的剑法,所以你爹爹就是我爹爹,所以你就是我哥,我就是你弟,这没错呀……”

这赌士冷冷道:“我还没见过世上有你如此不要脸的人。”

沈飞鱼无可奈何地道:“哥!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就是你弟呢?”

这赌士道:“我父亲怎么可能生出你这样的熊儿子呢?”

沈飞鱼道:“哥!你叫我说什么好呢?”

这赌士怒道:“你知不知道你很恶心?”他又踢了沈飞鱼一脚,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这小丑是谁了。”

沈飞鱼的心顿时掉入了无底的深渊,但他还是问道:“那你说我是谁呢。”

这赌士沉声道:“你叫沈飞鱼,是我父亲临死以前看守我父亲的一名狱卒,你不知用什么卑劣的手段从我父亲的手里得到了剑谱。现在为了活命,却冒充起我父亲的儿子来了,你这人真是太不知羞耻了。”